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人在马上查看阏与地势,不愧号称勇者之地,山势险峻,中间只有一条狭长山路可以通行,对方只需要在关塞处布置一队精兵,即便以几倍兵力攻打同样无法攻下,“将战鼓取来,擂鼓助威!”
兵士答应一声,取来几面大鼓,几名壮汉来到近前,手持棍棒战鼓咚咚咚敲响,秦军顿时警觉,战鼓敲响必然是要发动攻势,两军相接难免一番苦战,胡伤恰恰忽略一点,那就是能够依靠的只有险地,要塞之上用来防守的滚木擂石早已用完,即便可以实用的干粮饮水同样不多。
战鼓敲响,从早上一直敲到中午,始终不见赵军攻打,要塞之上秦军只能眼巴巴看着下方众人,咚咚咚的战鼓声对于战败者而言无疑是一种折磨,无时无刻警惕对方随时发动攻势无疑最是耗费精神,天过正午,战鼓停下,下方大军开始忙碌,其中一人手里拎着长矛背上背着大锅,指挥兵士用石头搭起锅灶,下方填上柴火,一阵肉香传出,一战下来战马死伤无数,火堆升起,马腿烤在上面滋滋作响。
胡伤讨厌火,火光升起,烟雾萦绕,一切是那样刺眼,如果不是那场火,自己手中依然握有一万精锐骑兵,如何会被人困在这里不敢出战,这是屈辱,只有用对方的血才能洗刷的屈辱。
一名秦兵用力咬了一口嘴里干粮,生涩难咽,水袋里的水只剩下半袋,所有人清楚很多东西已经不足,接下来还要熬多少人没有人清楚,索性少喝上一点,赵国大军吆喝声不断传来,喝酒吃肉,肉香随风飘来,肚子里馋虫一阵阵蠕动,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转身向下看去,神情中尽是期待。
赵括坐在火堆旁大口吃着烤好的马肉,入口醇香,虽然有些残忍,不过好在可以填饱兵士肚子,对于阏与饥肠辘辘的秦军同样是一种致命打击,廉符施礼道:“将军,秦军已败,兵力不足以与新军一战,为何不趁着士气高昂一举攻克!反而选择坚守之势。”
赵括笑道:“若是从此处攻上,一次能上多少兵马?”
廉符思量一番,“道路狭窄,至多三千!能够发挥作用兵力不足百人。////”廉符所言不假,即便是两军平原交战,数十万大军拼杀,能够做到短兵相接只有前方数万兵马,身后兵士大多是为了壮声势。
“这里守卫兵力不下五千,加上占据地势,想要攻下这里至少付出一倍以上兵力,赵括的这些弟兄一个个都是宝贝,可是舍不得丢在这里!”
“将军可是想到合适的法子?”
“尽情喝酒吃肉,这股秦军绝对跑不了!”
阏与要塞北侧,一队人马出现,清一色黑衣装扮,腰挎长剑,手里拎着绳索,绳索顶端拴着一个铁爪,正是赵括的黑魔战队,足足两千人,绝对的精锐,各个都是以一敌十,手中飞爪打出,抓住上方岩石,用手一拉十分结实,身子顺势一荡,直接跃上一块大石之上,打了一个手势,另外一道身影同样跃上,手中绳索再次抛出,一道道绳索,峭壁之上硬是出现一道以绳索铺就的桥梁,踩在上面虽有些晃动,好在十分坚固,其他众人顺着绳索一直向上,绕过山势,赵括此举正是为了切断阏与秦军后路。
天近黄昏,战鼓停歇,胡伤长出一口气,检验一下受伤兵士情形,情况不容乐观,缺少治疗药物,加上给养不足,受伤兵士伤口开始溃烂,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接下来便会发热陷入昏迷,最后毙命。
五天,只需要五天,援军必然可以赶到阏与,到时由高处直接冲下,一举击溃赵括大军,以报当日之仇。
咚咚咚,战鼓再起响起,胡伤身形跃起,一提大枪冲到近前,眼前黑压压一片,根本无法看清,心中暗骂,赵括这招太过阴损,白天折腾一天愣是没有进攻,不想趁着夜色攻来,“点起火把!”
