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弦快速扫开一条道,供重紫玖兰隐进去,便扭过头,认认真真地与那些士兵打斗。
动作迅猛,出手狠戾,如同早就想痛揍他们一般。
重紫未说话,开门进去,玖兰隐在她身后,看看奋力抵抗的重弦,悄然一笑,随即随重紫没入。
殿内,寂静无声,宛若平静的水面。
重紫的脚步声很轻,但塌在这里的地面上,既然能发出声响,涤荡在整个殿里,响彻阵阵。
看来,这里只有一有人进入,即便是声音再小,也能被发觉,就像是现代的扩大器般,自动把人发出的声响扩大。
玖兰隐走在这里的地面,却没有发出任何身影,重紫只道他不是人,玖兰隐用眼神回她一句:我知道我神,但你不要总是说出来。
内殿里有宫娥走出来,身着一袭绿装,五官精致小巧,看起来不满十六岁,她道:“族长恭候多时了,重姑娘这边请,玖兰殿下留步,可否?”
年纪虽小,但做事自有一套。
“你在这等我。”重紫看看玖兰隐道,目光淡淡,“女人之间的事,你不便插手。”
玖兰隐默不作声,点头应允,他倒是希望只是女人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其他才好。
那宫娥见玖兰隐应允,便带重紫朝内殿走去。
重紫方进去,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儿,这味道似乎沉淀良久,日积月累而形成,若然,不可能不会传到外面。
一张偌大的床榻,床帏飘渺,无任何飘动。
那床塌上被锦被盖起的人,只露个脑袋,面色苍白病弱,眼睛若闭若睁,像是不想闭上,为此作出努力。
那宫娥上前通传一声,卡尔菲才注意重紫的到来,急忙卖力从床榻坐起来,朝她笑了笑,笑容苍白而透明,宛若即将破碎的瓷女圭女圭,令人忍不住泛起心疼。
“重姑娘,你离近些可以么,我下了床。”卡尔菲道,嘴唇不干,但是没有血色。
“嗯。”重紫看着她走去,今日还见她容颜正好,面色正常,今日落差怎地如此之大,难道今早全靠化妆遮蔽?
重紫觉得有可能,对她道,“你躺下说话,我能看得见你。”
卡尔菲其实真的撑不下去了,听到她话,一下子滑到床榻上,“让你见笑了。”
“见笑倒是没有,我想知道,你来找为的是什么?”重紫道,说到重点,离近才发现,她双眼通红,像是刚哭过一般。
卡尔菲这般性情温顺柔弱的女子,谁能让她哭成这样?知道了,会被维护她的人凌迟处死。
重紫对卡尔菲并不反感,这样的女子根本没有让人反感的礼物,处处作为都直入人心。
卡尔菲睇了个眼色给旁边站立的宫娥,宫娥立即从匣子里拿出一方晶块,那晶块看起来有些异样,不像是普通晶快,更像一块玺,历来受给王者的那种。
“重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卡尔菲道,虚弱地咳嗽了几声,脸色更加苍白如纸。
宫娥上前递上一方手帕,和一枚药丸,送到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