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芷月歪着脑袋想了想,“他好像咒骂当今圣主!呀!”她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难道是圣主······”
“芷月,我不让你介入是怕你成为里面直接的知情者。更怕圣主突然恼怒,会对你下手!”
鄢芷月打了个冷战,“可是,如今旅店中发生了凶案,该如何收场?”
“我们先静观其变!或许明天早上,什么都清楚了!”淳于凌煊犹豫了一下,又说,“芷月,今晚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我不太放心你现在处境,不如,今晚你过来跟我一起睡?”
“嘎?”鄢芷月嘴角抽了抽,“没有那么吓人吧!我又没有对圣主出言不逊!”
“看来你是不愿意啊!哎!我好伤心!”淳于凌煊笑道。
“嘎?”鄢芷月开始拧眉,这是什么逻辑?怎么刚才那一句还是关心切切的,现在就成了笑意绵绵?这人又开始拿自己开玩笑了!
“那今晚你仔细些,记得有事情大声喊我!”不待她作答,淳于凌煊便道。
“嘎?”她张嘴,然后点点头。心里面寻思,这圣主若是有心想让自己死,还会给自己机会呼救吗?她动动嘴唇想说句,要不然我找你一起睡,可是又大言不惭的想,自己脸皮薄,这话可真是说不出,于是点点头,“好的,没有问题!”
当晚,鄢芷月辗转反侧。原因嘛,当然是怕遭人报复。不过,前半夜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再后来,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她听到外面有一直有低低的抽噎声,还是个男声。她想了想,大约是那梁青衫在哭**。不过这大半夜的,那声音着实叫人觉着不舒服。那**之音一直在持续,貌似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她竖着耳朵听着,后来发觉那人哭的太过平坦,自始至终一样幽咽的曲调,没有山巅亦没有低谷;没有间断的停歇,也没有突然失控的情绪。她不禁赞叹,那梁青衫的感情果真压抑的极好,想着想着,那呜咽声变成了她的催眠曲。她终于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昏昏而睡。
第二日一早,她起床晨练,竟然看见了梁青衫,他坐在那日与秦晟并肩而坐的石凳上面发着呆,眼睛红红的,肿肿的。身前依旧蹲着那只纯黑色的狐狸犬。
“梁公子,早啊!昨晚睡得还好吗?”鄢芷月伸着懒腰,很随意的跟他打着招呼。
“汪汪······”黑狐狸犬小白开始朝着鄢芷月吠叫。
“哈哈,小白,你是在跟我打招呼吗?”鄢芷月厚脸皮冲小白摆摆手。
“小白,不可无理!”梁青衫微微呵斥,声音依旧温柔,不过带了些许的嘶哑,随即他抬头微微一欠身,“姑娘早!小生昨晚还好。”
“好,这就好!”鄢芷月笑眯眯的望着他,果真会扯谎,眼睛哭成那般,还竟然装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早饭过后,鄢芷月也没有听闻昨晚关于秦晟之死的任何事情。她很是奇怪,不可能啊,昨晚死了人,怎么旅店里面什么动静什么传闻都没有?
鄢芷月询问其中缘由,淳于凌煊只是高深莫测的说:“芷月,现在我明白为何有传言说恒远圣主残暴狠悷,杀人无形,但是没有人真正见过的原因了!”
鄢芷月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恍悟:“奥,我也知道了!目睹过的人,不管是死者的朋友或是亲人,他们都因为忌惮圣主,所以将事情藏得严严实实。这样一来,根本不可能有外人知晓。若不是我昨晚恰巧碰到,恐怕今日定然一无所知!”
“不错!”淳于凌煊点点头,“看来,恒远圣主真不是我们一般人所能谈论的,更是不能口出不敬的!”
“我昨晚听到。”鄢芷月突然神秘兮兮的靠近了淳于凌煊的耳畔,“那个秦晟痛恨恒远圣主是因为,圣主抢了他心爱的女人。我很好奇,这五百多年来,圣主他到底抢了多少人心爱的人。”
“这个······我真不知道!”淳于凌煊无力而又无辜的摇摇头,“芷月,你真是不一般的八卦加好奇!”
“什么啊!本来就是这样好不好!五百年了哎,你说那个圣主娶了多少位妻子了,有多少个孩子?啧啧······还有啊,有没有到了老太婆的时候他还对她们感情依旧······”
“芷月,你果真不是一般的好奇!”淳于凌煊无奈的打断她,“为什么你想的东西总是那么让人难以回答?”
“哎呀,这不是从侧面证明了这么几个问题嘛!一是我的想象力比较丰富,二是我举一反三的能力比较强,三是我对生活的细节充满了热情!”
“四是你的人生中充满了八卦!而且越是人家的**你越是八卦!”淳于凌煊给她补充道。
“喂喂······不要这么说好不好!”鄢芷月朝他撇撇嘴,“若是生活中处处都是正儿八经的事情,那么不是少了很多乐趣吗?”
