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觉得朕该如何权衡利弊?”季陌问的很有深意,一方面在试探季渊,一方面也是在为以后做打算。多疑如他,自然不会轻易信任,即使那人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季渊。
“臣弟愚钝,不懂朝政。只听过一句话,叫攘外必先安内。皇兄心怀天下,臣弟不才,愿效犬马之劳。”季渊回的恭谨,他知季陌多疑,借此来表明自己的立场,也叫季陌安心。
“朕果真没看错你。这几年你游历各国,定是收获不少,根据东吴与西凉的国土风情,朕该向哪国借兵?”季陌一针见血的问。
“西凉国富民强,与北印国力相当,自然讨不到好处。那凤帝虽不及当年,但野心不减,不可不防。至于东吴,青帝年幼,孝仁太后独揽大权,急需要壮大国力,臣弟以为此路可通。”
“七弟果然有治世之才。”
“臣弟只是说出了皇兄不愿说的话,何来治世之说。”他不是自谦,季陌的谋略无人能及,他想到的,季陌早就想到了,只是要借别人的口说出来,这也是帝王之道。
“那七弟可愿意替朕去一趟东吴?”
季渊闻言,收起扳指,表情变得极为凝重,他明白其中的厉害,起身,紫袍一掀,跪倒在地,认真道“臣弟绝不负皇兄所托。”
季陌为之所动走至季渊身侧,伸出手拉起他,语重心长的说“有弟如此,朕无所求。朕会修书一封,你也一并带去,确保万无一失。”
“臣弟遵旨。”
“这天下如此之大,朕能信的只有你。”
贾午无神的望着透进牢房的那寸日光,疼痛蚀骨的折磨着她的神经,凌乱的长发垂在地面,也掩盖不住那暗红的血迹。整个房间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她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那一片片被血浸透的衣服碎片,已与皮肤贴在了一起。周身能灵活转动的就只剩那双暗色的眸子,所以她能看见趴在房间另一个角落的听雨,她的身影是那样的不可辨认,几乎快与黑暗融为一体了,在这个到处是血的空间里,她仿佛死去了一般。
本以为看淡了生死,却不想这一刻来临时,她也会怕,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不再似从前那般无所畏惧了。若换做以前的七七,定会瞧不起现在的自己。
“哼,看来那个嬷嬷在你的心中也不过如此嘛。”角落里突然传来听雨虚弱的声音,语气中满是不屑。
贾午的心却为此一痛,难道真如听雨所言?不,嬷嬷是她最不能舍弃之人。可是为什么要犹豫呢?只要将图交给贾政,嬷嬷就安全了,她却放弃了。只因她担不起那叛国的大罪。
“如今,我们都活不久了,那就一起死吧。”听雨的语气中透着说不出的疯狂。
“反正难逃一死,可否告诉我,你的真名,总该有个人记得你来过这个世界。”贾午气息奄奄道。
“我的名字?你不提,我都忘了自己也有名字。”听雨的情绪一时变得很激动,说完只是不停地咳嗽着。
贾午没想道她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那你就帮我记住好了,我叫微歌。如果能活着出去,我一定会杀了你,因为知道我名字的人都死了,你也不例外。”
“微歌······”贾午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