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打算一直看下去?”季陌突然睁开眼,悠悠道。
贾午惊觉失礼,忙移了目光。委身请了安。重新起身时,见季陌已经坐直了身子,直直的盯着她,心中纳罕,又不好发作。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皇后深夜前来,不止是为了看朕的睡颜吧?”
贾午移了目光,正色道“江南救了我,该居首功,皇上为何将他派去边疆。”
“你在质问朕。”季陌眼中戾气顿生,声线是从未有过的平静。这表明他真怒了。
“不敢。”贾午回的恭谨。
“你真的以为朕拿你没办法?”季陌冷声道
“我不怕死,只求皇上不要牵连他人。”
季陌冷笑,拉过贾午垂在两侧的手臂,稍一用力,贾午便倒进了他的怀中,满脸的惊恐不安。
“死都不怕的人,竟会怕朕?”
说罢,俊脸向贾午的鼻子靠近,然而在咫尺间挺了下来,只因有一滴泪滑过贾午的脸颊,印进了他的眼中。
“你不爱我。”贾午从颤抖的双唇里挤出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
季陌愣住了,随后冷酷道“你不配。”言罢,伸出修长如蜡的手,扣住了贾午的头,俯身重重吻了下去。
原来他的吻跟他的人一般冷,没有一丝怜惜,只是说不出的霸道,那唇齿间尽是他的气味,淡淡的,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一个晃神,那薄唇已离开,停在了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尽数进了她的耳中“是你自找的。”
“我恨你。”’贾午咬牙切齿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喘息。
“那就一直恨下去吧。”季陌反手将她搂紧,唇沿着她的颈子一路向下,似乎钟爱那锁骨,迟迟不愿离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爱她,却还要选择碰她。
“即使是朕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季陌寒了眸,起身抱着贾午向屏风后走去。
帘外雷声大震,又是一个雨夜。靖和殿外的花草在风雨中饱受摧残,花瓣洒落一地,是花的无力抗拒,也是风雨的无情。
一响贪欢,却是从未有过的,季陌穿好衣袍,任清风拂过脸颊,雨已渐停,窗外是一派绿肥红瘦的景象。转身望了眼熟睡的人,他起步出了靖和殿。
李小白是在靖和殿的门口碰见皇上的,请了安。小步跟在皇上不远处。
“昨晚之事,不准记入《宫闱》”
“万岁爷放心,奴才知轻重。”
李小白谨慎答道。《宫闱》乃是记录皇帝起居的书,帝后同寝是大事,本该着重记录的,可皇上下了令,就只好抹去。
“将靖和殿的折子,搬去清竹林。”
李小白应声,心中暗自思量,这青竹林环境虽好只是湿气甚重,皇上此时去那里,必是要有大事发生,着天迟早要变的。他一直都知道皇上的隐忍,此次不管结果如何,都会是一场血战。少年天子终于羽翼丰满了。
“朕要他死在出使的路上,你知道该怎莫做。”
“奴才明白。”
“去景宸殿。”季陌一个回身,绕进了另一条小道,李小白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