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的帐,盈余仍不乐观,还不够还银行利息。简嘉仪叫她千万要沉住气,又不是竹笋,**疯长,做大事的人得慢慢来,一步一个脚印。
周彩儿心里依旧像蚂蚁抓挠似的。幸好宣布改革后,新菜式新品种增加之后,多了一些以前的回头客和新客人。
心中又暗暗感激尹启华,那天因为揭露自己的悲凉身世被她折磨得够呛,没想到第二天他竟然将一份建设书打印得清清楚楚地交给她,什么话没说就转身走了。
就是那份建议书帮了她的大忙,她对自己做的方案进行调整补充,才有现在这效果。人就是这样,什么也没有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敢说也敢做,但现在她必须小心翼翼地下着每一步棋,稍有差错,于她将是致命的。
尹启华连续一周没露面。周彩儿暗骂自己犯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盼着他来?周彩儿心里像吃了个苍蝇似的恶心。好一会,又自言自语道,我这是盼着他带人来花钱哩,生意就是生意,管他吃饭的是哪个乌龟王八蛋!
这会儿,尹启华的心里才像吃了苍蝇呢。大学同学刚刚从香港出差回来,告诉他在香港见到他未婚妻陈怡飞了。
香港?她不是说和领导一起去青岛参加金融会议么?尹启华不露声色,他怎么也不相信天使一样的未婚妻会对他撒谎。
陈怡飞还是每天三几个爱心信息。尹启华一条一条地翻阅着手机里的短信息。每次她出差或者他出差,他们都非常默契地不会主动给出差的一方打电话,怕对方正忙着,一般是出差方忙完了才打电话给在家的那一个。大多靠短信息说些心跳耳热的小情话。
尹启华随手拨通了陈怡飞的手机。陈怡飞问他怎么这时候给她打电话,她正忙着呢。
尹启华说,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陈怡飞甜甜地笑起来说,亲爱的,我也想你,乖,我现在正忙着,会议一个接着一个,完了我再给你电话啊。
尹启华说,好的,你忙。
沉默,只能沉默。不然能怎样呢,问她现在在哪么?从手机里,尹启华分明听到周围的人说着粤语。而青岛,是北方方言区。
不管什么原因,他讨厌欺骗。
“出来喝酒吧。”尹启华在电话中说,语气平淡得很。
“这才几点?我还得招呼我的客户,再说多好的酒我这都有得喝。”周彩儿听到尹启华的声音,有点莫明其妙的欢喜,却本能地拒绝着。
“你非得这样吗?经营一个饭店,非得你这样吗?酒本是好东西,不是用来糟蹋的——我讨厌应酬,我讨厌总是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我讨厌谎言!”
这不莫明其妙么?听出尹启华的情绪有点异样,周彩儿有点奇怪,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挺春风得意的吗?”
“别说我,我是问你,你是不是非得这样?”尹启华避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