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上加火,重紫下榻,拿起桌上那壶酒,打开喝了一口。
一口入月复,火辣辣直烧心。
“什么酒?辣死老子了。”重紫嫌恶地将酒壶扔回桌上,舌心被辣得有些疼。
“女儿红。”玖兰隐淡然回答。
“什么女儿红那么辣。”重紫蹙眉,吹气,试图将辣气吹散,不过貌似没什么用,越来越辣,直接辣红她脸。
“陈酿三百年的。”玖兰隐看着她逐渐泛红的脸颊,心底微微荡漾,“你还没回答我,是吃醋了么?”
说罢,唇角笑意扬起,重紫的醋意,与众不同,令他欢喜。
“扯淡。”重紫两字回答他,头有点晕,眼前的玖兰好像变成两个,“玖兰,你有双生子兄弟么?”
闻言,玖兰隐忽地一怔,眼眸深邃似海,有异样情愫划过,继而消失,说道:“没有。”
“那这个是谁?”重紫指着另一个玖兰隐。
玖兰隐看看左边的空空如也,些许好笑,道:“你醉了。”
她本酒量好得没话说,但他拿回这壶酒,陈酿时间久劲头强,他都没敢染,重紫却喝了一大口气,不醉才觉天方夜谭。
“少扯。”重紫看着另一个玖兰隐,凶神恶煞道。
实则她看得是空气,
玖兰隐头有些疼,站到她看的位置上,说道:“你早些睡吧,时候不早了。”
“你要离开吗?”重紫又看向另边的玖兰隐。
实则看得是另一边的空气。
“我不走,就在这陪你。”玖兰隐又返回的方才的位置上,觉得她这个样子可爱的紧,他很想将她抱进怀里,做那一直未做的事。
但他有原则,如果在和她醉时做出格的事,那么他将永远也走进她心里。
“你快过来?磨蹭什么?”重紫又一扭头,看向另一边的玖兰隐,招手道。
她在对空气招手。
玖兰隐嘴角抽了抽,来回换了几次位置,干脆走上前,直接将她懒腰抱起。
“我擦,你谁?干嘛抱我?”重紫四处寻找玖兰隐的身影,“玖兰隐呢?”
“我就是玖兰隐。”玖兰隐黑着脸,向床塌走去。
重紫忽然朝他脖颈扑去,似乎在闻什么味道,闻到了酒香和幽兰芝桂的气息,她似乎安心了。
“老子要睡觉。”重紫神情恣意道,懒懒躺在他怀里。
“好。”
“老子要喝水。”重紫舌忝舌忝嘴角。
“好。”
“老子要你跳艳舞。”重紫看看玖兰隐微露的锁骨。
“……”
一番折腾,玖兰隐终于将这磨人的小妖精哄睡,他本也微醺,现在也酒醒得差不多了。
他坐在重紫床边,端着一盏茶,审阅信件。
玖兰隐微垂睫毛浓长细密,密密的遮着幽邃深黑的眼眸,如梦似幻。
今日不闻北辰朝堂琐事,百里加急信堆成小山,玖兰隐搁下茶盏,提起毛笔蘸了红墨,在信件下写了几行字。
写罢,又抬眸看看床榻上睡觉的重紫,见她没什么异样,继续看下一封。
屋子微亮,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一根红烛点燃,其它的都被玖兰隐熄灭了,微暗的气氛有足于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