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死!”
郑天宇极度凶残,那样子看起来极为恐怖。
郑希雅继续刮,他却不受丝毫影响,任由手上的鲜血流溢。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啊,天啊,快来人,快……”巩馨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得花容失色。
也等不及办公室的男士赶过来,她扫了一圈办公室,抓起衣服杆子就朝郑天宇砸去。
郑天宇吃疼,发出重重的哼声,回头,凶狠地瞪着巩馨,一气之下,抓起办公桌上的笔筒砸向巩馨。
“啊……”
巩馨痛叫出声,连连后退,郑希雅迷迷糊糊,趁着郑天宇分神之际,赶快起身。
她一把推开郑天宇,抓着巩馨就跑。
身后的郑天宇撞上桌子,很快,又似疯了般朝着她们跑来。
她们跑到门口,听到巨大动静的男同事们涌了进来,很快将郑天宇钳制住。
郑天宇嘴里嘶吼着,瞪着郑希雅的目光充满无尽的恨意。
“要不要报警?”一人问道。
巩馨额头在流血,郑希雅担忧地看了看巩馨,又看了看发狂似的郑天宇,眸色冷了几分。
“不用,先送巩馨去医院。”
“好。”
……
郑天宇被**在会议室,药效逐渐褪去,他脸上的戾气也跟着消失。
这件事情,立刻在公司传言开,众人的八卦心理被挑起来,纷纷猜测郑天宇是为了自己母亲出头。
一时间,流言四起。
郑明军闻风赶来,看到郑天宇时的脸色,好比锅底灰。
“爸爸……”郑希雅站起来,担忧地看着爸爸,他脸色很差,如果可以,这件事情她根本不想让他知道。
会议室内,仅有他们三人。
郑希雅还想说什么,却被郑明军拦下。
郑天宇怔怔地看着他,面有惧色,自知自己这下祸闯大了。
“爸爸。”
“不要叫我爸爸。”郑明军喝斥,愤怒扬手,狠狠扇了一巴过去。
声音之响亮,响彻在整个会议室。
郑希雅微微愣了愣,说实话,这么多年,她很少见爸爸发怒,可这些日子,他似乎把这些年的怒气都发完了。
郑天宇被打得一愣一愣的,回头看着一脸怒气的郑明军,他只能闷声不吭。
这个时候,他无话可说,即使说了也是错。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郑明军沉声质问,痛心地看着他。
郑天宇咬牙,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郑明军痛心疾首,闭了闭眸子,脸上掠过丝疲累。
郑希雅见了,十分心疼,忙扶着他坐下。
“辛苦你了。”郑明军睁开眸子,抚慰般拍了拍她的手,郑希雅点头,心有领会,“爸爸,注意身体。”
“嗯。”郑明军从喉咙里应了声,转头,冷冷地看着郑天宇。
在这样逼视的目光下,郑天宇有些畏惧,相对来说,他还是很敬畏爸爸的。
“告诉我,为什么。”郑明军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脸色也柔和下来。
郑天宇抬眸,看了看郑希雅,深思了一番,才道:“爸爸,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了。”
郑明军面色如常,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他说:“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多出了一个姐姐,我难以接受,爸爸,这些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们。”
“如果一开始你说了,我们就不用猜的那么辛苦。”
“你这是在怪我?”
“是,爸爸,我恨你。”郑天宇直言不讳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如果没有她,我们一家可以生活的更加开心,可自从她的出现,无论是妈妈还是我,或是薇儿,我们都难过。”
“难过什么?难过她不是你们的亲姐姐?还是害怕我把郑家的一切都留给她?”郑明军一语中的,这个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的心思。
郑天宇沉默无语,算是默认了。
郑明军倏地冷笑起来,“这件事情,本来没有任何冲突,她是你姐姐,意味着在你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已经是我郑明军的女儿。”
“我和雅雅相认这么多年,她为了顾虑你们的感受,所以甘愿把这一切都隐瞒,可你们呢?你们都对她做了什么?”
说起郑希雅,他始终心有愧疚,这些年来,他已经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而今,却又因为这些事情让她饱受争议。
如果不是这个女儿心里强大,恐怕早已经支撑不住。
听着郑爸爸的字字句句,郑希雅心头一阵酸涩。
曾几何时,她也想光明正大地喊他一句爸爸。
她也想一家其乐融融,坐在饭桌上,谈笑风生。
但这些对她而言,却极不现实。
多少年了?
从她离开林家开始,她便学着过一个人的生活,所幸当时有云采,陪她度过那么艰难的日子。
尽管后来出国,她怀了宝贝,那个时候,她没有经济来源,在法国举目无亲,只靠宝贝给她活下去的信念。
都说,人会变,月会圆。
她承认她变了,变得更加强大,更加懂得保护自己。
想着想着,她眼眶被泪水盈满,她发现后,连忙别开头,生生把眼泪忍回去。
动不动就哭,那样未免太矫情了。
“你只会关心她,你有想过我和妈妈妹妹么?”郑天宇心有执念,“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我们一家,无法忍受再有别人的插入。”
郑明军倏地皱眉,别人?郑天宇无视他脸上的表情,继续大胆道:“所以,无论你是不是一定要和她相认,总之我和她们都不会承认她的存在。”
“你……”郑明军面上掠过一抹失望,他一叹,“真要如此?真不能好好相处?”
见他这个表情,郑天宇以为爸爸妥协了,更加肯定地摇头,“是,不可能,有她就没有我们。”
“好。”郑明军苦笑,从位子上缓缓起来,他看着郑天宇,像是在看着一样很陌生的东西,表情淡漠得吓人。
郑天宇有些慌了,这眼神……
这眼神太过淡漠,他们之间,根本不似父子。
郑明军拄着椅子,看着他,沧桑的声音透出一股决绝,“既然你这般断言,我就如你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