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先进去吧。“过了一会,张策开口说道。大家倒是对此并没有意见,不再耽搁,向城门而去。
进入城中,尽是围观的人群,对着这千名红衣武士,暗暗猜测是什么来头。
“哈哈,张兄,我就知道是你,才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众人看去,孟元成、孟元庆以及一个和他们二人长相都颇为相似的,脸上似乎时时刻刻都散发着温暖的笑容,让人难以生出半点恶感的男子。此时正是孟元成在开口说话。而他旁边那名男子,是他的二弟,孟元泽。
“孟兄,见笑了。“张策自然是拱手笑着说道。
“这几位是?“孟元成笑笑,看向申天宁,荀武等人。
张策笑道:“孟兄,这就是小弟前几日提到的申天宁,也是可以和我过命的兄弟!“
孟元成恍然大悟,向申天宁一礼,道:“原来这就是申兄,早就听张兄多次提起你了,只是一直无机会相见,这可真是天幸。哦,对了,在下略阳孟家长子,孟元成。“
申天宁淡淡一笑,还了一礼,说道:“原来是孟兄,申某无名之辈,不敢当此。“
孟元成看见申天宁虽然身上衣服破旧,但是听说自己的身份,却没有一丝慌乱,就好像丝毫不觉得二人身份差距一般,心中不由暗暗称奇,脸上露出微笑,说道:“申兄过谦了,申兄气度沉凝,仪表不俗,实在是人中之龙,让人难以忽视。”
申天宁一阵大笑:“即使是龙,也不过一潜龙而已,落魄至此,让孟兄见笑了。”
“哎。”却是孟家二爷孟元泽开口了:“申兄过谦了,就是潜龙,那也是龙,由不得欺辱!”说完,看见申天宁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连忙说道:“在下孟元泽,孟家老二,这位是我三弟,孟元庆。”说着,就拉着满脸惫懒之色,眼中还怀有浓浓的嫉妒之意的孟元庆向申天宁行礼。后者虽然不愿,但是在两位兄长严厉的目光中还是勉强行了一礼。
孟元庆的态度自然被申天宁察觉,让后者一阵疑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公子爷。
看见就这么堵在街上也不好,张策连忙说道:“正好孟家三位公子都在,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去光亨庭一醉如何?”
众人自然都是一阵叫好,孟元庆虽然不想去自己的出丑之地,但是迫于形势,还是乖乖的也去了。
队伍渐渐消失,只留下街上的人们议论纷纷。
“这是谁啊?好大的排场。”
“不知道,不过那些红衣甲士是谁,站在那里,竟然让我都觉得喘不上气来。”
“是啊,我还以为就我有这个感觉呢。”
……
众人来到光亨庭,刚刚站定,却突然听见庭院后方一阵惊叫声,然后,便是一声带着兴奋喜悦之意的长嘶。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只见黑影一闪,一匹浑身皮毛黑得发亮,异常神骏高大的宝马,此时正在申天宁身边,不断磨蹭着后者的身体,显然非常兴奋,正是赤月。
过了好一会,赤月才恋恋不舍的被申天宁劝走。众人看的啧啧称奇,都赞叹于它的灵性。
进入酒楼,这几天光亨庭谢客,此时地方是足够的。至于那一千名红衣卫士,此时却神奇的消失不见。
酒宴上,申天宁等人自然是关注的焦点,一番觥筹交错,关系却也变得亲近不少。
孟家三兄弟还有其他事情,所以很快就告辞离开了。偌大的大堂,此时只是申天宁、张策一拨人。
此时都是自己人,说话倒是没有什么顾忌了。张策玩味地看向从开始就一直沉默的孟娜莎,笑问道:“这位姑娘,是……?“
邹月儿这才注意到孟娜莎的存在,一双大眼睛灼灼地看向申天宁。
看见他们的眼神,申天宁就知道想多了,赶紧介绍道:“这位姑娘,是义乌族罕达尔部的公主。至于这些人,也都是她的族人。“
“义乌族?“众人一阵疑惑不解,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孟娜莎淡淡地开口了,说道:“我们就是你们常说的蛮族。“
众人一阵惊讶,早就听说过蛮族强悍,一直都令德库亚人寝食不安,今天却是第一次看见蛮族真人。
邹月儿可不关心孟娜莎是不是公主,她关心的是别的。但是现在的场合又不允许她多问。
荀武看见了邹月儿的表情,嘿嘿笑着说道:“嫂子不用担心,这位公主是我老婆……“
“你……找死!”孟娜莎看见荀武开口,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此时气的浑身都颤抖起来,随手拿起一根木棒,向荀武招呼过去。后者见势不妙,赶紧疯狂的奔逃起来。
“站住!是男人就给我停下!”孟娜莎气极,大叫道。
“你男人聪明的呢,这时候不跑,什么时候跑?”荀武还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厚颜无耻地说道。
张策一阵哑然;严怀义裂开大嘴嘿嘿笑着;王瑜同样忍俊不禁;邹月儿此时再无顾虑,也毫无形象的一阵娇笑;小戴梦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是看见大家都在笑,也跟着笑了起来;义乌族人和跟随申天宁回来的人此时都是一副集中精力看好戏的样子;至于申天宁,则是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苦笑起来。
过了好一阵,追杀才宣告结束。此时,荀武本就破烂的衣服,更加狼藉了,脑袋上还有几个大包。
这样的事情在罕达尔部几乎每天都有,大家都习以为常,很不厚道的指指点点着荀武脑袋上的“杰作”,互相品评,不时还点点头。
大家都是熟人,交谈没有顾忌,此时气氛很是热烈。但是,申天宁观察了好久,却始终没有看见简素心,心中疑惑,更是产生了一股不安的感觉,但是看见眼前满脸欢欣的邹月儿,却又是欲言又止。
邹月儿看见他的表情,仔细想了想,明白了原因,笑道:“你是想问素心姐姐么?”
