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木头锦舜管家三人的脸色皆变了变,锦舜装腔作势的咳了一声:“小姑娘,都说过多少次了,你就不会委婉一些?”
管家委屈的看着我:“诚然,诚然我只是想做个好事。『言*情*首*『言*情*首*”
这好事做的忒大方了一些,不过我不好在光天化日之下继续将我不委婉的想法再表示出来,遂只好顺着管家的意道:“管家伯伯真是心地善良。”
管家欣慰的点了点头:“明白就好,明白就好。”说完,便忙不迭的砍竹子去了。
看着管家远去的背影,我嘀咕道:“明明就是在思春嘛。”
池塘里的莲花再次抖了抖,沉的更深了些,我有些担忧的爬过去同小莲妖道:“纵然你能不喜欢管家伯伯,这也实在不用生生憋死自己啊,快些出来。”
木头看不下去了,转身拉着我便走进了屋子里,见我还心心念念着外边的池塘,他突然道:“怎么不告诉莲妖实话,这里明明就快毁了。”
“是我们又不确定空间裂缝里的就是玉城啊。”到现在,我都还抱着一些侥幸心理,在这里认识的人越多,留下的牵绊就越大,一想到在不久之后他们都将变为一坯黄土,我只觉得脑海里顿时黄沙满天飞。
木头看着我的样子还是提醒道:“《仙史》上记载唯一一座消失的城是玉城。”
“那又怎么样,就算只是想想而已,也总比直接没有希望的好。”我看着他有些失落。
木头叹一口气:“其实你说的对,有时候,多一丝念想总比茫然无措要好得多。”
我见他同意了我的说法,心里暗自高兴一番,成就感跃然涌上心头。
锦舜在我们走后对着小莲妖道:“你无需多想,管家向来这般,桑觅也向来这般,好生修炼吧。”
我愤愤不已:“什么叫我向来这般,我……”
木头忽然朝这边看了一眼,我立马没脾气道:“我肯定一直都是这般。”
外边锦舜抬脚便准备离开,不防一个脑袋忽然冒出来,小莲妖爬到台子上,冲着锦舜的背影叫道:“锦舜,我知道你。”说完脸一红,迅速躲到水底下去了。
我十分佩服小莲妖,她竟一次比一次溺的深,分寸要拿捏这么到位,这是个技术活儿,然小莲妖溺过之后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想而知她许是憋着憋着,就憋习惯了…
锦舜一人在岸上疑惑一下,却仍是慢慢走了出去,我对着木头道:“原来旁观者果然是清的。”
“是吗?”木头忽然问的若有所指。我噎了噎,不想我竟自己把自己用石头砸了一下,这不是间接承认我同木头恩爱嘛,想了想,我忽然对着木头道:“我知道自己同你乃是云泥之别,万不会痴心妄想企图在你命格里插上一腿,是以你大放心,也不用对我太好,不然的话,我离不开你了别怪我。”
他默了默一双眸子中忽然亮起来:“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砰砰的跳两声,背过身去却有些失落道:“知道就好。”
想到木头心中早已被一个女子占的满满当当的,我不过是同他和天帝之间的幌子而已,我心里在砰砰跳了之后竟破天荒的疼了一下,然这一下来的快去的也快,我再回忆时,已经都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了。
木头把我拉过去:“阿觅,我同你打个赌好?”
“什么赌?”我有些惊奇木头竟然有朝一日也会做出如此凡世之举。
他挑眉道:“若是你输了怎么办。”
我摇摇头:“输了便输了,能怎么办。”
他笑起来:“阿觅,你输了怎么样我管不住,但我希望我若是输了,你就回到临沙,只当从来都不认识我这么一个人。”
我愣在原地,他的话好像刀子一般刺了过来,刺的我无端的难受不已,原来到现在,他却是这般千方百计的想甩掉我吗,看来我幌子这个职责做的果然不够好,他模约是想换一个了。
干笑着打个哈哈,我装作不经意般的道:“回临沙我倒是没什么异议,但只当从来没你这么个人却委屈为难我了些,若是你实在不放心我,不如自己去取了忘川上的水给我备着,你若是输了,我立时便喝下去怎么样。”
他许是觉得我这个提议甚好,激动的把我揽到怀里,有些沉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忘了你的。”
但他声音太轻,我听的有些不真切,正要问他时,他却已然放开我道:“我该回去了,炎穆不是善类,我得快些想办法出去。”
我点点头:“好,你快去吧,莫要误了正事。”
木头再补充一句:“这几日别再乱跑。”
我再次点点头:“对了,赌注都说好了,我们到底赌的是什么?”
他模模我的头:“以后我再告诉你吧,现今你只需快些提升自己的修为,你既不能去圣坛,那便在这里修修也是好的。”
连赌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要和我赌,这委实憋屈了些,谁让人家是上仙,我也不敢一直巴巴的揪着他问,如今他说的修炼这个事虽是当务之急,但我却觉得拿回神弓更要急些,不过我不好直接驳了他的建议,便委婉道:“炎穆得了神弓怕是嚣张的很吧。”
他抬眼道:“怎么突然想起神弓。”
我讪笑两声,这才想起我只是把魂寄的事告诉了木头,却忘了告诉他心魔之镜里生的事,遂解释道:“我有办法把神弓收为已用,是心魔之镜里红栀说的,还有,君心根本就只是红栀的一缕魂魄而已,能把灵力维持到现在,委实不易。”
他脸上蓦然腾起一丝波澜来:“只是一缕魂魄吗,执念太深,果真不好。”
“我觉得挺好的啊。”我有些不解:“红栀死了都还要控制神弓以防落入坏人的手里,很伟大的。”
木头沉默一下,语气里带了些无奈:“她一是为了赎罪,二大概是想让天帝永远记得,她跳入忘川是怎样一番不得善终吧。”
这便是她执念之初的因果吗,我有些动容:“不论怎么样,当初天帝那么薄情寡意就是不对,他若是肯帮红栀一把,红栀怎会走投无路跳入忘川。”
木头神色有些深邃:“阿觅,站在男人的角度,我却是理解天帝,他那么做,却是为了红栀,他若是在那时出手,先则是其它几界不满联合攻打仙界,只怕红栀先前做出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二来红栀杀了那么多人却是事实,不让她被仇家也杀一次泄愤,那聚集的怨气便会终身跟着她,到时候只会比死不如,再说能在跳入忘川之后还留下一缕魂魄,这恐怕没那么容易,多半是有人出手相助了,阿觅,在你看来,那个人会是谁?”
我被木头一番分析震惊的愣在原地:“那人…是天帝?”
木头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那么久远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在红栀跳入忘川后不久,天帝却是消失了,他消失后,接着整个神界也被一股力量强行从六界撕裂走,而原本神界的神,全部都到了仙界扎根,是以现在,统共却只有五界。”
“原来少的那一界果真是神界,那股力量也太大手笔了,抢劫竟然抢劫到把整个神界连窝端,委实有些吓人。”
木头嘴角抽了抽:“抢劫?算了,毕竟后人对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不解的久了便也没去再思了,现在过得安居业,也没有谁再惦记神界,你也不用再多想,至于神弓,我拿回来给你。”
神弓是神器,像他说的那么轻松想拿就能拿回来嘛,不过我知道自己现在再怎么跟他犟也没用,于是只得装作答应道:“那你小心些。”
他笑了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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