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轻人脸上,流露的都是肆意张狂的笑。
他们不怕别人知道他们是来这里玩一、夜、情。
他们就怕别人不知晓自己是那个中翘楚,继而找不到一、夜、情的伴侣而苦恼。
时间真如白驹过隙,弹指红颜老稔。
她的时代已经过去,而为何如今年过半百的她,却还要继续着那个梦魇。
莫非一失足,真的就是千古恨。
进入那粉色爱情旅馆的时候,罗伊秀将头压得很低很低,几乎要埋入胸腔里。
从身旁经过的都是些年轻男女。
她的那张脸,虽然精致美丽,但早已青春不在。
皮肤没了光泽和弹性,可以用厚厚的粉底遮盖。
而眼角的细纹,却是什么东西也无法掩盖的岁月痕迹。
“我在1314房间等你。”
下了电梯,罗伊秀拿出手机,看着屏显上一行小字,心头忐忑不安地狂跳着。
那个男人,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一抬头,发现那间1314的房间近在眼前,而她的腿脚,却像绑了铅块一般,一瞬间变得沉重无比,恐惧着不想再朝前迈一步。
偏偏有的人却不能如她的愿,就在她蹒跚不前的时候,那间房的门突然被人从里打开,紧接着从里走出一个男人。
正是那个在车后座给她打电话的中年男子。
只是,此刻,他脸上的墨镜被摘了下来,露出那双流光潋滟的桃花眼,虽然不再年轻,可一眼望去仍是很魅惑。
他的嘴角边,依然挂着那丝邪肆的笑。
见到她后,语气轻挑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嗨,宝贝,别来无恙……”
罗伊秀不答话,忐忑不安地前后瞄了瞄,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才抬步快速地冲进了他的房间。
天还没黑,房间里却显得很暗,只因厚重的窗帘将阳光挡在了外面。
“嗨,宝贝儿,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怀念?”男子反手将门锁上,一脸轻挑地走过来,然后,不顾罗伊秀的挣扎从身后牢牢将她抱住。
紧接着,无数个湿、滑带着情、欲的激吻落在了她的颈脖间……
“你干什么,请放尊重点!”罗伊秀转身用力将他推开,冷艳迷人的脸上显现一丝哀求:“我们都是年过半百,有孩子的人了,请你不要再这样了。”
男子勾唇一笑,爽快地道:“好,只要你今次满足了我,以后,我便不再打扰你的生活。”
罗伊秀面色一凛,拿出手机道:“行,我给你找几个年轻小姑娘来,她们一定可以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男子走上前来,一把按住她拨号码的纤白手指,摇摇头:“宝贝儿,你还真是不懂我的心,没听到么?我说的是要你来满足我……”说话间,男子便霸道地将一脸惊慌的罗伊秀按到了那张粉色的大床、上,开始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罗伊秀知道今次是逃不月兑了,便不再挣扎,只是声调冰冷地道:“说话要算数,请你快点!”
她早已不是什么小姑娘了,清白这种事情,在多年前,当她主动爬上他大、床的那个晚上……于她,已经成为了路人。
所以,此刻,男人要强、行、占、有她,她便并未怎么强硬地去抗争。
甚至,她的身体,还在男人那里得到了一丝可悲又可耻的欢、愉……
这样的欢、愉,潘擎天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给过她了。
自从怀上季婷婷后,他便再也没有碰过她。
这么多年,他们名义上是夫妻,可是,却一直都是分房而睡,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
“唔……宝贝,没想到这多年不见,你仍然还是那么迷人。”男子在她耳畔轻声调笑着。
没想到,这个女人已经是徐娘半老,身体却还是那么迷人……
这么多年来,在开放的国外,他什么女人没有玩过。
可是,眼下,这个青春已经不复存在的女人,却依然还是如当初那般让他感到蚀骨销、魂……
真是天生尤、物!
“宝贝,你这么迷人,你那不中用的丈夫可满足得了你?”
