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见到二哥自然十分高兴,躬身拜倒道:“今日所杀之人,皆是惹了王爷的人,俱都该杀。”
德芳笑着不住点头道:“今日在黄河口一番事,使得本王明白,面对那些顽固不化的贼子,祸国殃民之辈,本王以后绝不能有再有半点手软股息!”
德芳怀中抱紧坚硬的凹面金锏,这柄至尊的金锏,可是驱除一切罪恶的利器,既然皇帝把他给了自己,自己绝对不能枉费它!
是啊,该杀的人只管杀。
大驸马王承衍,慕容和宝侠三个也走了过来。
王承衍看着小林子手中的歆月镰,不住的拍手称妙,问他道:“小道士,你从何而来?为何正好会遇到眼前这事!”
大驸马这个问题,正是众人都想知道的!
小林子答道:“我自离开南清宫后,便给师叔蓝采和看了自大驸马手中拿来的兵器图。师叔见了,欣喜异常,他三日内便铸造成歆月镰。师傅便传授我一套刀法。命我重回南清宫,助王爷寻找宝冠!
我到南清宫时,在赵才口中得知王爷已经暗去晋州。我便从汴梁渡口一直往西行,谁知昨日黄河lang起,我们便在黄河北岸停住了。今日一早,水面平复,刚要行舟,却碰见公主在此被劫,所以便有此后之事!”
小林子用闪烁蓝芒的眼睛,撇了一眼旁边的赵贤玉。
哪知,赵贤玉瞪着一双大眼睛也在看他!
赵贤玉见小林子说着说着,冷不防朝她看了一眼,正好与她四目相对。她立刻将目光转移到慕容德道身上,而后开始埋怨自己:自己没事看他干什么?他没事看本公主干什么?他敢看本公主?
她想着,随口骂了一句:臭道士!
赵贤玉骂的虽然声音很轻,但小林子的耳朵何其尖利。他听到这句话,两条眉毛又变成两柄利剑刺向左右,一脸寒霜铺面,甚是不高兴!
八王爷赵德芳离这两个人最近,他知道这两个孩子年纪都小,本来就是性格不同,难免有些事情僵持住解不开。等两人相处习惯,也就好了!
德芳想到此处,对小林子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贤玉现在也没事!那咱们便打道回府!”
众人听得八王爷召唤,整齐侍卫兵丁,排整好马队。一行人去除心中的惶恐,说说笑笑回到大驸马府。
大驸马王承衍众人回到惜阴堂,见大公主赵贤肃焦急的等待着众人。她得知萧桐挟持赵贤玉的事,一夜没睡,焦急的在惜阴堂中等候消息,现在亦是无心进食早膳!
当下,她见众人都回来,尤其是赵贤玉完完整整的,脸上还带着少许的笑意,使得自己放下心来。
赵贤肃没等众人将事情说明,便让府中的膳房传办早膳。
大驸马王承衍就在这个空档,给赵贤肃讲述在黄河口一系列的事。
当赵贤肃得知乃是小林子救下赵贤玉,便不顾自己公主身份,忙施礼给他道谢!
小林子虽然猛愣,但见大姐竟然给自己施礼,连忙客气的回礼。
赵贤玉看到这个场面,却在一旁莫名冷笑两声!
小林子立刻扭头瞪她两眼。
德芳在一旁见了,知道他们两个是彻底的对上了。
众人开始吃早膳。
因为终于把萧桐给解决了,所以大家吃的都很愉快,边说边笑。
早膳后,众人都因一夜折腾,困倦席卷上来。
贤靖和贤玉,赵贤肃这些女眷都已困倦挺不下去,便都回房歇息。
惜阴堂中剩下德芳,大驸马王承衍,慕容德道,谢宝侠,唐岷,小林子身强体壮的男子。他们安坐在惜阴堂中,研究萧桐说过的话。
王承衍眼见情势紧急,首先说道:“萧桐声称大辽准备攻宋,当下虽不确定他口中所述真假,但却不可不防备。可现在却不能将这条不确定的消息禀告与皇上,否则,定会犯下欺君之罪!”
八王爷赵德芳点头称是!
王承衍思略一会,说道:“如此,先让边关四位大将,密切注视大汉和大辽的动静,一旦他们两家有联合起兵的动静,再禀告皇上不迟!”
大驸马王承衍当下提笔,写四封快报,分别给镇守石州的杨继业,镇守汾州的宋偓,镇守广信的呼延瓒,镇守霸州的符昭远。让边关的这四大将,日夜提防汉辽偷袭!
德芳听得这四位人中,其中杨继业,呼延瓒和宋偓自己知道!符昭远自己也是知道,他姓符,乃是柴荣两位符皇后,赵光义一位符皇后的哥哥。是柴郡主和赵贤玉的舅舅。
一国一家,国即是家,家便是国。果然密不可分!
王承衍写罢四封信,让人贴上十万加急的火签,派遣人日夜快马不停的送到四位守将手中。
众人送完边关快报,觉得困倦也袭上头来,便分别去休息片刻。
德芳回到卧房,本想躺在床上稍稍休息片刻,就起来。怎奈两天内先是李真,又是萧桐,这一男一女使得他两天晚上不得休息。自己比起他人来,更显得费心,费力。
德芳躺在床上,闭眼一觉便到午牌十分。门外侍女,请他去惜阴堂进膳!
