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雨水说来就来,一下就是几天,望着窗外不知何时能停的雨,贾午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雨天总是会叫她害怕,当然只有嬷嬷知道她有多怕打雷。她最近总是想起嬷嬷,想起他们相依为命的日子,虽然平淡,但是没有忧虑。越想就越烦闷。
“你是怎么打算的?”终于是她先沉不住气,打破了屋里的沉默。来这里已经三天了,朝堂之上怕是要闹翻天了,季陌还是一派淡然,她实在是糊涂了。
“你想听?”季陌倚着床,挑眉道。
“自然。”贾午拉过椅子坐到了他面前。
“我不想说。”季陌背过身,不再理她。
贾午恼火,又不好发作,就在这时,外面雷霆乍作,惊了她,电打一般的跳到了床上,动作一气呵成。
季陌没想到她会如此,一时间竟忘了反应,直直的盯着她。只见贾午面色如纸,一脸的不安。外面的雷声还在继续,贾午抱着被子的一角,瑟瑟发抖。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贾午,没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焰,有的只是脆弱与无助。原来,她并不是无所畏惧。勾起一抹浅笑,他将被子全数披在了贾午身上,“那么害怕,今晚就睡在这里。”
贾午恍然回神,推了被子,动身就要下床,不料被季陌随手一拉,就毫无防备地跌入了他的怀中。“不用怕,你是我的妻,睡在一起很正常。”季陌说这话时,神情依旧淡漠,听不出真假。
她贴着他的胸,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她知道他是真实的,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心动。心不懂,则不痛,她比谁都明白。
清歌一直都知道,小渔村是留不住那人的,仅从气质就不难看出他的尊贵,她从没想过要拥有他,只是希望他能再她看得见的地方,可是不能,他是要走的,而她要微笑着与他作别,看着他走出她的世界。他的人生海阔天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她生命里的一抹绚烂,足够她用一生怀念。
“阿姐,你怎么哭了?”
“是风沙迷了眼睛。”
“阿姐,他们还会回来看我们么?”
“有的人一旦离开,就是一辈子。我们没机会再见的。”
离川是大郡,路途遥远,没有车马,全靠步行,季陌从小习武,自然不觉吃力,倒是苦了贾午,两条腿怎么也跟不上他的步伐,一路上总是走走停停,气喘吁吁。
一阵阴风拂面,季陌突然停止了前行。微眯眼眸向四周张望,贾午正好奇,想要上前时,一道剑光闪进了她的眼里,她不由得月兑口而出“季陌,小心身后!”
季陌闻言迅速转身,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接下了那直逼他而来的利器。来人不止一个,加上死在季陌剑下的人,还有十来个,身穿黑衣,蒙着面的人,他们子四面八方出来,正好将季陌与贾午围了起来。贾午倒也胆大,面色丝毫不变,走至季陌身边,低声道“敌众我寡,只可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