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盔甲披身,同样的满目震惊。
床塌上的人,还是方才那个阵势,花容看着闯进来的人,再次惊慌了起来。
那些士兵只是在屋里巡视了一圈,见无任何异常便走了。
床榻上的珈瑟在心里怒骂——瞎了眼了,瞎了眼了,本皇子就在这里,绕了两圈都没察觉,一群废物,一群废物。
花容松了一口气,这次不敢再开口说话了。
重紫神色淡然,一脚将珈瑟踢下床,自己伸直腿,手撑着腰,“去关门。”
“哦好。”花容看着她清冷若雪的面容,一阵愣怔,急忙起身下床,去掩上门。
重紫在郁闷,玖兰隐为何还不来,半路遇上女流|氓被强|奸了?他强|奸女流|氓还差不多有点可信度。
花容刚关上门,正打算转过身去,砰然一声,他被压在门板之下。
爷爷的,又来?
这次来的确实是爷爷,玖兰北辰王爷。
重紫抬眼,睨着门前那人,不动——腰疼。
玖兰隐也睨她,不动——心疼。
却依然邪魅勾唇,若清风自来地走近重紫,清雅若兰姿态似是谪仙下世,那一霎的风华绝色,宛若令时间倒转,婉然轻叹。
玖兰隐跨过门板下的花容,继而轻瞥一眼床下的珈瑟,那无关风雅的姿态,似在宣布——原配的来了,小三都滚开。
玖兰隐微微俯身,手揽起重紫,避免触碰她的腰伤,低低道:“你似乎很喜欢来这种地方。”
“我?”重紫诧异瞪他,初见他时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玖兰隐看她目光,想到当初在妓|院温泉池的邂逅,无奈笑道:“我们谁也别说谁。”
他来妓|院的目的,多半是为了谈公事,恩重紫来妓|院,多半是为了消遣消磨时光。
相比于他,玖兰隐忽然有点不舒服,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在作祟。
抱着他走出门,迎面拂来的轻风,吹在脸颊,格外舒爽。
“等等。”重紫忽然道,朝屋里看了看。
“累否?”玖兰隐很无奈,知道她想说什么,继续道:“剩下的事,我来处理,你好好养伤,可以么?”
玖兰隐语气里似带着恳求之意,他真的再也见不得她受苦。
重紫扭头看看他,不说话。
玖兰隐深邃而静澈的眼眸里,似腻出了水,真挚感情流露,饱含了心疼之意。
这目光,她曾在黎明之战时见过,当时她满身浴血。
玖兰隐温柔地护住她腰,走向停在院里的天虎,周围寂静无声,之前的喧闹早在士兵走后停歇了。
风曳树枝,卷起地面几片零散落叶,若缠绵之蝶翩翩而飞,夜空,是如墨色的黑,星辰稀浅,浓厚阴霾里隐藏着一片明亮的月牙,似唇边勾起的笑,惊心动魄的美丽。
花容挪开门板,从地上爬起来,瞩目凝望,门外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花容敛起眼睫,倏忽似做了一场梦般,惊与喜的结合,又充满着期待彷徨。
转眼,再看看床下那人,证明这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铁血之女子,却又如神话般飘渺虚幻,令人仰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