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给母后请安。”暮湛一进来,目光就落在暮染身上。
“行了,别以为母后不知道你来这是干什么的,你的好妹妹好端端在这儿,怕什么。”皇后窝火道。她见暮湛一进门目光就没离开过暮染,心下恼怒,但又不好当面发作。
“母后哪里话,儿子是想母后了才过来看看,不知暮染也在。”暮湛装傻道。
“算了,不管你为什么来,既然来了就陪母后多座一会儿,想吃什么,母后让他们去做。”皇后虽然知道暮湛是为何而来,但这也不影响她见到儿子的喜悦之情。
“既然皇后有话要和太子哥哥说,那我就想回去了。”暮染低着头准备告退。
“这么急着走干什么,留下来,同我一起陪母后用膳。”暮湛道。
“多谢太子哥哥美意,暮染最近胃口太不好,还是不用了。”暮染婉拒道。
“人家都说不吃了,你还强留做什么。”太后见暮湛欲要再次开口,抢着道。
暮湛沉默一会儿,突然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他吐了口气,声音一沉道:“儿子有话对母后说。”
暮染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手也有些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有些磕巴道:“暮染忽敢身体不适,想先想行告退。”
“你不能走。”暮湛抓着她的手坚定道。
皇后见他们二人的样子,奇怪道:“到底何事?”
“没事,我想先告退了。”慌乱之中暮染也忘了行了,扭头就要离开。
“你站住,母后其实……”
“住口!”暮染大叫道。
这一声吓了皇后一跳,皇后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随着暮湛的声音的响起,暮染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虚汗直流。
“母后,其实暮染出宫祈愿的时候,每日都有为母后抄经祈福,她一直都很关心母后的。”暮湛一口气说完。
暮染闭着眼睛,听他说的是这个,悬着的心重重落了下来,深深松了一口气,感到全身湿粘,原来浑身已早被汗水浸透。
“哦,如此,那你刚才为何如此激动。”皇后锐利看着仍面色苍白的暮染问道。
“她怕母后不喜欢,所以不敢说,但是儿臣觉得此番孝心值得嘉奖。”暮湛挡住暮染看向皇后说道。
“恩,暮染是怕皇后娘娘不喜欢,所以,所以没敢开口。”暮染小声道。
“好了,本宫知道了,难为你一片孝心。”皇后缓了语气道。
“那暮染就先告退了。”
刚才不过是想试试她的反应,也有冲动想要说出来。但看到暮染的反应如此之大,他犹豫了,若真的说了出来,还不知暮染会怎样,下次还是先商量下好了,暮湛暗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暮湛想冲过上去安慰解释,但皇后这这边又走不开,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母后,您看暮染她对您可是一片孝心。”暮湛认真道。
“湛儿你怎么天天就是暮染暮染的,你是一国太子,她不过就是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你怎么能天天围着她转。”皇后语重心长的看着他这个唯一的儿子道。
“母后,我不许你这么说她。”暮湛面色一冷生气道。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她七岁被你父皇领进宫后,你父皇就直接封她为公主,谁知道她是从哪来的,偏偏你父皇就宠的跟宝贝似的。”皇后气道。
“母后,你对她有偏见。”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少和她来往,你就是不听,还处处为维护他,你是诚心要气死你母后吗。”
“儿子不敢,母后息怒。”暮湛认错,他知道不能和皇后硬碰,那样的结果只能让暮染的处境更加艰难,唯一的方法只能让母后慢慢接受她。
“行了,本宫不想再说她。母后看你就是差个好的贤内助,等你娶了妻,生了儿子,才会收心成熟。”皇后笑着道。
暮湛面色一变,急忙道:“儿子现在还不想娶妻,这事不急。”
“怎么不急,这都拖了多久了,我已经和你父皇商量过,尽快给你物色一个好的太子妃,等天气一回暖,选个黄道吉日,就把亲事办了。”
“母后不可!”暮湛道。
“怎么了?这次你说什么都没用,母后不能再等下去了,你早过了成婚的年龄,前几年你说因为局势复杂,国家不稳,不愿成亲,母后体谅你也就没说什么。但这次绝对不行,说什么都没用,这事儿不能再拖!你父皇也十分赞同。”
“现在局势比以往更加严峻,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暮湛急道。
“局势乱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能一辈子不成亲吗?再说齐家治国,要先把家安定,才能去好好治国。不用再多说,这次由不得你。”皇后不容置疑的说道。
暮湛面色十分难看,未用午膳就匆匆离去,把皇后气的不轻。皇后今日的话,更加坚定了暮湛的心,他觉得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他必须要去坦白一切。
“公主你回来了,皇上正派人找你呢。”青菱见暮染回来,急急的说道。
“父皇找我?什么事?”暮染疑惑道,昨天他才见过父皇,今日还有什么事呢。
“我也不知道,我说你去了皇后那,那人说等你回来就去见皇上。”青菱道。
“好,我这就去,帮我换衣服。”
“呀,公主,你的衣服怎么湿了?”青菱疑惑道。
“太热……”
“这天,热?现在是冬天……公主你真是越来越…。”青菱一脸不解道。
“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暮染低声道。
“父皇,您找我?”暮湛换好衣服,急忙忙赶到月帝这。
“哦,染染,你来了。”
“女儿刚回寝宫,就听到青菱说您派人找我,父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暮染担心道。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听听的你的意见。听说你去皇后那了?”月帝忽然想起此事便问道。
“恩,自女儿回来还没去向皇后请过安,是以今日便去了。”暮染道。
“恩,如何?”
“没什么事,母后也说女儿瘦了,让多补补呢,太子哥哥后来也去了。”暮染怕皇上担心,加上后一句道。
“哦?湛儿也在,那就好。染染,皇后心底不坏,就是嘴上厉害些。”月帝深知她二人的关系,颇为无奈道。
“女儿明白。”
“那就好,一直以来难为你了,皇后她,哎……对了,今天父皇找你来是要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也帮父皇参谋参谋。父皇要为湛儿选太子妃,湛儿的婚事已拖了不少时日,父皇很是挂心,正好你也回来了,所以父皇就尽快湛儿的婚事办了,也算是了父皇的一桩心事。”月帝高兴道。
暮染听到婚事几字,脑袋轰的一声响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本来我们一直是和风国联姻,但现在他们的动向不明,很有可能在暗地里已经勾结了其他国家,现在湛儿的婚事让我很为难。”月帝叹了口气道。
“不过,我觉得还是觉得应该和风国联姻,如此可以试探他们是不是已经背离了我们,如果没有,这样可加固我们两国的关系,如果有,我们也好早作安排,染染你觉得怎么样?”
“父皇,这种事情,您怎么问我。”暮染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说道。
“你和湛儿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他的脾性你最清楚,我知道他现在不想成婚,所以想你去劝劝他。”月帝接着道:“再者,你是他妹妹,他娶太子妃你不也应该帮着他看看。”
暮染有些麻木的点点头艰难道:“知道了,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