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内的背叛 五,梦中**

作者 : 往事无言对月抚琴

五,梦中情人

李兆权是流云初中的同班同学。比流云大一岁,个不高,只有一米五六。单眼皮,赤红面子,小头挤脸的,只能算下中等人。家庭成份还不好,他爹在国民党军队里当过少校营长。虽说官不大,但手上有血债,参与打死了一个地下党的县委书记。国民党垮台时他潜逃到四川绵阳,被当地公安机关抓获后押送回乡,坐了十多年监狱。

念书时候的李兆权,像个哈巴狗似的,处处小心谨慎,时时夹着尾巴。可能和他爹狡猾有关,他也挺鬼头。学习特别好,在全校一直数一数二。八六年考上了古城建筑学院,一九九0年毕业,分到了古城建筑公司。由于精明勤奋再加上谦虚谨慎,九二年入了党,九五年熬上了分公司经理。手下五百多号人。后来企业转制又成了法人代表,年收入七、八万元。一九九九年七月,求了一台“奔驰”,衣锦还乡,大摆阔气,牵头搞了个同学会。在林海最大的黄山宾馆闹腾了一天。晚饭后又拉上三十多个爱热闹的同学到歌厅唱歌跳舞。

流云就是在这次舞会上,同李兆权开始联系的。当时流云对李兆权并没在意,对他的相貌一点没看上,只是觉得他有点出息。让流云有点心动的是李兆权对自己的那番恭维。李兆权会白唬的能耐,一般人比不上。

李兆权心目中最漂亮的女人就是流云,能娶流云做妻子,一直是他的梦想。但在八十年代,他想跟流云好,只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根本没门儿。

成了企业法人后,今非昔比,李兆权有点跃跃欲试了。虽然知道流云已经结婚,仍然要把流云弄到手。怎样名正言顺地接近流云呢,他想起了社会上流传的“会战友喝大酒,会同学搞破鞋”这句话,决定搞一次同学会。当李兆权在酒桌上知道流云已经当了处长。见流云还是当年那样光彩照人,要跟当年的校花流云到一起的愿意更强烈了。似乎这样才能得到最大的快感。研究过心理学的李兆权并没有急于正面进攻,而是采取了欲擒故纵,侧面迂回的战术。

在酒桌上他一点没动声色。虽然他和流云都坐主桌,提酒时并没有奉承流云。桌上依次碰杯时,他总是最后一个和流云碰。到歌厅跳舞时,一共去了十个女同学,李兆权还是先邀其它同学,最后才邀流云跳舞。并装出一付心不在焉的样子。

流云那天很兴奋,在同学们的一片赞扬声中,连干了四杯,有点喝多了。和李兆权跳舞时,也不避讳。两人身体挨贴得很近,把李兆权激动得心差点没蹦出来。一曲结束,灯光暗下来时,李兆权要了两杯咖啡,和流云坐在一个角落的沙发上,边喝边唠。好象是漫不经心,实际上说的每一句话都打了月复稿:“流处长,你太让我仰慕了,事业上是成功者,当了处长,容貌上你不仅是不减当年,而且更丰满、更漂亮,更迷人了。”“哪里,哪里,怎么能赶得上你呀,从经济上说你已经是大腕富翁了。”“什么大腕富翁,年收入才十来万元,手里只有一百来万,在古城只能算中农。”“一百来万!”这是流云没想到的,禁不住自言自语地说一句。

李兆权从这句话中敏锐地觉察到了流云的惊讶,他发现了这个鸡蛋有一条细微的裂缝。“这点钱算得了什么,不过在小地方还能干点事业,以后老同学缺钱尽管吱声,十万八万的还拿得出手。”有人说酒是感情的粘合剂,其实钱是比酒更有效的感情粘合剂。对于绝大多数女性来说,钱才是最具诱惑力,最动听的字眼。听了李兆权的话流云不免心中一动。

“李兆权说的是否是真话,真张口的时候他能慷慨解囊吗?”流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问,但仍然把话头接过来了,“谢谢,将来真可能求到你的头上。”

李兆权发现了拿下这个美人的突破口。他没有急于用语言表白,他向吧台招了招手,“服务员,给我放支歌!”“先生你点什么歌?”“我点《一帘幽梦》”。“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轻柔深情的歌声充满了寻求,期待和渴望。“好,唱得好,十几个同学一齐鼓掌喝彩。流云没有鼓掌,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仔细品味着歌声传递的感情。”

歌曲即将结束时,流云走上前去献了一束花,并深情地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老同学歌唱得这么好,真是声情并茂!”“过奖,过奖,不过这真是我的心声,人生苦短,相知又相逢真是太难了!”流云没再说什么,用邀请李兆权跳舞的行动代替了语言。

