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在俱乐部的农家院吃的。吃到一半的时候,陈兵先后来了两个朋友。先进来的是个大高个,足有一米九几的身高,人进来的时候,那本就不矮的农家院门框,刚刚齐他的眉毛。跟着大高个进来的身材中等,一米七左右,人很瘦,二十四五岁的模样。
依依和后来那人的目光一对上,立即紧张了起来,喝进嘴里的东西差点把她呛着,藏无处藏。半掩着脸回避对方的目光,却还是被对方一眼就认了出来,直呼出她的名字,“司马依依。你怎么在这?”
韦俊和陈兵均是一愣。
依依尴尬地红了脸,只得露出脸来和对方打招呼。
陈兵讶然地问出口:“你们认识?”
那人刚要说话,依依立即跳起来,慌慌张张帮着那人倒茶,“啊!喝茶吧!”边倒边冲对方挤眉弄眼。嘴里胡乱搪塞说:“我以前去过他们俱乐部骑过马。”
那人本来还要说话,瞧见依依的表情,扫眼见依依身边的男子,正研究狐疑地瞅着他们,一时没琢磨透这两人的关系,也就知趣没再往下问。
陈兵不疑有他,热络地帮着那两人和韦俊做介绍。高个子叫赵刚,依依认识的这个人叫孙杨,两个人同是京西草原上另一家马术俱乐部的马术教练。
多了两个人就多了热闹,聊天的话题开始广泛了。
那孙杨还算醒目,没再多说话。依依逐渐恢复了淡定,偷偷又给那孙杨递个眼色。想起手机里应该还保有他的电话号码,她拿出手机,果然将对方的号码翻了出来,就直接发了条短信过去。
想不到,她这边刚发过去,还没等她撂下电话,孙杨的电话即刻就振动了起来。
对方把信息打开,看了看,也没抬头,却是咧嘴笑了。
依依这边的电话跟着有信息提示音,她忙着把信息打开,是孙杨发过来的,上面没有字,只有一个笑脸的图像。
饭后,等到那群人走远了,韦俊站到她的身边,远远望过去,不清不淡地说了一句:“不熟是么?不熟怎么会有人家电话?你发一次,我发一次,我很感兴趣你们发的是什么?”他扔了那话,扭身往客房那边走。走了两步,站在那儿,回头看向那愣在当地的人,又补了一句,“我今天第一次知道眉来眼去这个词的含义。”他转身双手插兜,挺着腰,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依依在原地僵立片刻,眉来眼去?她即刻像被针扎了一般地跳起来,照着韦俊的方向跑过去。
卫生间里的水声有条不紊,响的不眠不休。
依依在外面搓手,等的心浮气躁。到底没忍住,反正对方身上的东西她都看过了,索性月兑了衣服冲进去,直接站到花洒下。她紧张地瞅着他,“你,你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洗完?”
韦俊弹开眼皮瞄了瞄她,见她光着身子站在那儿,赤着脚,脸有些臊红,两手慌乱的不知道放哪。水流打的她的眼皮发颤,她却倔强地瞅着他,一眼不眨,迎着他的目光却是一脸心虚的模样。他看了她一会儿,一言不发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你,你怎样?”依依扬高了音量。
“我等你说呢!”他说的不冷不热,洗的有条不紊。
沐浴露的泡沫擦的满身都是,飞到了她的睫毛上两团,迷蒙了她的视线。她怔怔地盯着他的后背,泡沫中的那背像座山一样有些虚茫,高不可攀地伫立在那儿,她这么看过去,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她一心慌,手忙脚乱地将那水龙头直接关闭,一跺脚,一扬脖子,大声嚷出来,“好啦,我坦白。我不是从小会骑马的,我那是顺嘴胡说。我知道你喜欢骑马,还是你唯一的爱好。知道你喜欢到陈兵这家,所以,我就偷偷到孙杨那家俱乐部报名做了会员。我每个星期六下班过来,星期天晚上回去,教我的人就是孙杨。等练到不害怕了,能跑起来了,**上不磨茧子了,才是前不久的事。我在马背上装作意气风发,其实,我心里挺害怕的,生怕不小心出被你看出来。”
她一口气说了出来,看着他的后背僵硬了,反正已经说出了口,索性一闭眼豁出去了。“我胆小,从小就害怕动物,不止马,我连只猫都怕,我根本连陈兵的女朋友都不如。可是,我不漂亮,没学历,又不会说话,我不知道哪点可以比得上雨浠姐的。我想,等我学会骑马,总算有一项胜过她了。说不准,有一天,你能在马场看见我,能注意到我,觉得我还没那么差。”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气势颓了不少,呆呆地看着脚底下的水往地漏的地方流过去,“我不敢承认,不是想说假话,我想等有一天,你真的喜欢我了,我才会告诉你。我现在,不敢说,我怕你说我功于心计。”
她的声音更低了,颤巍巍的。秋天的夜晚有点冷,淋了水的身体这会儿陡然降了温,簌簌战栗起来。看着那背一直没转过来,她越说声音越低气,越说越发没了信心,到最后,几乎带着哭音了。“电视剧里那些恶毒的女配都是这么追求男主的,她们狡猾,创造各种机会接触男主,有时候,我觉得我自己就是那种人。”她眼里雾气增多,声音已经被冻得不成句了。“其,其实,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就是想接近你,我,我就是喜欢你,我——不是工于心计。”
韦俊终于忍不住地转过了头。他脸色复杂地注视着她,他的目光深沉,眉色纠结,很久,才声音喑哑地开了口,“值得么?我真值得你这么做么?”
