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对黄玉玺诈骗事件的处理,流云对三月雪的成熟、机警、干练和睿智更加佩服,同时,对三月雪对她自己的宽容和理解更加感激。她对三月雪生活上更加体贴。三月雪怕流云难堪和愧疚,更加关爱和呵护。这是他们相爱历史中,最美好的一段宝贵时光。可惜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九九八年的春天,三月雪的工作发生变动。省外贸局李局长,非常看重三月雪的才干,提议三月雪任省农副产品进出口开发总公司副总经理,主抓业务,定级为副局级。手底下五百多人,年经营额五亿二千多万元。公司总经理赵胜已经五十九岁,李局长心想的是,一年之后让三月雪接班,干两年再把他调到省局当副局长。
三月雪对李局长的信任很感谢,知道是重用自己。但舍不得离开流云,就借口能力低,不能胜任,推辞不干。跟李局长说了三回,李局长也没松口,“文件都下了,那能改呢,你能力低,谁能力强?就这么定了,三天后上任!”
林海市外贸局,谁也不愿让三月雪走。在欢送会上,二百多人都哭了。哭得最历害的是流云,眼睛都哭肿了,怕人看出来一天没上班。在三月雪上任前的那天晚上,两个人在安乐窝,从下午二点一直呆到十二点,相依相偎,难舍难分。“调出已成事实,无法改变,但别太难过,我在那边发展好了,想法把你也调过去”。“我不是不明白,我是舍不得,一天看不到你我心就乱,像没魂似的,啥也干不下去。”“我每周回来一次,你也可以去。”“不行,你每周得回来两次。”“那得把情况熟悉了,工作打开局面以后”。“那得多长时间?”“也就三个月吧!”“说好了,三个月内每周回来一次,三个月以后每周回来两次!”“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必须给我保证到那老老实实的,不许乱跑乱动!”“你放心吧,我起过誓!”“我怕你喝多了,忘了起誓。”“到那人生地不熟,哪能乱喝!你在家也要注意,王永凡和金宝泉肯定会找你。”“你放心吧我也起过誓,我再说一遍,你不出事,我保证不出事!”“噢,还有你注意不要去参加什么同学会,也要注意喝酒,防止上当受骗”。“你放心吧,有了这回教训,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第二天,清晨,在林海市东的小山坡上,流云目送着远去的列车,泪如雨下。在分别的日子里,开始谁都不习惯,思念像烈火一样烧灼着两个人的心。电话成了两个人联系的唯一纽带,每天晚上李冬生不在家时,俩人一唠就是半宿。每逢周未流云都早早来到车站,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等候三月雪的归来。然后就到安乐窝团聚。三月雪怕让别人看到,影响不好,一再劝说,流云才不到车站,改在安乐窝里等候。在两个人两地生活的日子里,流云十分想念三月雪,常常半宿半宿睡不着觉宿。实在没办法她就用写诗来消磨时间。半年多时间写了上百首诗,她比较得意的是《无奈》。诗中写道:
无忧无虑的高山哟,
因为雪白了头。
无忧无虑的绿水哟,
因为风而娥眉紧皱。
无忧无虑的红烛哟
因为火而伤心流泪。
无忧无虑的我哟,
因为你而日渐消瘦。
冬天过去哟,
山头还会变青;
风一停止哟,
水会平静依旧;
火一熄灭哟,
红烛就不再哭泣;
你一离开哟,
我会愁上加愁。
啊………啊………
留给我的,
是思念的煎熬。
所有的欢乐哟,
都已被你带走! 1998。9。23
当两人见面,流云让三月雪看这首诗时,三月雪感动得满眼是泪,把流云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久久地不愿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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