不知是巧合还是李兆权有意安排的,这次放的舞曲是《真的好想你》。在乐曲伴奏下,两人翩翩起舞,这回两人贴得更近了。两人边跳边聊,“你什么时候回古城?”“说不准。”“怎么说不准呢?”“明天想请位朋友吃饭。”“她能赏光,我就不走,不赏光就只好走人啦!”“请谁?”“请你!”“请我?”“还有咱们班主任王老师。”“有王老师参加呀,那我一定参加。不过又得让你破费,我请你吧!”“不,不,这点钱无所谓,一天就挣出来了。”

第二天晚五点,还是在黄山宾馆,三楼的一个包间。里面豪华雅致,《蓝色的多瑙河》悠扬婉转,场面温馨宜人。酒桌上菜肴丰盛,色香味俱佳。王老师和流云如期而至。这回流云一改往日的矜持,主动提酒。三个人频频举杯,喝了两瓶五粮液,王老师有点闪脚了。“兆权,回家吧,别喝了!”“酒不喝了,咱们唱歌去!”酒后又去了歌厅。不知什么原因,这天歌厅里唱歌的人很少。只有一对青年男女,见李兆权他们进屋,就起身走了。一个女服务生彬彬有礼地迎上来,请客人点歌。李兆权首先点了一支《真的好想你》,李兆权唱完了没放话筒,又当起了报幕员。“下面掌声有请当年的校花,老文艺队员现在的流处长演唱!”“不行,不行,老了,嗓子像破锣不能唱了!”“无论如何你也得唱一支歌,当年你唱的《浏阳河》,这么多年了,还常在我梦中回响。”“对呀,兆权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流云唱一首,我也想听听!”王老师不失时机地随声附和。“那我就献丑了,太高的唱不了,唱《小城故事》吧!”“好!好!这首歌正合适。”

流云拿起话筒,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下面我用这支歌表达我的心情,希望老同学永远不要忘记养育你的这片热土,欢迎你常回来看看!”李兆权激动地把手心都拍疼了,中间三次为流云献花。

唱到九点半,王老师因为喝多了先回家了。王老师走后,流云也要走,“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家里该找了。”“稍坐一会,再吃点夜宵。”“还吃啊,我可吃饱了,要吃你吃,我陪你坐一会。”“连跳带唱,我有点饿了,你也得饿,少吃点。”李兆权要了一瓶法国葡萄酒,先给流云斟上一杯,“还给我倒啊!”“你陪陪我,能喝多少算多少,我不攀你!”流云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坐了下来,也给李兆权斟满了一杯。“来干杯!”李兆权一仰脖就把杯里的酒喝干了,像酒鬼一样,接着又连喝了两杯。流云看李兆权喝得这么尽兴,也陪着干了一杯。李兆权马上又给流云的杯满上了。“今天能请到你是我三生有幸,所以我连喝三杯,我要来个一醉方休。服务员!再拿瓶酒来!”“别喝了,可别喝醉了!”“没醉,酒逢知己千杯少!”

第二瓶喝了一多半时,李兆权的舌头有点打卷了。“可别喝了,你已经醉了。”“我没醉,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一直没有勇气,今天我要借酒壮胆,把憋在心里十几年的话都说出来,不然,我会憋死的!”“什么话让你憋这么长时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呀!”“你说吧,我不生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搞同学聚会吗?”“让老同学见见面,叙叙旧呗。”“非也,我才不在乎叙旧不叙旧呢,有些人我一辈子也不想见。我是为你而来。”“为我?”“是的。”“瞎扯!”“我起誓我要说瞎话天打雷轰!”“别起誓了,我信,我信。”“从打十六岁上初中见到你时,就爱上了你。”“这我可不信。”“真的,骗你我不是人,不过,那时我没资格说那句话。”“都老了,成家立业了,还说这些话干啥。”“你一点都不老,你看你的皮肤还是那么白净,还是那么细腻,你看你的手。”说着李兆权一把抓住流云的右手。“别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流云边说边把手抽了回来,李兆权愣了一下神。流云看出了李兆权的尴尬,马上举起酒杯,“来,喝酒。”“好,喝!”连喝了两杯,李兆权又接上了刚才的话茬:“这些年晚上作梦常梦见你,经常打听你的婚姻、家庭、工作情况。”

“嘟…嘟…嘟”流云的手机响了。“啊,我们在同一个客户吃饭,…啊,我知道11点多了,马上回去。”“谁的电话?”“我爱人打的,太晚了,我得走了。”“再稍坐一会。”“不行,都快12点了,再不回去,他会有想法的。”流云站起身来,李兆权也不情愿地跟着站起来,我送你回家。“不用,有出租车,再见!”“再见!”,李兆权又一次抓住流云的手使劲使劲握。“哎哟,握得太疼了!”李兆权发现自己失态了,马上松了手。”“盼望你早日到古城坐客!”“好,我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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