看到狼屠来了,麦尔心里暗想:“来得正好,正要去找你们!”
艾达克拍了拍床上的卢尚,可卢尚显得很没精神,双眼都睁不开一般,就连看到狼屠在门口也毫无动静,问道:“你怎么了?”
卢尚没有回答,目光有些涣散,麦尔和艾达克对视一眼,知道不对劲,狼屠一直在门口催促,麦尔收拾好表情对着艾达克说道:“那就我一个人去吧!”
狼屠在门口有些假惺惺地问了一句:“要不要帮他找个大夫?”
“不用了!”艾达克没好气地回道,头也没回。
麦尔跟着狼屠去了城堡中间的大殿,狼戈已经在那里等候了,狼戈仍是一脸亲切的样子,笑呵呵的:“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多谢大人款待,就是城堡里太清静了些!”麦尔试探着说道。
狼戈哈哈一笑:“您有所不知,在我成为城堡之主以前,这里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所以渐渐地也就习惯了,没太多吵闹,睡觉也舒服些!”
麦尔仔细观察着狼戈的每一个神情,接着问道:“怎么没见到城主夫人呢?”
只见狼戈双眼一沉,一脸伤心的表情,眼眶开始变得有些湿润,声音一下子变得很低沉:“走啦!在小儿十岁那年就已经走了,算一算都快二十年了!”
“真是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麦尔连忙颔首致歉,用余光瞥了狼屠一眼。
此时的狼屠听到自己的母亲,脸上好像有一抹愤怒的神色,“父亲!您吩咐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你们慢慢聊,我先去了!”
狼戈点了点头,挥了下手,好像还没有从忧伤中月兑离出来一般,麦尔看狼戈沉默着,自己也没有再开口。
狼屠离开大殿之后,径直回了家,刚进家门,把门狠狠一摔,骂着:“这个死老头子,当年要不是你,母亲怎么会死,现在居然还在那些外人面前惺惺作态。”
屋里的仆人看到狼屠正在气头上,都低着头,不敢看他,要是惹恼了眼前的这个少主,丢了性命也说不定。
狼屠重重地往椅子上一座,大喊道:“来人!”
就近的一个仆人轻轻地走到跟前,赶紧给他倒上一杯水,狼屠猛地喝了一口,怒气稍减:“去!把丁克给我叫来。”
没过多久,丁克来到了狼屠的住所,进门之前还不忘在门口看了两眼。
“少主!为什么这个时候召见我,还好没被他们发现!”丁克解下了身上的斗篷说道。
“哼!好大胆,居然敢教训我!”本来已经平息了怒气的狼屠,听到丁克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抄起桌上的杯子扔了过去,砸在丁克脚下。
丁克一看,连忙跪地,“少主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谨慎一些。”
狼屠背过身去,平复了下情绪,抬了抬手:“起来吧!今天早上他们有什么异样?”
“小人正准备今晚禀告少主,那个艾达克果然不简单,居然用了空场来防止窥视,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能靠在墙上偷听。”
狼屠听了心里一惊,连忙转过身来:“那他发现你们没有?”
“这一点您可以放心,我们做得很隐蔽,应该不知道我们住在隔壁。”丁克显得信心十足。
“那就好,把他们盯紧了,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刻回报!”狼屠长出了一口气道。
这时丁克突然噗嗤一笑,狼屠问道:“你笑什么?”
丁克做了个深呼吸,好像还没笑尽兴:“今天早上我正在监视他们,发现那个傻大个居然在做春梦,而且非常露骨。”
狼屠一脸不屑,微微一笑:“他把我们这里当什么了,看来昨天晚上是想去看看有没有窑子。”
说完丁克穿上了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了眼睛的空隙,回到旅馆。
此时卢尚终于清醒了些,看到只有艾达克一人,迷迷糊糊地问道:“麦尔呢?”
“被狼戈叫去了!还没回来。”
“我这是怎么了?总感觉昏昏沉沉的,心里想清醒过来,可全身似乎不受控制!”卢尚说道。
艾达克听完想了想,从身上拿出一个罐子,放到卢尚的鼻子旁。
卢尚轻吸一口,猛地捂住鼻子,骂道,“你干什么?趁本大爷不注意,故意想捉弄我啊。”
艾达克脸上露出了笑容,卢尚也觉得自己来了精神,一脸得意。
“看来昨天的食物有问题,只是剂量不够,我们才没有意识到。”艾达克说道。
卢尚模了模自己的光头:“那你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唯独我昏过去了呢?”
艾达克脸色一沉:“谁让你跟猪一样,吃那么多!”
卢尚刚要发作,突然做了个嘘的手势,艾达克有些莫名其妙,轻声说道:“你搞什么鬼?”
