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仓皇失措如今只化作一声声对寒恭急切地呼喊:
“寒恭!救救我!寒恭!”
而此刻姜瑾安的动作也越来越具有侵占性,再加上他又是一位健壮的青年,我的反抗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螳臂当车,想来若是寒恭再不快点赶到,那么姜瑾安得到我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低头只看到衣襟划开的口子越来越大,而我雪白的膀子上也因为同姜瑾安的对抗而留下来了触模惊心的抓痕。
“慕容君澜!我奉劝你不要再这样了,你若是听话点,我还能让你少些痛苦,你若是这么不乖巧,那可休怪我翻脸了!”姜瑾安一把用力地绞过我的手,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说着。
我一时间吃痛,便立刻丧失了反抗姜瑾安的能力,而他也逮准了这个难得的时机,一猛地翻身一下子把我死死地压在了他的身下,如此,我即便是再怎么抵触,也都是无力回天,头发被姜瑾安牢牢地拽着,头皮因此而被扯的生疼,姜瑾安炙热的嘴唇贴在我不停颤抖的脸颊上,望着眼前如此丧尽天良的他,我的泪一滴滴地落了下来。
难道?难道?这就是我一生的结局吗?被姜瑾安夺取一生,然后成为被他国折磨并利用的对象吗?我不甘心啊,本已是漂泊无所依的我如今又要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吗?我还没有来及同寒恭好好道别,就要同他永远分别吗?
“寒恭……寒恭…….”先前的求救,此时已经变成了一阵哀怨的哭泣,寒恭,我求你,再快一点,就快那么一点点,好不好?
“君澜,我告诉过你了,不会有人来的,你也不要妄想了,那个什么寒恭,怎么可能知道你在这儿呢?”姜瑾安扳过我的脸,对着我狂妄地笑着:
“那还不如跟我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呢,我会待你很好的,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
“姜瑾安!!!!”我一巴掌甩开他的手,咬牙切齿地叫着:
“你别妄想了!无论是权利还是我,你都休想要到一分!你这个下贱的东西!你难道真的认为得到我,就可以让你的楚国平步青云吗?你不要做白日梦了!他们不会放过你,包括我的父亲!”
“他们…….?他们指的是谁啊?君澜,你就不要再说笑了………”姜瑾安正说着,房门忽然被“哗”地一声给踹了开来,只看到寒恭和流笙一同闯了进来,他们二人的神色里带着相同的不安与愤怒,透过他们的眼神,我仿佛能看到他们眼里燃烧着的熊熊烈火。
“什么人?”姜瑾安一把推开我,尴尬地整理着他松散的衣衫。
“你还敢问我们是什么人?”流笙对着寒恭点点头后,便一个箭步冲向了姜瑾安,寒恭便赶忙跑向了我,而姜瑾安则因为眼前跑向不同方向的二人而乱了手脚,一下子便被流笙一掌挥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君澜!”寒恭一把心疼地抱住了我,自责地痛惜着:
“都怪我!都怪我不好!”
“寒恭!”在感受到了爱人熟悉气息后的我,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与惊慌,一下子便在寒恭的怀里更加撕心裂肺地痛哭了起来。
“君澜…….”带着哭腔的寒恭在听到我的这句话后,忽然将我搂得更紧,臂膀之间传来的力道,将我身子硌的微痛,可越是这样,我却越觉到真实到令我感到心安。
“对不起,君澜,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对。”寒恭将头深深埋在我凌乱的长发里,悔恨地说着。
“寒恭,赶紧带我离开,好不好?这儿我真的是一分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好,我们这就走。”寒恭一把抱起了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我,走到了段流笙面前。
“君澜多谢段王爷出手相救。”我擦干了眼角的泪痕,啜泣道。
“不必,我理应如此,不要说寒恭自责,就连我都有责任。”段流笙一下子拎起来瘫倒在地的姜瑾安,气愤地问着寒恭:
“这个畜生我们该怎么办?”
“先捆了再说,我们是不能那么轻易地放他走的。”寒恭唾弃地斜了垂着头的瑾安,咬着牙道。
“寒恭,想必这件事,肯定也和他的父亲有关。”我在一旁,不安地提醒着他们。
“谁?”寒恭和流笙一同警觉地问道。
“姜怀。”
“难道他就是那位楚国的诸侯?”寒恭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后,又看向了姜瑾安,随后伸手抓起了姜瑾安的下巴,冷冷道:
“果然和他父亲如出一辙的相似!”
“只可惜,他父亲现在不在。”流笙环顾了一下四周,遗憾地叹息着:
“这样的父子怎能随便便宜了他们?”
