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该说的,我们都说了。”尤大美道。
离开甘得君家的时候,时间是九点钟左右。
之后,几个人又去了朝天宫古玩市场。
虽然是晚上九点多钟,但朝天宫古玩市场却非常热闹,夏天,天黑以后,朝天宫附近的人都会到这里来转转,在消食纳凉的同时,顺便欣赏一下那些玲琅满目的古玩玉器,胆子大一点,口袋里面有点活泛钱的还会捡点漏。
这是一个敞开式的市场,买卖双方随便进出。
在这里做生意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有店铺的,一种是摆地摊的,摆地摊的生意似乎好于有店铺的。市场里面配有管理人员,对经营者进行适时的管理,即使处理买卖双方发生的纠纷。
在市场的入口处,有一个移动板房,板房里面亮着灯。
三个人走了过去。
在板房的门外挂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市场管理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人,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微型电视机,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电视连续剧《戏说乾隆》。电视剧旁边有一台电风扇,电风扇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
严建华敲了三下门。
对方没有抬头,他大概没有听到敲门声。
严建华又重重地敲了三下。对方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严建华一眼,然后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小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吗?”对方大概是看到了三个人身上的制服,态度突然好了许多。
“同志,您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今天晚上我当班,你们找我?”
“我们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请进来坐下说。”对方站起身,将三个人往办公室里面让,在办公室里面有一一张单人床和一张靠背长凳。
待三个人坐下以后,此人将电风扇对准了三个人。
严建华从口袋里面又掏出了一包香烟。
对方接过香烟,按着了打火机,把严建华和自己的香烟点着了:“你们想问什么?”
“您贵姓?”欧阳平道。
“免贵姓洪,我叫洪银宝。”
“在你们这里做玉石生意的人有多少?”
“固定的店铺有四十几家,加上不固定的地摊有九十几个。”
“在这些人中,有没有一个叫‘福子”的人?”
“你们等一下,我翻一下资料。”洪银宝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资料,“请问,这个叫‘福子’的人姓什么?”
“我们只知道他叫‘福子’,这应该是人们平时的习惯叫法。”
“在我的印象中,这里没有此人。”洪银宝一边说,一边翻看资料。
几分钟以后,洪银宝合上资料:“在这些名字中,找不到姓名中有‘福’字的人。我是今年春天才来的,要不这样吧!我去找几个经营户来问一下,他们在这里做了二十几年,应该知道这个叫‘福子’的人是谁?”
“谢谢你。”
“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洪银宝走出办公室。
五分钟左右的样子,洪银宝领着两个人走进办公室。
这两个人一个叫孟奎,年龄在五十岁左右,上身穿一件丝绸短袖衬衫,穿一条长裤,衬衫是掖在裤腰里面的,此人的肚子出奇的大;一个叫冷金柱,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上身穿一件t恤衫,下上穿一条短裤衩,此人矮小精干。
“他们俩知道‘福子’的情况,两位老板,你们说吧!”
赵老师果然没有说错。大家终于在朝天宫古玩市场寻觅到了‘福子’的踪迹。
“‘福子’的大名叫田有福。平时大家都叫他‘福子’。”孟奎道。
“此人多大年龄?”
“按现在算,应该是三十八岁。”
和郭老、欧阳平对死者年龄的判断只相差一岁。
“身高是多少?”
“一米六九,和我一般高。”冷金柱道。
年龄和身高也与死者相符。
“此人现在还在这里做生意吗?”
这是一个关键问题,如果田有福还在这里的话,调查就结束了。
“田有福已经不在这里做了。”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此地的呢?”
“有一年多了。冷老板,我说的对不对?”孟奎道。
“嗯,有一年多了。”
“你们能说出他离开的具体时间吗?”
“具体时间,不知道,我们只知道大概时间。”
“大概时间也行。”
“好像是去年夏天。”
“老孟说的对,是去年夏天。”冷金柱道。
“是去年夏天天气最热的时候。”孟奎补充道。
夏天最热的时候就在八月上旬。
死者遇害的时间是一九九四年的秋初,孟奎所说的时间和郭老的时间稍微有些出入。和甘得君夫妻俩所说的时间则比较接近,根据甘得君夫妻俩的说法,死者遇害的时间在八月一号至八月十五号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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