德芳怀抱金锏来到惜阴堂,见大家都坐在这里。他眼色一扫众人,大家饱睡了觉,所以都显得非常精神!
众人吃罢午膳,便说明日去晋州的事,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是谁去?谁不去?
德芳提议道:“贤靖,贤玉,唐岷都留在西京。宝侠,德道,小林子同去晋州!”
他此言一出,自然有人不愿意,便是贤靖与赵贤玉。
贤靖说自己是随二哥出来玩的,现在在西京城已经停留了一日,自己有些厌倦,自己想看看晋州是何样?何况昨日,多亏自己手拿红花铁剑,连同宝侠将萧桐捉住,否则大家,还不知萧胖子就是大辽的皇亲的事。
这样看来,自己非但不是给大家添累赘,而是有时还能够帮助大家!
贤靖说完,又让宝侠说是不是这个理。
宝侠经过昨日那件事,倒成贤靖的随身证人了。可昨天的事,若没有贤靖公主帮忙,也许结果将不可预料。
况且宝侠为人诚实,从不隐瞒。他只看看德芳,刚要说些什么,而后却只是点点头!
赵贤靖说完自己的理由,赵贤玉也开始说起了理由,她没有和贤靖一样说那么多,只说自己是三姐派遣而来,定要带领人马保护王爷到底。不让去,也得去!
德芳根本就不管她们两个的说词,勒令她们呆在大驸马府,但是可以等自己回来再一起回汴京。
赵贤玉虽然白班不乐意,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决定在西京待上两天就回东京汴梁,把怨气告诉三姐赵贤英。
赵贤靖实在无奈,觉得这样也好,自己可以和西京的叫花子游玩游玩。
众人商议一会,最后定下今夜整理装备。明日一早,在黄河岸边摆下祭坛供品,拜祭完天地神灵,便启程北上晋州。
德芳把基本的人员都安置完毕,静心的喝茶。
赵贤肃却在一边对德芳使个眼色,示意他随自己出来,自己有话要对她说!
德芳满心疑惑的随赵贤肃,来到驸马府中的花园内。
赵贤肃斥退身边的侍女和侍卫,看看德芳,淡淡说道:“德芳,你现在可是当朝八王千岁,按照“金匮之盟”,以后你还会做当朝天子。现在你做事,需敢作敢当,切莫做乱来事!毁坏皇家名誉,知道么?”
德芳听得这段话很是没来由,便皱眉问道:“大姐,这话何意?”
赵贤肃淡然说道:“你现在已经长大,且身份尊贵。我是你的姐姐,我在此提一句,昨天晚上,和你一同归来的那位公子,是一个女子吧!”
“呃,这个?”
德芳猛听到大姐的话,暗吃一惊,心想大姐难道已知道李真的事?遂使出了一个笑脸,摆出弟弟的神情,问赵贤肃道:“啊!亲爱的大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贤肃面带严肃的说道:“我是大宋的公主,虽然再不中用,手底下也有些知心的眼线。在西京发生的事我能不知道吗。那女子是什么身份?你和那女子倒底是什么关系?昨晚,有人可是见到她亲你了。”
完喽!
没想到自己和李真的事大姐全部都知道了。
赵德芳没想到大姐竟然这么厉害,既然这样,那自己也不隐瞒了,就把自己昨天在西京城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最后说道:“那女子名叫李真,乃是右监门卫大将军李崇矩的女儿。”
赵贤肃不听则以,一听大怒,厉声道:“你若是与别人定情,我就没有话说,你若是和这女子定情,却是绝然不可。你快些和这女子断绝关系,否则我便不认你这个弟弟了。”说罢,竟然拂袖而去。
那几只小鸟在空中煽动了一下翅膀,也好似是拂袖。
德芳没想到大姐竟然发这么大的火气?都不要自己这个好弟弟了,真不知道是惹了她的那根筋,一时木然的呆在原地反映不过来。
德芳醒来后,回到自己的住处,想了半天的时间也不明白大姐是什么心思,但是见大姐正在气头上,自己也不好意思去问。
他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转眼拂晓天亮,层层阳光透入。
德芳呵斥连天的起来,感觉十分困倦疲惫,他勉强穿好衣服。猛一拿那柄御赐凹面金锏,不觉自己两条手臂和两端肩膀甚是酸痛。想必是昨天劳累过度了。
德芳来吃早饭,却竟然没有见到大姐的面,难道他还生气呢吗?
吃完饭,众人来到黄河岸边。
以王承衍为首,宰杀牲畜,摆上供桌。在黄河岸边祭拜天上神灵,大地苍生!
德芳面对滚滚黄河水,想起自己在西京城中这番停留,其中几番机缘,几许巧合,自己应该到芍药居去给李真道别,把大姐的事和她说说,但是当下情况紧急,看来只有日后解决了。只是对大驸马王承衍道:“大姐夫,大姐不知道为何生我的气了,你有时间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
大驸马点头答应,敬请德芳放心!
德芳便和谢宝侠,慕容德道,小林子一行人乘坐一条大船,往黄河北岸驶去。
德芳怀抱凹面金锏,凛然站在船头,微风拂来,将他的袍袖吹动。望着lang花翻滚的滔滔黄河水,他心中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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