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血红的红莲在手中慢慢结出,我使劲儿朝着炎穆一推,血莲便朝着炎穆飞驰而去。
管家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道:“是红栀…红栀大人的气息,这个法术,在我只有一点点灵识的时候见过一次。”
莲花转瞬飞到炎穆身边,然而在还未完全靠近的时候,所有人惊恐的现炎穆的身体正在开始慢慢腐化,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炎穆面上已经开始扭曲,止不住的惨叫一声。
他抬起自己的手,整个手掌却在下一秒从手腕上直直的月兑离出去,血从手腕处喷涌而出,炎穆吓的赶紧用另一只手去捂,然而刚碰到,这只手便也掉了下来,两只光秃秃的手腕一直不停的喷着血,炎穆青着脸恶狠狠的看过来:“桑觅,原来我一直都小瞧你了,你竟会这等高深的法术。”
我看着他:“若不是你用神弓之力激出了埋在君心体内红栀的一部分神力,我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将你压制,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多行不义。”
说着,那朵莲花忽然从他的胸腔穿肠而过。
血莲飞向高空分解成无数的花瓣从天空洋洋洒洒的落下来,只要被花瓣粘上的,皆被腐蚀的渣都不剩。管家脸色大变,迅速拉着锦舜同小莲妖向远处飞去。
炎穆的身体已经被腐蚀的千疮百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腔一个硕大的莲花形状的血洞,却依旧艰难的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来:“红栀的神力又怎么样,你以为你杀得了我!”
他说着收回神弓,一挥袖,头顶忽然阴沉起来,整个玉城的半空中凭空出现了一大片布偶似的东西。
我惊讶的看过去,却现那些布偶跟我和木头在炎穆城主府的地下见到的一样,只是这些布偶更多了些邪恶的意味,他们手里拿着的形形**的兵器,也正是摆在炎穆城主府下面那一整个土穴里的。
为炎穆卖命的人还真是怜,生前要恪尽职守,死了还要把自己的血液奉献出去为炎穆制造这样一些杀人机器出来。
炎穆眼中掠过一丝杀意,对着这群木头吩咐道:“我要你们把这里彻底毁灭。”
他说着,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惨白到几近透明,显然已经是重伤到了极致。天空中的花瓣对这群布偶似乎没有一点影响,它们得了命令,只知道疯狂的执行。
不计其数的布偶向着地面俯冲而来,似乎感觉到了这股不同凡响的凶狠,管家在远处运起灵气叫到:“姑娘,快退回来。”
我转过头看着他们,花瓣掉落中,我仿佛忽然看到了木头的影子,他就在那里目光灼灼的冲着我招招手,温声道:“阿觅,快些过来藏着”
我呆呆的看着,心中一动,脚下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然而离得近了,我才现是锦舜站在那里,木头却一丝影子都没有。一种巨大的落空油然而生,我只觉得心里撕扯的厉害。
管家松一口气:“好在幻术对你有用。”接着,不由分说的便拉着我向远处跑去。
那群木偶很快将整个锦府破坏了个干净,本气派非常的锦府顷刻只剩了一堆废墟。
然他们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齐齐的朝着城中间移去。锦舜严肃道:“不行啊,城里还有很多法力不济的城民,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死的。”
焦急时,远处忽然亮起一道光来,紧接着,花逢同锦洛飞了过来。见到眼前的场景,花逢不由得惊呼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锦洛皱起眉头:“炎穆竟用了这么诡异的秘法。”
锦舜走过去:“大哥,这里……”
“不用说了。”锦洛摆摆手:“我们在往生镜里都看到了。”
锦洛说着看我一眼,却只一眼便对着锦舜继续道:“现下你们几个跟花逢用空间法则把这里的人都送走,桑觅去对付炎穆,而剩下来的这些东西,由我来解决。”
他说完忽然看我一眼:“桑觅,以你现在的修为,对付炎穆不太难为吧。”
我点点头,花逢却担忧锦洛道:“你一个人……”
锦洛道:“无妨,过不了多久这里的老怪物就都出山了,他们不会看着玉城毁灭。”
花逢这才退回去,匆匆带着管家几人飞向城中间。
一时,城里所有人都被这里的动静引了出来,但在看到那些布偶时,一个个全都傻了眼,顿了几秒,便都惊的四下逃窜了。
花逢适时的飞过去,停在半空中喊道:“都别慌,我现在打开一条逃生的路,你们跳进去就没事了,不过记着,都不许慌。”
然所有人都只顾着逃命,没有人听花逢在说什么,花逢气急,手中一道灵力射出去,一声巨响,待烟尘散去时,只见路中间生生被轰出一个大坑来。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这么一下才把大家威慑住,花逢将方才的话再说了一次,雪白的簪子祭出,原本是大坑的地方瞬间被撕开一道黑色的口子,花逢道:“大家都进去,快。”
