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醒了,却不见木头的踪影,我找遍了整个蓬莱,却连他的一丝气息都不复存在。|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小°说°网的账号。
水孑他们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一个劲儿的问我在找什么,我眼神呆滞一下,问他:“如果有两个人相互喜欢,但他们有一天分开了,你会怎么办?”
水孑想了一下,认真道:“努力找到对方在一起。”
我看着水孑笑一笑:“我也是。”
水孑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却也不想再解释半分,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我想起了天帝这么一个人。
像是现了一根救命稻草,我匆匆便踏上了九重天,然面对天帝时,我还未开口说话,天帝就在座上对我怒目而视道:“我就知道你会毁了他,他是神,桑觅,你那时说的信誓旦旦,我以为你明白,他肩负着归位的重任,而现今他为了救你仙根具毁如同一个废人,甚至性命不保,你满意了!”
我冷笑:“说白了,天帝不过是是觉得我不值得被他救,他在九重天对不对!”
天帝脸色极难看,没有回答表示默认,我不由得笑一下:“世人都道神仙是最正义的,却不想也有这么丑恶的一面,原来生命在天帝眼中,还抵不得一点修为,如此想来,真是薄凉的让人心寒,难怪他会说你看中的只是他上神的名头了。”
“放肆!”天帝猛地拍一下座椅,,脸色极为难看。
我不去理他,扬声道:“我要见他。”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毁了他?现下你还想见他干什么。”天帝目光中露出一抹悲色,却是对着我不悦道。
我抬头看他,一字一句道:“你不过是想借着他归位增加仙界的实力,又几时真得在意过他这个人,天帝,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
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桑觅,你知你这一闹,我不会让你再位列仙班。”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我一定要见到他!”我说的满不在乎,抬手间,神弓赫然躺在手心。
天帝看着神弓脸色惊了惊:“你渡劫时我便觉得这把弓眼熟,没想到竟然真的是红栀用过的神弓。”
我看着天帝诧异的眼神,他却怪异的笑起来:“桑觅,你知子栖为了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疑惑的看过去,天帝便站起身道:“他初去鬼漠任职时,也不过普通仙人的修为,被鬼漠里强大的魔兽伤了之后拼死跑到鬼漠边缘,亏得一位小女孩相救才幸免于死,他将灵气化作镯子给那小女孩戴上,匆匆回了仙界复命,你应该体会不到一个人在你耳边万年如一日提说一个人的经历,那时,子栖便是这样,每次来九重天,他便要同我讲讲你,你更体会不到一个日渐强大的仙人会为了让你不嫁给别人有事没事便守在临沙赶跑你身边的所有对你有意的人,你大概没见过他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来吧,他就是做了,还一做就是那么久。”
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脸色瞬间煞白起来,抬起手腕看了看,那里往日色泽亮丽的镯子却再也不复存在。
这样的镯子,一旦被套上,除非主人取,否则其他人是取不下的,当然还有一种能,当这个主人死后,镯子无主便自动消散了。
按照天帝的话,如果这是木头给我戴上的,那镯子呢,镯子去哪儿了,我使劲儿挽着袖子,急的想哭,明明不久前还在的啊,不会的不会的,它一定在哪儿。
我手忙脚乱的时候,天帝的声音再次响起:“你闯了鬼漠,他让你割瞎了眼睛,你不知道,他那段时日有多忧心,他怕你恢复不了,亲自来仙界炼丹,然他练完丹回去,你却是为了别的男人去了魔界。”
“好,你去了魔界,他便去魔界寻你,然时运不济,你们掉入了空间裂缝,他说后来你被君心当做宿体,只得成仙才能活下来,他便想让你快点成仙,是渐渐的他现不对了,最后查了查典籍,现救你的两个办法:第一个,找一个强大的甘愿为你牺牲的人,要他把所有的仙气和法力渡给你,你承了这些修为,成功让君心复活绝对不是问题。第二个,是借着法宝仙丹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再佐以瑶池水稳固根基,勉强维持到君心复活那日,不过这第二个方法极危险,稍有差池,你便能万劫不复。”
“你骗子栖只说了第一个方法,但他不愿让你冒险,是以从那时起,他便开始断断续续的给你渡仙气,若不是仙气差不多都给了你,他何至于在天雷面前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你何至于这么快便飞升。”
天帝的一席话让我登时愣在那里,原来是这样吗,难怪在瑶池的时候木头不等我自己便匆匆回了蓬莱,因为他已经太虚弱了,而我却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天帝每说一句,我的脸色便苍白一分,最后,我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对着他道:“让我见见他好?”
天帝摇摇头,道:“他帮你挡了天劫,三魂七魄都被打散,你要见他,我却是再也无能为力。”
三魂七魄都被打散…
我颓然的退后一步,这便是告诉我,我再也见不到木头了吗。
“即使在最后,他却仍是想的不要让你难过,桑觅,你做了多大的福报,这一世才会等来子栖这样一个人。”天帝声音低下去,乏了一般的摆摆手:“罢了罢了,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来九重天了。”
……………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是如何回到蓬莱的,只是记得回去的时候,蓬莱的山门口站着不少的人将我望着,过了许久,有才人指着我窃窃私语道:“看,就是那个贱人害死了上仙。”
“上仙难道真得仙逝了,他明明是这四海八荒数一数二的仙人呢。”
“不就是仗着自己生了一张狐媚样子,如今害死上仙,仙界是绝不会容下她的。”
“这种女子,如何配待在蓬莱这样的仙境,”
这句话像是导火线一般,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应和道:“对,这样的人应该滚出蓬莱。”
“滚出去!”
一句句尖锐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在了我的心头,那群女子忽然涌过来不客气的将我推搡着出了蓬莱。
出了临沙后一直活在木头的庇佑下,我以为所有的仙人都是善良友好的,而如今木头不在了,她们转眼就变成了这副嘴脸,多令人觉得讽刺。
在这群女子里,我甚至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她们分别是百倪和百草,一时间我忽然觉得想笑,她们,本来也没有理由帮我啊,毕竟木头是因为我送命不假。
我一直立在那里静默的任她们说着,慢慢的,周围的声音忽然渐渐低了下去,我感受着空旷的天地,好像闭着眼睛,还是以感受到木头的气息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转头,一抹白衣映入眼帘,沉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桑觅,回家吧。”
是水孑。
“你也赶我走?”我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叹一口气:“你别怪百倪她们,上仙是这蓬莱的神,是一切,如今你让她们失去了一切,她们一时原谅不了你也属正常,你不用难过。”
我鼻子一酸,终是没忍住泪水:“水孑,其实你以骂我的。”
水孑摇摇头:“我跟了上仙万万年,这万万年里,你是他第一个上心的女子,且自从你出现之后,上仙才学会了笑,一个活了几万年都不曾笑过的人,有一天突然为一个女子笑了起来,桑觅,你觉得,这是为何?”
“他…一直说在他心里的那个女子…是我!”
心里一顿,仿佛有个地方生生被刀割一般,之前,我总看不清自己的心,甚至以为木头喜欢的是别人,而今我看清自己的心了,那个人却再也不能伴我左右,哪怕是远远的看他一眼,都是奢侈。
早知道,我应该早点对木头好一些的,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魂飞魄散到连天帝都无能为力,当天雷落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承了多大的痛苦,而我却心安理得的躺在他的庇佑下,甚至连看他最后一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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