火把点亮,哪有赵国兵士身影,只有寂静的黑夜。
“妈的,搞的什么把戏!”
胡伤一脸愤怒,战鼓声完全消失,火把点亮看得清楚赵国大军根本没有攻城,不过是虚惊一场。
“睁大眼睛给我看着,绝对不能让赵人攻上来!”
胡伤吩咐下去转回要塞内歇息,刚刚月兑下靴子,就听见要塞之下一阵喧闹,喊杀声阵阵,其中夹杂着兵器相击发出的声响,连忙将靴子穿好跑到要塞前。
秦军连连摇头,一脸漠然,赵人只是擂鼓呐喊并不进攻,黑夜之中根本无法判断赵人动向,其中究竟隐藏怎样玄机更是无法弄清。
战鼓声再次响起,胡伤眼睛睁开,神情之中尽显疲惫之态,足足两天过去,赵国大军始终不为所动,只是将阏与死死围住,夜里更是战鼓不断,如今变得麻木,此举必然是赵括扰兵之计,想要以此消耗守军体力。
“将军,将军!”
兵士飞奔而入,“嚎丧什么,老子还没死!”胡伤心中有气,听见兵士呼喊忍不住骂了一句,这种谩骂有些并非出于本意,不过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愤懑罢了。
兵士不敢顶嘴,整个人愣在那,“什么事?”
“将军,下方发现赵军!”
“可有攻上来?”
兵士摇头,“这倒没有!”
胡伤冷哼一声,“那急什么,这几天赵人天天在那折腾即便看不见难道还听不见不成!”
“将军,不是在这个下方,而是在对面!”
“对面!”胡伤神情一变,快速起身随着兵士来到近前观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下方退路位置不知何时修建起一道工事,隐约可见一队队兵士其中忙碌,必然是赵人无疑,“不可能,能够绕过要塞的地方都有人把守,这些人如何过去,难道懂得飞天遁地不成!”
胡伤一脸不信看着下方,一道工事建起,沙石飞扬,很快堆积起一座小山将来路切断,构建工事原本就是赵人强项,至于如何悄无声息绕过要塞不得而知。
“赵括这是要赶尽杀绝!”
“将军,不如趁对方立足未稳直接杀过去,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胡伤冷哼一声,“赵括虽然将阏与围住,只是同样分散兵力,一旦*军援兵赶到,可以轻松将这些人击杀,然后两军汇合直取大营,只要守住要塞便可以拖住赵国大军,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两面开花,一举击溃赵括大军。”
“这,将军,这个法子可行?”兵士眼中露出疑惑看着一脸兴奋的主将胡伤,那近乎疯狂的想法难道真的可以实现,一举击溃赵括大军,或许只是个人意愿罢了。
“当然可行,告诉将士们,*军援军即将到达,秦人从来没有怕死的!”
“*军援兵,若是*军亲至必然可以击败赵人!”
胡伤冷哼一声,原本受伤的心再一次被无情撕裂,白起,依然还是白起,为何胡伤不可以,一次胜败算不得什么,总有一天会让你们清楚,谁才是秦国支柱。
高平要地,白起仔细查看行军图,身旁站着几人,一脸恭敬等待*军发布指令,白起军中威望最高,大战上百起,先后攻伐楚、齐、魏、韩,秦国有今日强盛白起居功甚伟,即便是秦昭王同样对白起礼遇有加。
白起查看一番站起身形,“阏与可有消息传回?”
一人摇头,“暂时没有,不过以胡将军五万精兵必然可以轻松攻克!”
白起点头,“探子送来消息,廉颇坐镇邯郸调动兵马,必然是有所防范!”
“廉颇在邯郸,武安重地何人把守?”
白起笑道:“赵王命新军统领赵括带领新军增援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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