“旁边有人!”卢尚指了指隔壁,压低了声音说着。
艾达克其实早已经知道隔壁有人,不过仍是假装不知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句话的声音稍微有些大。
卢尚赶紧捂住艾达克的嘴,用力地嘘了一声,接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听到的!”
艾达克心里暗想道:“以前怎么没发觉他有这本事,听力这么好!”
卢尚又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凑到了艾达克的耳边,“隔壁有两个人!”浮灵听了跐溜一下从窗户窜了出去,只听隔壁突然接连两声大叫,接着一阵稀里哐啷,像是有东西掉在地上碎掉了,一阵匆忙的推门声,两个人好像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旅馆。
艾达克好奇地走到窗边,两个穿着灰色斗篷的人像逃命一般飞跑出去,这时浮灵得意洋洋地扭着柔软的身体,从艾达克眼前摇了过去。
卢尚把他托在手上,笑嘻嘻地说道:“你刚才做什么了?那两个人吓成这样!”
只见浮灵噔的一下变得硕大无朋,扭曲的面孔,还有长长的獠牙,把卢尚吓了一跳,一把把浮灵摔在地上,眨眼的工夫,浮灵又变回了原样,恶狠狠地看着卢尚。
“你吓唬他们就行了吧,还捉弄起本大爷来了!”两个又打闹起来。
艾达克哈哈大笑,已经猜了个七八分,不过艾达克还注意到,街上的行人对那两个人如此仓皇的表现毫无反应,心里更是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这时麦尔也从大殿上走了出来,正好撞到丁克和希克慌慌张张的,好像见了鬼一般。麦尔也没有多问,回了旅馆。
刚进房间,艾达克就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麦尔,麦尔先是笑了一阵,立刻又说道:“监视我们的人被发现了,那么他们就肯定会有所动作了,不管谁才是背后的黑手,今晚都要小心。”
艾达克连连点头,浮灵和卢尚这时已经和好了,静静地呆在卢尚的肩膀上。
丁克和希克仓皇离开惹的狼戈怒不可遏,大骂道:“两个白痴!一只浮灵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坏了我的大事,信不信我杀了你们扔去喂狼!”
“父亲,请息怒!他们两个自然该罚,不过看样子,麦尔他们早有准备,应该是之前就暴露了!”狼屠一旁求情说道,因为这两父子是他招揽回来的,也算得上自己的心月复。
听到狼屠的话,狼戈渐渐冷静了下来,狼屠接着说道:“那我们要不要换个计策,有所行动?”
“不!”狼戈摆了摆手,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们还没有模清我们的真正意图,所以这个时候动作越大,反而弄巧成拙,谁也不提,不了了之才是上策,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跪在地上的丁克说道:“主人,小的知道错了,请赎罪,让小的戴罪立功!”
“闭嘴!”狼戈的表情又变得非常凶恶,“你们俩这几天哪都不许去,在家给我好好呆着,哼!”
看着狼戈往自己的房间去了,狼屠拉着两人也出了大殿。
丁克和希克两人回去之后愤懑不已,希克说道:“父亲,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哎……”丁克一声长叹,“实在搞不懂,那个狼戈怎么想的,明明几个人都已经被关押起来了,骨蝶粉一旦准备好,给他们一洒,几个人还不得乖乖就范?非得放出来,又是演戏,又是奉为坐上宾,麻不麻烦!”
希克从怀里掏出一个灰色的布袋,在眼前晃了一晃,“父亲,你看看这个!”
丁克凝神一看:“骨蝶粉!你怎么会有?这不是只有狼家那两个人才有吗?”
希克一脸坏笑:“你知道那些被抓来的女人吗?”
丁克眼睛一转,好似悟道了什么,呵呵笑道:“你小子,古灵精怪!”
“每次狼戈糟蹋完那些女人之后,斗篷上总会残留一些,我和兵营的弟兄们混熟了之后,每次都能找到一点,费了好大劲才攒下了这么多。”
“看这分量,三个人绝对不是问题。”丁克把布袋拿了过来,在手里掂量了几下。
希克眼神里闪过一抹杀气:“十几年了,我们给他们狼家做牛做马这么久,也算是对得起当时的那碗饭,那一份收留之情了。你说,如果我们把麦尔他们控制住了,他们和狼家父子打起来,谁更有胜算呢?”说完两人狰狞一笑。
入夜之后,狼戈把房间的大门反锁上,走到床边,轻轻拧动烛台,床下面出现一个地道,狼戈猛一挥手,房间里的蜡烛瞬间全部灭掉,钻进了地道。
走过几步之后,地道的那头非常明亮,拉长了一个影子,一个黑衣人立在眼前,狼戈恭敬地喊道:“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