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和酒量高了的时候,便有人乘机吃她的豆腐。周彩儿也不生气,只伸出葱白般的手轻轻一推,娇滴滴地说句:“哎哟,讨厌。”对方也哈哈一笑自圆其说:“喝多了,哈哈,喝多了!忍不住了。”周彩儿又是媚眼儿一扯,佯装嗔怒地又来一句:“哎哟,老板你好讨厌!”
此种时刻,尹启华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好像她本来就是一个陌生人。时日久了,周彩儿多少有点酸涩。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曾经有过兄妹相称的过往,还那么亲密过。他就事不关已地看他们喝酒调笑,有时还帮着吆喝起哄。此前为货款的事,他们不也正常交往过么?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
那个矮胖的岑姓开发商,借着酒劲硬要周彩儿坐到他大腿上喝交杯酒。她再豪放,也是堂堂老板娘啊!
周彩儿用手指点点他的额头,撒娇道:“哎哟,岑老板,您花样真多哟!真会玩!”
岑老板愈加心花怒放,以为周彩儿默许了,伸手一拉,欲将她按在大腿上。
周彩儿顺势一歪,然后惊叫一声:“哎哟,哎哟……我脚扭了,痛……可痛了……你们先喝着,我去上上药,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啊。”
另一开发商吆喝进俩个服务员,将周彩儿扶出去。看着周彩儿浑圆的大**,纤细的腰肢,消失在门外,岑老板吞吞口水说:“这娘们,难怪刘涛会死在她的床上!”
房间里一阵大笑。一男人说:“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百闻不如一见,这周彩儿确实风情万种。岑老板,你不是也想……嗯?啊?”
开发商喝一口酒说:“百日过后,等晦气散了,随便玩玩还是可以的。”
房间里又是一阵大笑。尹启华干咳几声,将话题引开:“这女人刚当的**,你们不嫌晦气,我还嫌呢!说点别的吧。”
开发商哈哈大笑:“不地道呀,尹老弟,怪不得你一直不爱搭理这女人。对对对,你说得对,晦气,咱们生意人千万不能沾。那谁,你马上给我找几个小妹来,再喝个痛快,去去晦气!”
跟在旁边的一个男人马上唯唯诺诺地去办。待小妹们进来,尹启华应酬几句,便说要到外面去接个重要的电话。
顺着上次走过的路径,很容易便找到周彩儿的办公室。黑褐色的实木门虚掩着,尹启华伸手轻轻一推,便进去了。
凭着直觉,周彩儿在这儿。果然,房间一阵刺鼻的酒味,是那种喝进去又吐出来的味道。办公桌旁边的垃圾桶边缘还是湿的,看样子才强迫自己吐完。周彩儿正软绵绵地靠在办公椅子上,和刚才的明艳照人判若两人。
“非得要这样吗?”站在桌子前,尹启华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问。
周彩儿换了个姿势,扬眉看他,反问道:“那你觉得我得怎样?”
“起码,不必像现在这样,”尹启华说,“人活着的方式有许多种。我倒是后悔帮了你了。”
“你别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我要是能像你一样,被人捧着疼着一心读书,捞个什么学位,当个社会精英,我肯定活得比你更体面更高贵!”周彩儿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