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是乞巧节。
在宫中这也算不上大日子,却因为贾午的生日盛大了起来。
太后亲自坐镇,精心安排,请了不少王宫大臣。
寿宴设在锦绣殿。殿中央,是金雕砌银,镶珠佣翠的龙凤椅,季陌携着贾午端坐在上面,接受朝贺。大殿两侧是一排排名贵的紫檀木雕花方桌。上面摆满时令鲜果,珍馐美食。丝竹声不断,宫女们鱼贯而入,令贾午眼花缭乱,不胜压抑,斜眼身旁之人,面色如常,黄袍加身,英姿勃发。
贾午敛了情绪,目光平淡无波,与季陌一同接受万人拜贺。无意中却看到一道直立的红色身影,在所有大臣齐声叩拜之时,只有他微微弯了子,红衣是那样的醒目,相比女子,他穿红色更有味道,浑身竟有一种凌然不羁的气度。
“渊儿真是胡闹,何以在你皇嫂的寿辰上着如此艳丽之色。”太后轻斥道,语气中却无责怪之意。
“儿子倒觉得,茫茫人海中遇到了知音。众人都道红色太艳,却不知,红色是最孤独的颜色。皇嫂你说呢?”季渊浅笑着望向贾午。
“我倒觉得,那红是最寂寞的。”贾午说的无心,却吓坏了众人。自季陌登基以来,寂寞一词已九年未用了,因为忌着皇上的名讳。如今贾午当众说出,自是拨了皇上的面子。一时间大殿里安静得紧。
“我也正有此意,看来是我顾及太多。哈哈!”季渊朗声大笑,缓解了气氛。
季陌闻言一笑“七弟向来眼光极高,难得皇后能入你的眼。”
“皇上言重了,臣弟见识浅薄,如今的见皇嫂,难免有‘只恨相逢未嫁时’的感慨罢了。”
季渊此言一出,座下哗然。七王爷公然觊觎皇上的女人。若计较起来,这罪名可不小啊。大家都在看季陌的脸色。
“渊儿在外面疯惯了,竟将些不入流的带回北印来,真真该成亲收收心了。”太后忙调解道。
“母后绕过儿子吧。”季渊讨饶道。
“绕过你也行,以后不许再说混账话。今日是皇后寿辰,须要你变出个礼物来。”太后笑道。
‘儿子刚回帝都就赶来宫中了,王府都没回,自是拿不出礼物。不过我在游学途中捡到一块宝,很是厉害,想叫皇上和母后见见。”
“朕倒很好奇,是何宝贝。”季陌浅笑道,从始至终他的笑一直在脸上。
“他来了”季渊话音刚落只听悠扬的笛声响起,竟是众人都不曾听过的曲子。
惊叹之余,一道白衣如风般的飘进大殿。他玉笛在手,长身玉立。身着朴素的白色长袍却显得比任何华衣锦服都要飘逸清雅。五官清秀,形态不羁。
一曲作罢,委身一拜,动作一气呵成,由他做来倒多了几分优雅。俯首道“草民江南,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朕听你刚才所奏之曲格外动人,意境了得,只是不知由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