男子在情事上经验丰富,自然也了解一些女人基本的生理机构,知道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老女人,某些私密部位能保持那么好,是怎么一回事。
要么是她去做了缩紧手术,要么是她的丈夫很少碰她,没有让她的身体得到应有的锻炼,于是,才没有松弛。
不过,她那么温软的样子,不像是做过手术。
想必,是因为她的丈夫很少用,才会长久保持这种紧致。
想到这里,男子不禁暗嗤一声,嗤笑她的丈夫真的太不会享受,太暴殄天物了。
罗伊秀不做声,紧闭着双眼,浓眉纤长的睫毛上隐挂着几许晶莹,摇摇晃晃间,悄然隐落在了她的鬓角里,只留一道浅浅的痕迹在眼角划过。
男子的眼睛很尖,自然注意到了那浅浅的痕迹,不禁勾唇邪、肆张狂地一笑:“宝贝,莫非被我猜中了,你那个不中用的丈夫真的满足不了你……既然如此,何必跟他,跟着我,我会让你快乐的做女人……哈哈哈……”说到最后,男人竟兴、奋地大笑起来。
在这个绯色迷离的房间里,阔别多年的男人,像不知饱足的野兽,整整要了她一个下午。
明明感到很屈辱很痛苦,可当她从那个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本来苍白没有光泽的脸上却显现出了一丝妩媚的红润。
那样的她真是美极了,犹如一朵久旱逢甘露的花骨朵,在雨露的滋润灌溉下,瞬间便绽放出她的万千华彩。
男人就像只不知满足的野兽,怎么也喂不饱,她是趁着他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快速穿好衣服,偷偷溜了出来。
慌乱地冲出爱情旅馆后,罗伊秀才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珍珠小包竟落在了房间里。
不过,想到那个野兽般的男人,她便瞬间打消了回去取东西的念头。
哪怕,那小包里面有一张很重要的照片,她也不敢随便去冒险。
站在路边,回首望着那间霓虹闪烁的粉色爱情旅馆,罗伊秀咬着牙愤恨地瞪了一眼,然后,便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闪身坐了进去。
虽然罗伊秀不敢去拿那个落下的小包,但是,那个野兽般饥渴的男人却会主动找上门来。
罗伊秀一回到家,就直接冲进了洗浴间,放开水龙头使劲揉搓着自己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太脏了,身上全是那个男人的味道,让她感到又屈辱又恶心。
洗完澡一出来,便听到门外有人敲着门喊道:“太太,有你的电话。”
罗伊秀打开门看到了刘妈略显担忧的脸,她不禁皱着眉头问了句:“怎么了?谁打来的?”
“是……他!”刘妈的声音里有丝颤抖,她是跟随罗伊秀多年的女乃妈,所以,了解一些她和那个男人的事情。
看刘妈那担忧又害怕的眼神,罗伊秀便知道这个他是谁了,眼波流转,抿着唇想了一会说道:“你先去帮我问问他有什么事。”
“我问了,他说要你亲自接了电话才说。”刘妈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地道。
她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家太太为了嫁给老爷做过怎么样的牺牲。
正因为这巨大的牺牲,才会与那个可怕的男人之间发生纠缠。
“好,我接。”话落,罗伊秀转身走向了卧室床头的电话。
深吸一口气,将电话拿起,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对着那边问道:“喂,你找我什么事?”
“宝贝,你的包掉在我这里,记得明天下午来拿,还是老地方。”那边说完这句话,也不管罗伊秀的反应,直接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喂!你这个混蛋我是不会去的!”罗伊秀将一片忙音的电话狠狠地摔在地上,随即,又抱着头蹬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看到那样莫名其妙发完脾气,又蹬在地上哭的罗伊秀,刘妈不禁很是意外,上前揽着她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肩膀,轻声问道:“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妈总是这样,在关心罗伊秀的时候,总是习惯叫她一声小姐。
只因,她跟着罗伊秀许多年,她没出嫁的时候,她的生活起居都是她在照顾。
后来嫁入季家后,刘妈便跟着陪嫁过来了。
“刘妈,那个混蛋他回来了……他……他……”罗伊秀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刘妈,今天的事情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啊,哪怕亲厚如刘妈这样的忠实仆人,她也对他说不出口那件事情。
她怎么能说得出,就在刚刚,自己被那个男人狠狠侵、犯了。
而且,在侵犯的过程中,她也得到了一丝可耻的欢、愉。
这样的话,叫她如何能说得出口。
但是,刘妈是过来说,也了解她与那个男人之间的纠葛,哪怕她不说,她也能猜到一些。
见小姐这般脾气暴躁的样子,想必是又被那个男人怎么了吧……
想到这里,刘妈警觉的目光不禁往罗伊秀**在外的肌肤上搜寻着。
果然不负所望,她在她敞开的领口处,看到了几朵殷红的草莓印,那暧、昧的印记,让她心里一下便跟明镜似的,什么都明白了。
“小姐,是不是那个男人他……又侵、犯你了?”后面几个字,刘妈问的很轻很小心翼翼,她怕声音大了,会刺激到小姐的情绪,继而让她更加痛苦。
“刘妈,怎么办?他……明天还要我去。”罗伊秀已经六神无主了,她急需要一个人来为自己拿拿主意。
这样的事情,儿女和老公是绝对不能说,也不能找的。
所以,此刻,也只有这衷心的刘妈可以商量。
“小姐,你可以不去的。”看罗伊秀那般痛苦,刘妈的眼眶也微微有些发红。
其实这件事,当年也有她的一份参与。
