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三人上楼时,红玉,兰轩二人的棋局已经结束了。正坐在那里相谈甚欢。看着红玉高兴地模样,我也就放心了,不作他想。
三爹爹出门向楼下喊了声:“小二,上酒菜吧!”
几个人把桌子摆在中间,就坐。一时间酒菜上齐。红玉给他们每人满上一杯酒,唯独我的杯子空着。我拽着他的衣袖撒娇:“小玉玉,雪儿也想喝酒。你就给我来一杯行吗?我想尝尝这酒的味道。”
红玉低头柔声安慰我到:“给你准备了杏花酿。那酒好喝。”
“我就喝一杯,然后就喝杏花酿,好不好?”
“既然飘雪姑娘要喝,就给他倒一杯吧!今天大家高兴,醉了也无妨。”兰轩微笑着给我讲情。
知音啊!我感激涕零啊!多少年了?没有豪饮的感觉了,今天终于又有机会啦!
红玉迟疑一下道:“雪儿就少喝些吧!”
大家端起酒杯,三爹爹做了开场白后,大家一饮而尽。然后,各自倒酒,大家随意地无拘无束的畅谈起来。
我自己的杯中酒也随大家一口干掉了,没酒喝了,我趁着红玉不注意时偷倒了一杯纯酿。结果还是被红玉发现了,我忙点头哈腰认错。并保证这是最后一杯,绝不再犯。红玉这才收起严厉的目光,对我无奈的笑笑。继续与他们交谈。我们两个这一小插曲,逗得那三人都憋红了脸。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红玉像没事人一样继续他们的谈话,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些我都一知半解,不感兴趣,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酒中。
我前世就喜欢饮酒,并且是豪饮,即使是酩酊大醉也愿意,觉得那样痛快。过瘾。我趁着红玉起身给三爹爹布菜的当口,把两个酒壶换了一下,迅速倒一杯酒一口干了,然后,又快速倒了一杯放到桌上。这酒真不是盖的,说这酒好不是说它地酒精浓度有多高。这酒不是很烈,味道甘醇,香气悠远,酒一下肚,直沁心脾,很合我的口味。唉!怎奈丈夫管得严,没办法尽兴啊!我怕红玉发现我的小动作,真要是惹恼了他,可不是玩的。我拿起酒壶给那两个看着我啧啧坏笑的家伙倒酒顺便封住其口。:“二位哥哥薄酒素菜,招待不周请海涵,雪儿敬两位哥哥。”
两人笑眯眯的一口干了。无语,我还没说完话呢!怎么就干了。我讪笑道:“二位大哥真是海量。”
“哪里,哪里,飘雪才是海量。”终于有人与我互动了,可是这话怎么听着像是有揭发我的嫌疑。我暗自冒冷汗,兰轩你要是不揭发我,我都感谢你的八辈祖宗。我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兰轩,脸上堆满了笑意,却是豪气的说给张逸瑾,兰轩二人的:“人生难得几回醉。二位若是瞧得起我李飘雪,不拿我当外人,就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看我多热情啊!
“好,今天这酒饮得痛快。”看吧!到底把男子汉的热情激发出来了,狡猾如张逸瑾,都符合我了。我激动得在心底感叹道。
我与他们胡乱侃了几句,就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看他们推杯换盏附庸风雅。
三爹爹今天也特别高兴,与两位少年谈的也是特别投机。我看着身边的佳人,红玉因戴着面纱不方便,酒饮得很少,菜吃的也很少,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小心地隐藏自己。但是,我猜道他一定有苦衷的,心里没来由的暗了下来。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闷闷的。红玉啊!我得怎样才能让你毫无顾忌的摘掉面纱,光明正大地走在我身边。
我不敢冒险再偷他们的酒喝,只有老老实实地喝我的杏花酿了。
我自斟自饮,反正现在他们聊得正欢,也没人理我。我喝杏花酿每次都能想起小狐狸紫宸,第一眼见到小狐狸的惊艳倾心的感觉,是我两世为人从没有过的感觉。像是寻找千年万年的**终于见到的感觉,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对眼儿吧!短短的数日相伴,长久的别离,想到这,心底隐隐的一痛。也许今生再也不会相见了。心里的失落无以复加。我无意识地轻轻哼着歌,纾解内心的压抑的情感:
“孔雀东南飞,飞到天涯去不回。千般恋爱,万种柔情相思成灰,心碎的时候,秋声格外让人悲。天若不尽人意,我愿生死相随。
孔雀东南飞,飞到天涯去不回,大江上下残照斜阳万物低垂。情深的时候,哪种离别不伤悲?这次痴心赴水,何时何地相会。
我愿有**共饮一江水。红尘外柔情内,有没有断肠的泪。我愿有**共饮一江水,但求真心以对,今生何惧何悔。
我愿有**共饮一江水,红尘外柔情内有没有断肠的泪。我愿有**共饮一江水,但求真心以对,今生何惧何悔,孔雀东南飞。孔雀东南飞。孔雀东南飞。(屠洪刚)
我哼完哥还在那里自言自语道:“难道分离的痛苦就是这种滋味?”
也许是身高的差距使得我与座上的人不在同一平行面上,加上酒的后劲上来,我对周围其他人的变化毫无感应,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前世今生的经历。仍然小声哼着孔雀东南飞。忽然,兰轩激动的起身大喊,打断了我所有的思绪。将我拉回现实中来。
“小二,快拿琴来。”
几个人都用不同的眼神盯着我看,我挤出一点僵硬的笑容,说道:“看我干什么?你们继续。”
红玉也不管有外人在场,伸手将我抱起放在腿上,让我背靠在他的胸前,什么也不说,就这样抱着我。红玉的怀抱很温暖舒服,安全。
没一会,小二把琴拿了上来。那琴类似于古琴,但是又不完全像,琴面上有十几根高低不等的弦。我上一世对这些就不感冒,今生还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看热闹。
兰轩拿个坐垫放到地上,然后,坐在垫子上开始调琴弦。调好琴弦,轻轻仰起头,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酒染的双颊,红润亮泽的小嘴微抿。略尖的下颚翘起。太可爱了,挠墙啊!心痒啊!