她的脸色乌青,嘴唇发紫,浑身抖得更厉害。“值——得。”她扬起睫毛,可怜兮兮地,“我——冷。”
他伸手打开了水龙头,同时过去,把她从水帘那端捞过来,捧住她的脸,亲住了她。
水花铺天盖地,热气像云层在半空中飞舞。他把她抵在瓷砖的墙壁上,如火般地激动地吻着他。他的身体里震荡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怀,那情怀让他不能自己。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怎么会这么好?他从上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被人追,明的暗的,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感动。
“司马依依,”他情不自禁地低唤着她的名字,托起她的屁/股,他将她整个人分开腿放到他的腰间,温软柔润,私/处相抵,他纵使满身的情/火,下面都沉着未惊。
真想要她,真想要她。他越是着急,某处越是没的反应,他像翻出水面的凶猛蛟龙,绕着她的身体激情徒劳地扭动,扑腾的水到处都是,把她亲的一阵心惊,止不住地紧张了。“韦俊。”
“别说话,别说话。”他喘着气,紧张地捧着她的脸,搏命地般地吻着她,绞着她的唇舌。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整个人仿佛在火与水中来回被撕扯,人仿佛快炸开燎着了一般。
水如倾盆大雨,兜头盖下来。他在一阵失控的啃噬后到底还是颓然地停止了动作,把她顶在墙壁上呆呆地瞅着她。他的脸色红的发紫,眼珠喷发着一团火焰,在水汽里闪着近乎绝望的光。
她的头发被水压下来,盖在脸上。他用手帮着她拂开,死攥着她的胳膊,脸色开始由红转青地注视着她。
她脸上的神色半惊半喜,止不住紧张地喘息,迷蒙着眼睛看着他。“你没生气对么?”她舌忝舌忝嘴唇。她的嘴唇有点疼,舌头有点麻,嘴角的地方似乎被他咬破了。可是,她那满脸的喜悦正在告诉他,她享受的很。
“韦俊。”她温温软软地叫了他一声,随即搂住他的脖子,用身体贴着他。她跟着歪头去吻他的耳朵。“你没生气对不对?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她的声音低低绵绵,温温柔柔,“姚铃说,女人不能轻易把自己给男人,他容易得到你,就不会珍惜了,可是,”她的声音接近软糯,呵出的气体温暖极了。“我想把自己给你,不管你会不会珍惜。”
他死死地抱着她,擎着她的**往他身体方向按过去。*将他的脸孔冲的没了颜色,眉色被染的发了青。最后,他终是泄了口气出来,浑身无力地把头埋到了她的肩膀里,混合着水声无力地呻/吟,“我也想要你,我也想要你。”
他像鸡啄米一般地去亲她的脸蛋,亲她的耳垂。想着她英姿飒爽地坐在马背上,他又开始亲她的脖子,亲她的蝴蝶骨。想着她在马上嫣然而笑,如画中走出来的模样,他又亲她的乳/房。想着她刚刚说完的那番话,他的心脏狂跳不止,如海潮般拍击着他的胸腔。
他再无计可施,终于将头碾到她的头发里,把自己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