“恩······”淳于凌煊模模下巴点点头,“芷月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数了数,芷月你每天同我讲的话十句里面有九句半不是正儿八经的话!”
“啊?”鄢芷月一张口差点咬了舌头,什么叫做自己九句半都不是正儿八经的?随即她突然笑了,“如此说来,淳于公子,貌似每天你所说的话都是在回答我的不正儿八经的问题喽!貌似你的回答比我问的要多奥!”她说完,不忘朝他俏皮的眨眨眼睛。
“是啊!芷月!”淳于凌煊叹口气,“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发觉我被你带坏了!”
“什么嘛!你肯定是原形毕露了!”她轻轻推了他一把。
淳于凌煊配合这趔趄了一子,却是惹得鄢芷月翻着白眼儿好一阵不满。他笑了笑,道:“不过,既然芷月你那么想知道,公子我便好心满足你的好奇心。其实这五百年来,圣主他没有孩子!”
“嘎?”鄢芷月一阵惊呼,随即她挠了挠嘴角,最后打了个响指,“啊,我知道了,恒远圣主没有孩子,一定是由于这世间的自然定律。恒远圣主既然获得了长生不老的本领,这是有违自然常理的,所以,这世界潜藏的规则便夺去了他传宗接代的能力······啊······你又敲我脑袋!”
鄢芷月揉揉被敲得地方,恶狠狠的瞪着他,“每次我一说你就这样!”
“芷月,你一个女孩子,不要老是将这些话放在嘴上!这些都是言语上的禁忌!”淳于凌煊伸出手,揉着她刚才被敲的地方,其实他哪里舍得用力?不过是轻轻点了一下而已!
“我说的够隐晦了!”鄢芷月耷拉着脸纠结不已,“可是一到你这儿怎么又变成了禁忌!”
“不过,芷月,我若是你,一定只做不说······”
“啊······你······”鄢芷月刚张嘴,前面那人温润的唇便贴了上来······
鄢芷月再见到梁青衫时是在出发去山顶时,他的眼睛依旧是红红的。他跟手下的人一同托运着祭品往山顶上走,不过今天他的祭品很多,足足多了整整一大箱子。他小心翼翼的抚模着那箱子,好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鄢芷月看着他红红的脸颊以及被太阳炙烤出来的细密纷扰的汗珠,心中升起了些许的怜悯。她软软的心就那么跟着他步履维艰的姿态颤抖着。
真是可怜人啊!她在心里面感叹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够接受自己的真心相爱的男人,竟然惨遭杀害。如今这份爱情又该往哪里寄托呢?她唉声叹气,摇着头晃着脑袋,然后一步一步山顶迈去。
淳于凌煊看着她感时伤怀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他哼哧轻笑一声,说道:“芷月,原来你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
“哎,没办法!”她有模有样的叹了口气,“谁让姑娘我如此善良如此心软,如此看不得有**不能终成眷属!”
“哎!或许吧!”淳于凌煊亦是叹口气,“不过,是不是真正的有**,我们就无法断言了!”
“恩?何意?”鄢芷月抬眼疑惑的看看他,“难道你这么说是因为他们是男男相恋?”
“意思是,我们稍稍省省口水往山顶上去吧!或许,我应该像你那般,祈祷着天下所有有**终成眷属!”
烈日仍旧炽热,光晕像是无形的波澜,一波又一波侵袭着通往山上而去的颜色各异的身影。青草碧绿,芳菲怡人。倒是衬托了这不一般的时刻,这不一般的气氛,庄重而又充满着神秘的色彩。
鄢芷月瘪了瘪嘴,“好吧,依你所言!省口水,赶路!”
她再望向梁青衫的方向时,猛然一惊,怎么不见他了?
今日的跪拜仪式倒不是那般的难熬,可能是想着一些事情的原因吧!总之鄢芷月觉得很快便过去了,至于她想的什么呢?她想了很多,想那个什么梁青衫,想今天那个吻,想他说的那个什么都不说直接付之于行动。恩,对,以后就这么办!直接用行动诉说!她暗自在心底想着,时不时的撇撇眼睛看着身旁那人。
看到那人戏谑般的笑了,她撇撇嘴角。莫非自己的心事又被他看穿了?
太阳还未有落山,今日的祭拜典礼已经结束了,鄢芷月忽闪着手掌往山下的旅店奔去。主要是身上穿的这衣服太过复杂累赘烦热了!除了这一点,她倒是没有觉得其他有什么令她觉得接受不了的事情。
她今天又抬眼看了,但是还是看不到恒远圣主的肚子以上的部分。本来她还略微有些遗憾的,可是一想到秦晟被杀的惨状,她又释然了!觉得自己没有看到还是比较符合常理的,比较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