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炎炎似火烧,稻谷禾苗半枯焦。入夏以来,塔里木国奴一隶生活的地方却是另一番景象,无风无雨,天气十分燥热。
塔里木国奴一隶生活的地方便是监狱,很大、很广,虽说是监狱,但跟那些铁门制成的监狱完全不同,塔里木国的监狱是宽广的原野。
紫萱裹一着头巾,戴着面纱,而面纱几乎遮去了她的半张脸,外人根本没法想象在那块面纱下居然隐藏着一张绝世容颜。她戴着铰链,走在田野之上,这是她人生中的巨大耻辱。从小,她虽不是娇生惯养,但父母也绝对不会让她如此劳累,然而雷诺的一句话,竟然让她背负了这样的屈辱。她本可以求饶,但天性里的自尊不容许自己对他妥协,即使身心疲惫,她依然选择了沉默。
顶着炙热的阳光,紫萱眼前一片迷茫,汗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滴在手背上。看着远处的人,皮肤黝一黑,嘴唇发紫,身上伤痕累累,想必他们已经好几天没吃喝了,紫萱同情地眨着眼睛。
“想死啊!快给我一干活!”监守的人拿起长鞭,狠狠地向一位气息奄奄的老人甩去……老人无力反一抗,立刻跪地求饶,但甩鞭之人根本没有同情之心,越打越用一力。老人身上立马出现了几道鞭痕,他倒了下去,动弹不得,然而甩鞭之人仍然甩着鞭一子,似乎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围观的奴一隶没有人敢上前替老人求情,他们知道,求情的结果只会让自己也命丧于此。这时,奴一隶中有一些人将脸偏向了另一边,不敢再看下去,还有一些人则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地上蜷缩在一团的老人,有苦难言……
甩鞭之人越甩越兴一奋,根本无视地上人儿的痛苦呻一吟。紫萱再也看不下去了,骨子里的怜悯心让她挺身而出,她扑到在老人的身上,冲着甩鞭之人一大喊:“住手!”
甩鞭之人讶然,哪来的黄毛丫头,胆子还不小!他根本不理睬紫萱的出现,拿起鞭一子狠狠地打在了紫萱的身上,白一皙的皮肤上顿时起了一道淤青;再一甩鞭,又多了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就这样,紫萱甘愿替老人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直至她昏迷了过去……
在场的奴一隶深感同情,却无一能为力。
书房内,雷诺烦躁地踱着步。昨晚,他或许真的是太过火了,但一想到她那无所谓的表情,心里不免来气。其实,他只是想吓吓她,才说出让她进监狱的话,没想到第二天,她居然真的去那里报到了!
塔里木国的监狱是什么地方,难道她不清楚吗?那里没有春天和秋天,有的只是炎热的夏天和寒冷的冬天,夏天暑气蒸人,冬天寒风刺骨,即使像那些强壮魁梧的年轻人进去,恐怕也很难活着出来,更何况是像她那样的弱女子呢?
正想着,烦躁、担心、懊悔……一起向他袭来!
“来人!”
“王子,有什么吩咐?”
“去监狱看看,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是!”
“速去速回!”
雷诺焦急地在房内等待,一分、两分、三分……时间在他的等待中渐渐流逝。
他的心在心爱的女子婉颖嫁给太子后,何曾为谁担心、焦虑过,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做个无情的人,一个冷血的动物,然而为何,他居然会担心她,居然会因为她而烦躁。她,只不过是自己一个无足轻重的战利品,可心里却……
这时,奉命之人快步跑进了书房,“回王子,狱中有人晕倒了!”
雷诺一听,心一紧,“是谁?”声音中透露一出少许担忧。
“奴一才不知,好像是一位姑娘!”
雷诺忽地站起身,“姑娘!?”脑中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快步走出了书房,将那禀告之人远远的丢在了后面。
他来到监狱,厌恶地摇摇头,向里走去……
“是王子,二王子来了!”其中一个监守人一大声喊了起来,叫一声立刻引来了大家的侧目。
雷诺无视众人的存在,他走过田野,走过奴一隶,走过刚才甩鞭之人,径直朝那个娇一小身躯走去……
“二王子,奴一才刚才正在教训那些不知好歹的人,你看……”甩鞭之人乐滋滋地炫耀着自己刚才的伟绩!
谁料,只听耳边一阵怒吼:“这是谁干的?”雷诺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昏迷的娇一小身躯,脸上居然流露一出温柔神色,目光中还带有少许柔情,然而当他看到她身上的伤时,立马大发雷霆!
奴一隶都把目光看向了那个“铁面无私”的甩鞭之人,雷诺心有神会,恶狠狠地看向他,“你可知她是谁?”
甩鞭之人在接一触到雷诺的目光后,惶惶不安,两一腿发软,浑身颤一抖。
雷诺无视眼前人的慌张,继续说道:“她是塔里木国的二王子妃,我的夫人!”
众人哗然。
“来人,将他拉下去,等候发落!”雷诺抱着昏迷的紫萱,大步走出了监狱……
那甩鞭之人早已听闻二王子是无情无义之人,这次恐怕要命丧于此,终于体力不支,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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