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这圈套虽环环相扣,却是错漏百出。我现在便一样一样告诉你,沐”言旭顿了顿,“沐落大总管。”
“龙公子,沐总管在庄中十八年,尽心尽力,不会是他。肯定是你搞错了。”沐天豪不信。
“十八年时间不短,可也难保一颗赤诚之心会变黑不是。”言旭定定的看着她。
“龙公子,老夫为报老庄主救命之恩,入庄为奴十八载,不说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是尽心尽力,从无差池。你说我毒害庄中之人,简直是莫大的冤枉。庄主,你可得为小人作主啊。”沐落对着沐天豪下跪鸣冤。
“公子,请恕老朽无法听取,你的一面之词,沐落在庄中十余载,事事亲历亲为,做事尽心竭力,深受庄中人尊敬,大家都称他一声落伯,他儿子渊与我儿以风亲如兄弟,这样的人有何理由,毒害庄人。我沐天豪不信他不会为眼前利益,灭我山庄满门。”
“若是真心,自然不会,若这十八年都是假意呢,庄主又如何说。”言旭目光凛凛的看着沐落。
“公子,这话可言重了,十八年,谁能滴水不漏,你如此说,可有证据。”沐天豪揺头,不予取信。
“庄主,你说他儿子渊与以风似亲兄弟,可为什么昨日你们一起进去看以风,沐落看向以风,为何有几分杀气,好像恨不得他死。听我们说破阵,神色为何有变。听到彼岸花,整个人都站不稳了。”第一次见他之时便心存疑窦,那位置做久了,一丝一毫的变化都难逃我的眼睛,那些老油条可比你能装。
“公子,请你别血口喷人,你说老夫看向少主时杀气腾腾,庄中之人为何无所觉,偏就让你察觉了,老夫困惑至极呀!老夫年迈久站不得,公子却以此为由,污蔑老夫,老夫真是无话可说。”沐落一一反驳回去。
“我若有证有据呢?银寒将沐大总管房里的东西拿过来。”突来的黑影手中捧着一个木盒,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言旭打开木盒,里面几只肥大的蚁后,流着口水的样子,甚为可怖。“沐落这可是从你房里找到的,这是蜜蛊,一种专门折磨人的蛊。一旦种入人体内,便会吸引周围的蚂蚁来此驻窝,身上的皮肉,会被蜂拥而至的啃噬怠尽,血液也会被吸食,最后只余下一副白骨,中蛊之人不到最后一刻连死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已一点点被啃噬,忍受着万蚁噬肉的滋味。还有这,木蚁香,噬魂草,我听说以风回来时,是由普通大夫看诊,诊为风寒,你更是亲自为以风熬药,可谓关心之及,可也如此,以风之病越来越重。”言旭看向他,目光冰寒,嘴角带笑。
“一派胡言,随便拿些东西便说是我房中之物。更可笑的是我亲自为少主熬汤送药,不能安歇,说成下毒,少主之病分明是那庸医无能所致,却赖上我这熬药之人,可笑。”沐落忍不住哈哈大笑。
“蜜蛊可是你儿子亲手在你房中寻到的,我不过是将它接手了而已。至于药,你看看这些,想你大总管忙人一个,又对自己的计划胸有成竹,这药渣便随意丢弃,谁想刚好被我捡个正着。这里面有什么药可让妖医验一验,沐落你可知,这药渣乃昨夜回府意外所得,而这蜜蛊是昨夜我让人跟踪你儿子渊所得,知道我为什么让人跟踪他而非你吗?一来因为能布婆娑阵非等闲之人,所以我觉得跟踪你可有点冒险。二来从进庄开始我便观察着庄中每一个人,沐子渊为人警慎,对少主忠心耿耿,虽从末见他,可我也曾听以风提过,以风说过他在圧中有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武功一流,能力出众,就有一点不好,就爱认死理,什么你是主,我是仆,事事当以我为主,唉,我想若有一天有人暗算我,他呀一定以身挡箭,护在我面前,我这兄弟太傻了。我曾怀疑过他,因为以风的字条反听反看所指便是庄中之人,而他竞知晓我会来,便是已送信于我,可我从未收到信件,由此便得知,有人劫了他的信,能接触到他的信自然是身边之人,所以我第一个便怀疑他。可当我们随他来到以风病榻之时,他眼中流露出的关切是那么真,难怪以风将他视为兄弟,我让人跟踪他,便是因为我昨日也见了你,你听之颤之之时,非我一人在观察你,知子莫若父,知父亦莫若子。你的颤抖让你的儿子惊慌,你儿子非庸人想来他一早便怀疑你了,只是不敢信,不愿信,直至昨日,我们带来了生机,你开始无措,子渊即使不愿信,可也不得不信,所以昨夜他去了你的房间。沐子渊我所言可虚,猜的可对。”言旭言之凿凿。
沐子渊面色苍白,闭上了眼睛“是,公子说的句句为实。”跪在沐落面前,“爹,收手吧,不要一错再错,庄主对我们恩重如山。”
“恩重如山?”沐落狂笶着打断他。“什么恩重如山,都是假的,你那时小跟我东奔西走,自是记不清,是我故意装病,好让自己入庄,恩人,这是我们的大仇人,我为寻妻而来,你们杀了我的妻子,就该为她偿命,你们让她身首异处,无处安骨,我便要你们山庄哀鸿遍野,死无葬身之地,这事谋划了十八年,可一直苦无良机,无法将你们一网打尽,直到十年前,我见到了吾族之主巫王,种下这婆娑草,形成这阵法,为吾妻报仇。”沐落变得疯狂无比。
“你,你怎能如此丧心病狂,银月山庄上下七百八十口,上有七十妇人,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孩,你怎么忍心,十八载,你看着多少孩童成大,你的良心能安吗?你若有仇怨冲我来便可,何必赶尽杀绝。”沐天豪听至此,已是痛心疾首,十八载,视这人为兄弟,却是只。
“良心,我心已于十八年前死于银月山庄,吾爱妻一死,我心便死了。是你们害死她的。”想到至爱的妻子,沐落欲加疯狂。
“你说,我们害你妻子,我自认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说我们害人,你也得告诉我们你妻子姓甚名谁。”伤人妻子之事绝不能会做。
“她叫小仙,是银月山庄的婢女。”记得初次相遇,公子,把你包子给我好吗?我三天没吃饭了,你叫什么,我叫小仙。
“小仙。”听到这个名字沐天豪咬牙切齿。“小仙,那个伤我妹妹之人,我妹妹被她一刀刺死,那女人死有余辜。”
“你胡说,我的妻子温婉娴淑,善良美丽,刺死你妹妹,都是你们凭空捏造,定是你妹妹该死,你妹妹才是死。”沐落话未完就被人打断。
“我劝你后面的话不要说,以免后悔茣及。”雪儿踏进厅堂,后面跟着妖医和一个满脸寒冰的人,只见那冰人的肩头扛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