“无论如何,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这儿恐怕不宜久留。”寒恭替我披上了披风后,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安慰着:
“你放心,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那既然如此,就把他留在这儿吧。”我止住了刚要动手的流笙,担忧地说着:
“你们若是这么做,想必楚国和宇国之间的矛盾会更佳激化,如今我已月兑险,量他们也不敢怎么样了。”
“你说的都对,可是这样的人怎可以就这样原谅?”流笙不悦地反问着我:
“他可是要对你…….对你………”
“不如这样,流笙,我们就把捆着丢在这儿罢。”寒恭望了望窗外,若有所思道:
“想来,他的父亲过一会儿还是要过来的,所以他死不了。”
“那…….那好吧。”流笙摇了摇头后,还是选择听从了我们的意见。
“不如你们先回我府上再坐会儿吧?看君澜吓成这样。”
寒恭看了看我,温柔地对我笑道:
“君澜,你看呢?”
“此事惊动宇王府了吗?”可不知为何,此刻的我月兑口竟是这一句问话。
“宇王府应该是不知道的,毕竟我们没有要求他们去帮忙。”寒恭拍了拍我的肩膀,温言着。
“那好,我们要不先回流笙那儿再待一会儿吧。”我低沉地说完这一句话后,便无力地靠在寒恭的怀里同他一道上了马。
回到段王府,流笙便立刻吩咐郑允道:
“你快去准备些擦伤的膏药和一套新的衣服来!快去!”
待寒恭将我抱回椅子上后,他才在我一侧坐下,痛惜地问着我:
“君澜,你一定吓坏了吧?”
我低下头去,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君澜。”寒恭叹着气,一把握住了我的手道:
“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们不逼你。”
“真是太便宜了那个丧心病狂的畜生了!要我说就该带回来,交由宇国来处置!”
“段王爷,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感到不公,可是你这么做也有可能害了我。”
“为什么?”
“楚国诸侯携他儿子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来拉拢我,让我和他们一道为燕国报仇,若是现在真的将姜瑾安交给了天子,他大可说我是自愿的,毕竟上次他们来找我时,我是只身前去的,若是那样,那可是连一百张嘴都数不清的事了。”
“也对,今日姜瑾安没有得逞是因为他没有算到有你我二人在场,可是上次的事又有谁能为君澜作证呢?若是我们太过冲动,只会害了君澜,甚至还会害了她的父亲。”
“他们想同你一道复国?”流笙惊讶地望着我。
“是啊,上次就和我说了,他们的计划是多么的万无一失,我只是没想到,我居然会被他们如此算计。”我苦笑着望向寒恭,“寒恭,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既然他们如此这样胡闹,我们虽然不能太过冲动,可也不能太过心软,如今这样的形势,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宇王府里有奸细,我们一定要赶紧把那个人或者那几个人赶紧找出来。”
“是的,那个茶庄他们是肯定待不得了,只有从身边人下手了。”流笙面带忧思地说着。
“君澜,那个人可能是你身边的人,所以你一定要当心,就算是阿绿你都要留神,明白吗?”寒恭严肃地嘱咐着我,“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阿绿再可靠,也会有出岔子的时候。”
“好,我知道了。”听到寒恭的这句话,我心中不禁猛地凉了半截,若是那个人就是问夏或者阿绿,我又该如何处置呢?我做不到狠心,也更做不到断情,左顾右盼,总是认为人心都是最单纯的。
“君澜,在这件事上,你不可犹豫,而且我也没说一定是他们。”寒恭拍拍我的手,笑笑道:
“所以你就放心吧,要是有怀疑的人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是啊,君澜,这件事上,有寒恭和我帮着你,想来宇王府甚至是朝廷上都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听到寒恭和流笙的这两句宽慰的话,我心中顿时一阵温暖,半晌才感激地说道:
“多谢你们了,若非今日你们及时赶来,恐怕我就看到你们了。”
“不会的,这样的事永远不会发生的。”寒恭话音刚落,郑允便奉着东西走了过来。
“多谢段王爷还准备了这么东西来。”我刚想开口,寒恭便替我先道谢了起来。
“那我和寒恭就先出去让你换衣服好了,我府上没有什么合你的女服,这个是我夫人以前长穿的一套最简单的素纱,十分简洁,我觉着应该也只有这个最适合你了。”流笙不好意思地看了寒恭一眼后,才缓缓地说完。
“无妨,这种事情本都是意料之外的。”寒恭大度地一笑后,站起了身,拍了拍我的头,不舍地说着:
“那我先出去了?需要找一个人来服侍你吗?”
“不用了,这样简单的事情我还是知道怎么做的。”我笑着摇了摇他的手后,安慰着:
“你放心,其实很快的。”
“我当然知道。”寒恭说完,便同流笙一道并肩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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