“我不去,他找到潘家来怎么办?”她了解那个男人,知道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多年前,为了在她这里敲一笔跑路费,他居然把和自己在爱情旅馆里那些事情,拍成了不堪入目的照片,然后,找到她娘家罗家,威胁她的父母,让他们拿钱赎回照片和底片。
父亲为了遮丑不得不拿出一大笔钱,将那些照片和底片买了回去。
但是,那一年,罗伊秀却被父亲狠狠抽了一耳光。
从此以后,父亲便再也没有跟她说过话。
哪怕,父亲去世的时候,都不要她站在跟前,他说怕污了自己的眼。
那个男人亲口跟她说过,拿了钱出国后,便再也不会回来了,让她放心的过她的少女乃女乃生活。
是的,男人刚刚离开的那几年,她确实过了一段平静而幸福的少女乃女乃生活。
可是,后来由于潘擎天的冷漠,和自己火爆的性格,他们之间的矛盾便越来越激化,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便成了家庭便饭。
其实,那时,她也不想跟自己的丈夫吵架,但是,看到他那样冷漠如冰的对待自己,她便实在忍不住。
好在那时,还有喜欢自己的公婆在,所以,无论潘擎天如何的不待见自己,终归也没能离开这个家。
偶尔还会在公婆面前做做样子,跟她恩爱一番。
那时的她,也不算特别寂寞。
可是,等两位老人去世后,她便被潘擎天彻底打入了冷宫。
婆婆体弱多病先走了,公公身体硬朗,过了好几年才跟着去世。
潘婷婷也就是在公公去世的那一年怀上的。
后来,公公一去世,潘擎天便以她怀孕为由,不能动胎气,从她们的卧室搬了出去。
至此以后,便再也没有搬回来了。
独留她一个人苦苦守着这间空房,一守就是许多年。
孩子们,虽然了解一些她和潘擎天之间的矛盾,但是,又有谁知道她这些年心里的苦楚。
为了潘擎天,为了嫁给这个男人,她真的付出了所有。
可最终回报给自己的,却只有这空荡荡的一间房,一间没有温度,冰冷而充满煎熬的空房。
想到过去种种,再想想那个侵犯自己的男人,罗伊秀只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漆黑,像是被上天遗弃的孤儿,永远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港湾。
在这个世界,没有一个男人真的疼惜她。
哪怕是那两个她十月怀胎的儿子,也不能了解她心里的苦楚。
只有眼前这个忠心耿耿的刘妈,偶尔还能给她一丝安慰。
这一晚,罗伊秀抱着刘妈哭了好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不管罗伊秀如何痛苦,日升日落,时间依然遵循着它的轨迹,无情地流失着。
次日,哭了半宿的罗伊秀起的很晚。
一起来便到潘擎天的房间里去看他的情况。
男医生虽然离开了,但是却留下了粉衣护士。
罗伊秀过去的时候,看到粉衣护士将自己的老公潘擎天照顾的很好。
她知道老公不太喜欢自己的亲近,便只在那里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时间过的很快,随便一晃就到了下午,她又不得不去会见那个野兽般的男人。
为了防范那个男人的侵犯,她特意将裙子换成了裤子,将短袖换成了长袖,同时还戴了一顶帽子,帽子边沿有黑色网纱垂落下来,能将她的脸和那满眼的憔悴掩住。
今天,她比昨天要来得早许多,以为那个男人不会这么早就到。
谁知,当她抱着试探的心情敲房间的门时,却发现那个男人竟比她想象中的要早到。
“宝贝,你终于来了!”开门见到是她,男人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轻笑着一把就将她拽进了房里,快速地落锁,然后,又急不可耐地开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你还记得你昨天对我说过的话么?”罗伊秀在他身下鄙视地冷笑,就知道他是个无耻的禽、兽,永远也不会讲信用。
男人无赖地一笑,灵巧的手指将她最后一件遮羞的布料挑了开去:“宝贝,我昨天对你说过很多话,不知你指的是哪一句……”话落,便将她压倒。
“啪!”忍无可忍,她抬手便毫无预兆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
“你说我打得你很舒服,你忘了么?”男人刚要发怒,罗伊秀却突然圈住他的脖子,将红唇凑了过来,贴着他妖、娆、妩、媚地一笑。
见她这般风、***,男人的脾气瞬间便被高涨的情、欲压了下去,低吼道:“贱人,真是欠……”
罗伊秀不再出声,冷笑着闭上眼睛,如同一个任人随意摆弄的傀儡女圭女圭,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让男人发泄。
…………
事后,罗伊秀直接起身穿衣服,而男人却还显得有些意犹未尽,靠坐在床上看着她抽烟。
穿好衣服,罗伊秀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道:“我的东西,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吧!”
“当然。”男人斜眸轻笑将昨天她落下的珍珠小包递了过去。
“谢谢!”罗伊秀冷冷的接过。
然后,又当着他的面,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发现钱和手机都还在,唯独不见了那张从潘擎天书房里捡到的照片。
不禁冷着脸,对着男人伸出了手:“照片还给我!”冷冷的声调里带着一丝不耐。
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恶了!为什么眼睛会那么毒辣,她包里随便一件东西都比那张照片值钱,可他却偏偏将它给留下了。
“什么照片我不知道。”男人耍赖,将烟蒂往烟灰缸里一摁,便当着她的面赤果着身体下了床。
“你混蛋!”罗伊秀忍无可忍怒骂着将手里的小包狠狠砸向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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