室内很静,都怕惊扰到他,大气都不敢出,过了一会,只见他轻挑琴弦,有如仙乐般的琴声响起,我越听越觉得惊愕。是我哼的孔雀东南飞,因为我唱的音不准,他所弹得与我唱的调调一样,与原曲也有差异。但是,真的很动听。这小子太有才了。他一曲结束,
我带头拍着巴掌还大声喊着:“再来一个,兰轩,兰轩,再来一个。”
“飘雪,这是什么曲子啊!这么特别,非常有意境,曲风意境与世上的曲子有所不同。”兰轩问道。
“我哼着玩的,我也不知叫什么?就叫它孔雀东南飞吧!你看可好?”我说道。
“飘雪的歌,飘雪说了算。就叫孔雀东南飞吧!”怎么就成了我的歌了,我汗一个。转念一想,反正在这个世界里也没人知道我前世的事,就随他们怎么说吧!
他说完站起身,抖抖绣着大朵牡丹的白色长袍,来到桌前坐下。喝了口酒,直呼痛快。我以无比崇拜的目光看着兰轩:“兰轩真是太厉害了,太有才了,太有范了,我郑重宣布,从现在开始我是你最忠实的粉丝。”
“妹妹。粉丝是什么啊?”张逸瑾一脸求知欲的看向我。
“粉丝吗?”我狡猾一笑:“就是向王姑娘与你的关系。”
张逸瑾一脸同情,眼中还略带尴尬地看着兰轩。兰轩也不好意思的微低下头不再说话。而红玉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表示不满。三爹爹眼中疑惑的看着我们。
“来来喝酒,我们还须痛饮三百杯,今天谁不趴下,谁就不许离开这个门。”
我呼喝着,多少年没这种感觉了,这感觉终于找到了,哈哈,三爹爹也是一脸的笑容,纵容慈爱的看着我。
张逸瑾的酒量很好,到现在没怎么样。小花猫不行了,面颊绯红,眼波荡漾。红玉低着头微笑,好看的双眼宠溺的看着我。
“我们今天就不醉不归!”兰轩幸事耽耽的说完,一仰脖,得,一杯酒又下肚了。他充满渴望的看着我道:“雪儿,你还有别的曲子吗?你唱一曲,我喝一杯,不,我喝三杯怎么样?”
“好。但是,我有个要求。”我贼贼地看着张逸瑾。张逸瑾一个哆嗦。我嘿嘿的笑道:“你是得喝三杯,但是,逸瑾哥哥也得陪你喝。”
“好没问题,逸瑾兄是千杯不醉。”兰轩爽快道。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正因为他千杯不醉,所以,他得喝六杯。你们敢不敢迎战。”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哈哈哈,好,哥哥我奉陪。但是,你唱出来的曲子得是你自己作的,别人作的不算。”
“好,一言为定,大路没人我怕谁啊!大路人多谁怕我啊!”完!说秃了嘴啦!把后面那句给说出来了。
一屋子男人哄堂大笑。我拿眼睛白了一圈,到红玉这里叫停,越过,谁让我是夫管严呢?
“都听好了,我可开唱了。小玉玉,给我倒杯小酒壮壮胆,润润嗓呗?”我看像红玉道。
红玉端起我的杏花酿送到我的唇边,我不敢不喝啊!其实,谁都看出我不是要这杯酒啊。我要的是他们喝的纯酿啊!我悲吹啊!
我拿起筷子在酒杯上敲着鼓点,就开嚎:“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在日落的海边。在热闹的大街。都是心中的乐园。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有你在我身边,让生活更新鲜。每一刻都精彩万分。
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着肩,世界等着我去改变。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在这里我都能实现。大声欢笑,让你我肩并着肩,何处不是快乐无限。”
我在红玉的腿上摇头晃脑地唱完,他们嘴都合不上了,红玉轻轻在我耳边说道:“雪儿真聪明。曲还可以这么唱!”
“是啊!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呢?”三爹爹自豪的说道。
“赞美的话就别说了,喝酒。”我大大咧咧的说道。
那二位仁兄也爽快地喝了酒,然后,兰轩道:“雪儿还有吗?”
张逸瑾大气道:“这曲我喜欢。这酒陪得值。”
“有啊!有好多,但是,本姑娘不唱了,我怕你们把我喝穷了。”我笑道。
“小气,这酒我请。只要你唱就行了。”小花猫一脸的桃花开,醉态横生。妩媚至极。要不是有了小玉玉,我一定把他拿下。
我嘻嘻一笑:“不行,我得留着点压箱底。
逸瑾,兰轩二人同时鄙视我一下。逸瑾拿起酒壶倒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学我的样子,拿筷子敲着碗碟唱起了我刚才唱的“我相信”。兰轩也有样学样地与张逸瑾合唱起来,我也兴起,与他们一起合唱。就这样,我们几人一直闹到天黑,掌灯时,他们才走。
红玉将我抱进房间,坐到床上问道:“雪儿今天的酒吃多了,可有不适。”
我摘下他的面纱轻轻摇着头道:“还好。红玉,我一定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那时你就可以从隐形中走出来,毫无顾忌的站在我身边。”
红玉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脸埋在我的发间,紧紧的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