见那边的形势被控制住,锦洛看我一眼,道:“有劳了。”说着,便飞向那群布偶,为城民疏散争取时间。
我看着炎穆就在这群布偶的最后面盘腿坐着,似乎在修复伤势,念力一动,我闪过这些布偶,直直的朝着炎穆飞去。
本是闭着眼睛的炎穆忽然将眼睛睁开,怨恨的朝我看着:“我本不想这么早便把这些都暴露出来,也不想这么快就屠城,是你逼我的。”
我只觉得胸中一股怒意腾起:“你害的人还不够多么。”
说完,我手上聚起灵气冲了过去。
炎穆本就受伤,此时最大的仰仗神弓也不能用,权宜之下,他立时调来一部分布偶向着我杀过来。
这群布偶看着脆弱,实则十分难缠,而且它们没有生命,不会死,不会伤,唯一让他们消失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控制他们的主人。
一个人对付这么多布偶,终归有些手忙脚乱,是以不一会儿,我身上便被割出了好几道深深地口子。
锦洛那边情况也并不见的多观,炎穆胜券在握道:“不用神弓,我照样以杀了你们。”
我反应不及,背后又是一刀,一转身将这只布偶用灵气推开,四周的其他布偶再次扑了过来。
危及时,一阵森然地鬼气缭绕过来,我看过去,是楼言澈。
他淡漠地看我一眼:“也不知道君心选了你是对是错。”
我还没来得及想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便开始帮我阻挡这些布偶地攻击。楼言澈因是只鬼地缘故,应付起这些布偶来却比我如鱼得水多了,是以他一来,我顿感轻松许多。
锦洛那边要看就要支持不住,群山中忽然闪出一道又一道灰色的影子,他们落在锦洛身边,大笑道:“锦洛小儿,我们几千年不曾出来,你就把玉城搞成这个样子了。”
锦洛面有愧色,恭敬道:“是锦洛失职。”
这大概就是他说的老怪物了。有那群人帮着锦洛,我也是不用再担心什么,炎穆被接二连三来的帮手弄的措手不及,愤恨道:“那群老东西怎么还没死。”
我冷笑:“炎穆,你是不是怕了。”
他看着我:“怕,若是会怕,就不会到今日这个地步了。”他说着站起来,朝着远处的绿色看过去:“你这么恨我,只是因为我杀了他吧。”
“是又怎么样。”我手中一顿,一朵血莲再次聚集起来,他看着我,不急不缓道:“桑觅,你不是属于这个空间吧。”
只这一句话,我却忽然没了言语,他笑起来:“你知不知道破坏空间法则的后果。”
我眼眸渐渐的沉下去:“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我一定要杀了你。”
趁着我说话的瞬间,他忽然掐了个诀,一道劲气迅速朝这边攻击过来,我后悔不已,愤愤道:“你使诈!”
他得意道:“兵不厌诈,你终归太女敕了些。”
劲气携着戾气转眼冲到到眼前,我的瞳孔骤然紧缩,然而下一秒,一道青影忽然挡了过来,飞沙走石间,那道劲气便直直的撞到了青影身上。
没有喷出的鲜血,只有一片鬼气被打的慢慢开始消散,楼言澈猛地栽倒在地上,本就没有生命的他,却在这一刻气息奄奄。
我惊在原地:“为什么…他要杀的是我!”
楼言澈周身的鬼气已经若有似无了,但却仍然虚弱的倔强道:“我救的是君心,与你无关。”
我看着他:“你知不知道,君心根本就不需要你来救。”
他无力的笑笑:“她那么能干,当然不需要我救,我只是希望,当她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在她的左右。”
楼言澈说着,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那里隐约只能看见有一个手的形状,却不再有真正的实体,他的半个身体已经接近透明,显然是被打得鬼气消散,马上就会消失在这世间了。
我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他摇摇头:“桑觅,你跟君心不同,你以为自己活着,是君心从来都只是为了别人活着,为了守护神弓,她放弃了太多的东西,所以,你既然有这个这样好的命,那就让君心好好的见识见识吧。”他说着,像是再没了一丝力气般的看着我。
我心中一痛,忽然流下一滴泪来,但我很清楚,这滴泪与方才的不同,这是君心的泪。
楼言澈望着天:“我活得也很久了,久到我都忘记了饭菜的香味,久到我都忘记了温度的感觉。”
他说着笑一下:“我累了,要休息了。”
说完便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一份笑意。
一种悲意在心底徘徊,我看着正准备趁机逃走的炎穆,眼神一狠,一股比刚才任何时候都要重的杀意露出。
身体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我只感觉到嗖的一声便朝着炎穆飞了过去,是君心的力量!
没想到心中楼言澈的死亡,竟然在短短几个时辰里再次唤醒了君心,如果说在我手里炎穆还有活下去的机会,那么现在由红栀的魂魄杀他,他却是怎么都必死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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