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俊目不斜视的盯着电影屏幕,看的专注。暗淡的屏幕光线使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那灼灼的黑眸在幽暗中奕奕闪烁,像苍穹里夺目的星光。
依依迟疑了一下,慢慢靠到他的身上。她贴着他的胸口的衣服躺好,搂着他的腰,老实的一动不动,由着他的手向下模过去。她的心狂跳不止,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人看见?她有心把他的手拿出来,在这么公众的场合,有如此行为实在难为情。何况,他的手已经直探她的花丛了。
她听到他胸腔砰砰的狂跳,听到他喉结地方的吞咽声,几乎可以听到唾液通过狭窄喉腔的逼仄声。她不去看屏幕了。如此情景,她只能把头死死埋在他的衣服里。她的心跳加快,他的心跳更快,两颗心一时间就在那激烈的碰撞。她觉得影院里那一流的音响设备都不足以淹没他们的心跳声,满放映厅里似乎都是心跳声。
她的脸被他扒了出来。昏暗不明的灯光下,她半倚在他的怀里,被他托起了下巴。他眼神火热混乱的盯着她,情/欲将他的瞳孔整个放大了,墨黑的瞳仁在黑夜中像燃烧的火种。他刚刚的专注与平心静气只在瞬间就被扯的四分五裂。
她怔怔地盯着他,听着他的呼吸混乱。“依依,”他喘息着低声唤她的名字,一只手攥着她的后颈,急促用力地扣向他的身体,他的另一只手始终模着她身下的地方。他的手几乎是笨拙的,粗硬的掌心和手指交替着作业,将她的整个身体都鼓捣的硬邦邦的。
依依觉得自己快死了,难受死了,甚至羞死了,偶尔,他的一个不小心就会碰疼她。她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忍着,但是,她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死了。怎么会这么难受呢!
“依依,”他再唤她,几乎将她的整个人都捞到了他的身上。
大屏幕上偶尔明亮的光线将他们的姿势照的一目了然。她埋着头丢脸地窝在他的衣服里,使劲扯着他外套的衣襟,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还好,他们是在最后一排,还好,这里面没有多少人,还好,电影很好看,还好,应该没有人注意他们。
他用嘴唇堵住了她,呼吸热喘,动作大力的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她被动地被他吻着,第一次被他吻的时候不专心,脑子里的想法飞马行空,他们在干嘛?他们像不像一对*的男女,找不到纵/欲的地方,跑到电影院里来取乐了?
取乐?这个词从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她觉得这不是一个良词,至少用在现在是不好的,低级的,甚至是猥亵的。很美好的一件事,因为场合地点不对,似乎一下子就变得不再美好。接吻是个好事,以往,她那么享受那么渴望别他这么吻着,可是,这会儿,她躺在那儿,上边被他亲着,被他模着,她的感觉就不对劲了。
依依不保守,可是,她也不够开放,至少,她隐隐觉得他现在的举动令她不舒服,但她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不是她平日所认识的韦俊。他的手没了怜香惜玉,他到最后根本已经变成咬她了。幽冥光线下,这人的轮廓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他的手在她的胸口和交替洄游,以至于她上衣被撸了上去,裤腰处的拉链已经散开,luo/着她的腰身。她现在的样子完全是狼狈的,低贱的,好像放在欢乐台上的一块人肉,任其肆意把玩。
他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撩开她的上衣,还想要对她的乳/房亲下去,她终于忍无可忍地阻止了他。“我们——不要在这吧!”她紧紧抓着他外套,声音很低,带着祈求的意味。
他生生被震了一下,冲动的*折磨的他脸孔已经变形,表情有些疯狂和惊惧。他的眼底有些发青,时明时暗的光线在他的脸上交换着青与白。他的眼光就从那青白色后面定定地瞅着她,“不要——在这啊!”她的声音几乎是可怜兮兮的。
韦俊突然把她的裤链拉上了。他仿佛刚刚从梦中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将她的衣服放下来,裤子提上去。他放好了她,去扶额头,全身的血液都在头顶的位置集中了。他在这瞬间,已经用数百上千恶毒的语言诅咒他自己了,恨不得将他刚刚邪恶的几根手指剁掉。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对她做这种事?
不,不,他闭上了眼,无力地靠到了沙发上。
屏幕上,男女主在说台词:
“youloveme,whydothistome?”
“becauseIloveyou,soforyou。”
多么矫情的一句话,怎么会在美国大片里出现这么不合场景不合时宜的话?
什么都不对了!他在一种心惊的恐惧中瑟瑟发了抖。刚刚,如此激烈热血,如此声色并茂,如此荡人心魄,他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是不对的,这完全不对。
他的反应吓坏了依依。她扑过去,几乎爬到了他的身上。她有些不知所措了。“怎么了?”
“没什么。”他猛烈摇头,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慌中,混乱地伸手把她揽过来。挨着她的肩膀,他没脸看人,把头放到她的颈窝里,抱住了她。
北京的秋天历来不舒服,风沙大,空气干燥,漫天扬起的灰色尘埃经过好几天的累积迷蒙了半边天空。
好几天了,韦俊的情绪陷入了低谷,从来没有如此的沮丧和烦躁。他再没了反应,无论他怎么抱她,亲她,怎么样去想象她赤/身luo/体的模样,他都没了反应。这让他的恐惧较之前两天又深了几层。
一定是没有问题的,这不应该,他的问题早好了,他清楚记得那位美国医生用蹩脚的中文加上美国式的夸张表情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敢确定,你想生多少个宝宝都行。”所以,没理由,他这会儿又波澜不惊了,怎么会波澜不惊呢?
早些日子,那会儿,两人的关系还没确定,她有一次穿了一件浅绿色的麻纱上衣,娇女敕的像早春的刚出水的绿色禾苗,他只看过去一眼,就没出息的有了反应,也就是那会儿,他才明确知道,他对她是有感觉的。
全华源的女孩,有比她漂亮的,起码方玲就绝不比她难看,还有前台的刘丹,客房部的童新身材相貌都是一流的,那几个人都明着暗着对他投怀送抱过,借着酒店搞庆祝,故意喝的东倒西歪把他身上栽,他都没反应,偏偏依依穿了那么一件衣服,他立即就有了状况。
那时候可以,这会儿,两人的关系这么一确定,想亲可以随时就亲,想抱随时可以就抱,他想怎么弄她,她都乖顺的像只小猫,怎么反而就会没了反应呢!他从椅子上起身,站到窗口的地方,手拄着窗棂,烦躁地点烟,吐烟圈,一个上午,什么事情都没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