素心姐姐?申天宁一阵疑惑,他明明记得二女那可是水火不相容啊,此时怎么叫得这么亲密?当然,疑惑归疑惑,此时他却是松了一口气。从邹月儿的表情和语气中,她已经知道简素心没事,只是现在不在这里而已。
邹月儿也不等申天宁答话,自顾自的说道:“素心姐姐三个多月前,被她家人接回中都了。她很厉害哦,是中都简家嫡系,看你以后还敢欺负她不!“
申天宁一阵苦笑,这两个大姐不欺负他就不错了,他怎么有那个胆子?不过心中却暗暗惊叹,没想到简素心来头那么大,皇室公主,也不见得就更高贵一些。
邹月儿偷偷看着申天宁的神色,继续说道:“姐姐还说,如果你想她的话,就去中都找她就可以。对了,你回来的事情,之前张策他已经通过家族,告诉了中都那边,估计姐姐她这几天就知道了呢。“
申天宁一笑,说道:“中都,自然是要去的,只是现在不行。“开玩笑,简家可是一等一的大家族,自己现在却什么都不是,贸然过去,恐怕性命都难保。申天宁有很多缺点,但是却是一个有着自知之明的人。
“申老大,你们这些天,究竟是去哪里了?“张策此时才开口,问出了大家心中最疑惑的问题。
此言一出,申天宁、荀武以及跟着回来的原开元城众人,都是表情迅速暗淡下来。
虽然终是逃出来了,但是却不知有多少兄弟姐妹,永远逃不出来了。
“那天,我杀回城中……“整理好思绪,申天宁才慢慢地说起来自己这段时间的事情,如何杀回城中却无力回天;如何丧失理智而终于被擒;如何蛰伏在俘虏中等待机会;如何趁着敌人遇袭大乱的机会逃出;如何在草原上东躲**以及如何到了罕达尔部等等,都娓娓道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张策等人听的却都是惊心动魄。试问,身陷囹圄,成为阶下囚,几人能得月兑逃?孤身异乡,举目所及,全为敌人,几人能得月兑逃?邹月儿此时更是紧紧地抓着申天宁的手掌,一副生怕他又消失的样子。
“天宁不愧是天眷之人,让人佩服。“王瑜感叹道。
张策却是一阵大笑:“老大不愧是老大,总能行非常人之事,来,为此当共饮一碗!“说着,举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其他人也是纷纷效仿。
孟娜莎却是心中暗暗震惊,她经常往来德库亚汗国,深知其中深浅。申天宁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她却知道没那么简单。她是义乌人,相貌与德库亚人接近,在第一次横穿草原时,都有好几次险些出事;申天宁等人的相貌,可是一看就不是德库亚人,足可以想象他们面临的困难。
一碗酒下肚,申天宁不由问道:“之前那些红衣甲士,都是?……“
张策一笑,说道:“都是我家族的甲士,这样的人,家族里还有个三万多,平常很少露面的,很多人都不知道。“
众人一阵惊叹,要知道,帝国虽然允许各大家族蓄养私兵,但是都是有严厉限制的。张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蓄养一支三万人的私兵,且不论战斗力如何,其通天手段,几人可比拟?
申天宁却不由有些歉意地说道:“可是,这次你却暴露了这么多。“
张策摆摆手,笑道:“你都回来了,我还藏什么拙?再说,我们兄弟,我家的就是你家的!“说完,大有深意地向着申天宁眨眨眼。
申天宁看见,猛然想起自己家与张家的关系。看来,上次张策消失那么久,多半是回到家族总部接受这些讯息去了。
申天宁知道原因,其他人可不知道。孟娜莎更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想不到申天宁的面子那么大。
张策看见申天宁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笑着问道:“老大,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申天宁一声苦笑,说道:“现在哪里有什么打算,先在这里看看吧。”
张策点点头,说道:“本当如此,那么就先休息将养子,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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