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三少爷,三少爷让杨天行跟在自己后面,对着父亲讪笑道:“没事儿,天行办事稳重牢靠,乃是孩儿的左右手。他一刻不跟着,孩儿就像左右手不灵便,心里就不踏实。”
唐中盛近来对这个最不成器的儿子已有改观,甚至开始重视喜欢,此刻虽觉他行为有些不妥,却也不以为意。瞥了眼杨天行,继续与唐泽之谈笑,其他人注意力都放在唐泽之身上,也不放心上。
唯独大小姐唐雪最怕杨天行,见他站在自己后面,登时坐立不安。她忍不住回头看了杨天行一眼,见他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吓的小脸一白,刚打算躲到父亲身后,忽然瞥见唐泽之那如山的背影,心下大定,寻思:“我大哥回来了,瞧这恶奴以后还敢欺负我?”
她大着胆子,回头狠狠瞪了眼杨天行,跑到大哥旁边,撒娇地拉起他的胳膊:“大哥,你一走就是五年,小雪好想你啊!你以后就别走了好不好,这样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小雪啦!”说完,朝杨天行瞥了一眼。
唐泽之宠爱的模着她的头,笑道:“别说我们唐家,就是整个白石城,有谁敢欺负唐大小姐?你不欺负别人就万幸啦!”他慨然叹道:“想我当初离家的时候,小雪才十一岁,如今已婷婷玉立,美貌少女啦。”
唐雪红着脸不依道:“小雪以前不美貌吗?”
唐泽之笑道:“大哥只是说比以前更美貌,可没这么说啊!”
正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泽兄,五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所有人转头看去,只见人群分开,一位白衣男子翩翩而来。倜傥俊雅,面如冠玉,一举一动似乎都充满别样的魅力,引得四周许多婢女在一起窃窃私语,妙目对他频频投注。
唐泽之脸色微变,微笑拱手道:“好久不见,若是走对面,老哥可未必能认出凌兄啦!”
白凌淡淡道:“听说刀灵王欲将其独身女儿许配给泽兄,泽兄平步青云,一跃而为钟刀驸马,今后见面的机会可不多了。”
唐泽之道:“无妨,凌兄大可去龙隐城做客,老哥必定扫榻相迎。”
白凌忽然星目一转,冷冷道:“好,咱们两个之间也不必客气了。来吧,让我看看,你五年之中,在战灵小组学了多少东西。”
唐泽之苦笑道:“凌兄,你想切磋较技,老哥自然奉陪。只是今日是我归家的大喜日子,不宜兵刀相见,另择良日如何?”
唐中盛呵呵笑道:“不错,今日是泽之回家的日子,咱们应当好好庆祝一下。凌儿,平时请你都请不到,今天就留下来一起喝几杯吧。”
白凌霍地踏前一步,盯着唐泽之一字一顿道:“久闻刀灵王的三界钟刀在天下刀谱中排行第三,不知比起我白家的挥月拈风剑如何?”
嗡——!
一声龙吟,尺长白芒在烈日下一闪而逝,地下的长草被剑气逼的向外披靡倒伏,沙声似铁哨急吹,一嗖而没。杨天行只觉一股寒气扑面吹来,脸面被罡风割的生疼,他吃了一惊,眯眼看去,只见白凌手中不知何时已握了一把长剑。
剑托是一朵扁平的白莲,剑身呈月白色,在太阳下似宝玉般散发着温润的清雾。极薄,如蝉翼,迎指虚空,长风一吹,剑尖上下颤动,似软铁片般。但那股仿若凝聚成实质的凛冽锋锐之气,却让所有人惕然心惊。
唐中盛微微皱眉,眼中隐现怒色,这小子太也嚣张,当这里是他们白家么,要怎样就怎样?他刚待发作,二长老唐福忽地悠然道:“既然凌儿这么有兴致,那么泽之你就与他切磋一下吧。”
在场所有人无不愕然,大少爷五年才回来一次,怎地刚来就动刀动枪?唐中盛瞟了二长老一眼,不再说话,算是默许。
唐泽之见推月兑不过,无奈道:“既然如此,那么请到练武场吧。爹爹,让家丁奴仆们都散去吧。”
唐家的练武场极大,平时三少爷召集家丁奴仆时,都会在这里。虽说家主让众众人各自散去,但大家都想看看大少爷与白家少主白凌之间的争斗,整个练武场被围的水泄不通。
唐中盛,二长老等人都坐在观光台上,从这里往下看,可以将下面所有的景象尽收眼底。杨天行沾了三少爷的光,站在他后面,视野极阔。
白家号称白石城第一世家,也是白石城的管理者。白家家主白前洗只有一子,就是白凌。白凌自小天资聪颖,与唐泽之一起合称为白石城的两大天才,同代年轻人中,无人能出二人之左右。
两大天才虽然傲视同侪,却互相不服,二十年前的白石城武道大会上,两人九岁,进行了第一次万众瞩目的交手。最后虽然以平手结局,白凌却深以为耻,立誓要远超唐泽之。因而每年的武道大会,两人势必要进行一场压轴比试,可惜一直没分出胜负。
如今一下子阔别五年,两人各自有着不同的际遇,实力大进,难道还会像五年前那样,不分胜负么?
白凌已经取出了挥月拈风剑,唐泽之却没有拿出赫赫有名的三界钟刀,而是拿出了两把匕首样的小兵刃。这两把兵刃十分奇特,一把湛蓝色,一把深紫色,主体形似小型弯刀,刀背面却伸出中指长的倒钩,唐泽之的手微微翻动之际,阳光下紫蓝之光交织在一起,一看便知是种十分狠辣的兵器。
唐中盛眼睛大亮,欣然道:“泽之这些年,倒也没将咱们唐家的祖传功夫忘记。”
唐雪欢呼一声,叫道:“大哥真厉害,这套‘紫涂鸦,蓝画饼’是我们唐家最厉害的武技,可惜除了大哥,其他人都学不会。”说完,示威似的瞟了杨天行一眼。后者却双眼一翻,佯作没看到。
唐雪心中寻思:“好哇,你现在还敢逞凶,待会儿比试后,便知我大哥厉害,不叫你这恶奴吓破胆子才怪。”
唐夫人伸出玉指,点着她额头,笑骂道:“什么‘紫涂鸦,蓝画饼’,胡说八道。叫‘紫斜蓝霆’,将来若是嫁了人,还这般乱说,岂不是让人家笑话我们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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