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他们穿着白衣,没有眼睛,青面獠牙,就跟那些无辜的人的死法一个样!”
“没有眼睛,又是晚上,再加上青面獠牙,他们怎么能够辨别出是几年前已经死去的人?”鄢芷月问。
“这个······这个······”店小二答不出来,“姑娘,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
“小二哥,那些被认为已经去世的人的坟墓在哪里?”淳于凌煊问道。
“奥,在西郊的墓地,正是在闹鬼的那条路的东面。那是个很大的墓地,我们殷州的乡亲们死后都要往那个地方安家。不过,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我们都不敢靠近那座墓地了!”
“小二哥你说后来去的那一批人看见的是那些去世的人的鬼魂,他们死的时候都很年轻,有的死了几年,有的已经死了十几年,那他们是怎么死的?”淳于凌煊又问。
“这个嘛,具体我不是很清楚,好像病死的比较多!不过上天就是会作弄人,我听说他们一直都是身强体壮的那种,怎么会说病就病,说死就死了呢?真是可惜!”店小二摇头惋惜不已。
淳于凌煊点了点头:“原来其中还有这般曲折!小二哥,回头你将那些被认为鬼魂的人的名字写给我可以吗?”
“这······”店小二迟疑。
“小二哥,你不要害怕,在下绝非歹意,只因在下也是名商人,为了以后的经商之路,这才向小二哥索要名单将这事情弄清楚。”淳于凌煊说的十分真诚。
“既然这样,那好,客官,回头我给您送过来!”
“有劳了!”淳于凌煊从怀中模出一锭银子,“小二哥,谢谢您肯告知这么多,这银子请收下,了表谢意!”
店小二眼睛亮亮,却是推月兑了半天。但是看到淳于凌煊的坚持,也便收下,而后退了出去。
鄢芷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道:“我怎么觉得店小二的故事比你的还要恐怖呢!”
“故事我还没有讲完呢!众人看到汉子惊恐的神情,又问他,晚上为何不呆在家中,去菜园作甚!汉子大惊,发觉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是他偷得菜。可是他一口咬定他们没有证据,众人听了,他们确实没有证据,也就没有继续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那汉子说看到了已死女子,确实引起了不小的惶恐。这你传我我传你,神秘恐惧的气息越来越重。自此,菜园中没有再丢菜。可是,那汉子他依旧是好吃懒做,因为怕被抓到,他隐匿了两个月之后便犒不住了,于是,他再次趁夜里去了那片水池旁。可是,他刚到便吓得瘫坐在了地上,因为他又看到了那个一身孝服的**坐在水池边,哭的撕心裂肺。他恐惧不已,不想弄出了声响。池边那个白影似乎听到了,然后转身朝他走了过来······”
鄢芷月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继续听着。
“那汉子扔掉了手中的菜,连滚带爬的往回赶,那个白影却是越来越近。他竟然吓破了胆,惊恐到了极限,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然后却不料被一群火把堵住了!临死之前,他看清了眼前的村民,还有那个扮鬼的人,最后又听见了他们的最后一句话:你看到的只是那**拍着的白头巾被挂在了旁边垂下的树枝上,根本不是什么鬼!那汉子最终死不瞑目!”
“原来只是个头巾啊!”鄢芷月松了一口气,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那个村子后来人口越来越多,发展的也越来越繁华。最后,演变成了今天的樊城。”
“樊城?”鄢芷月又惊讶了一番,接着又点头,“怪不得会下那样相似的暴雨呢!原来从那么久之前就已经这样了!”
“没有,我想那时候应该没有今年的大!而那个冤魂池的池水的泉眼正是来源于他们不远处的樊鳞江,不过那时候它还没有现在的规模。”
她呷了一口,“哎,虚惊一场。不过,凌煊你说从古至今这么多的传言,更有一些没有解释开的,所以这鬼怪之事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大抵是没有的吧!只是,从古至今,我们都在谈论,也都当它们存在!”
鄢芷月回味着刚才的故事,又联系起店小二讲的那般,又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听店小二的诉说,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他们究竟忽略了什么,又或是误会了什么?还有,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从未发生过这种闹鬼之事,偏偏现在发生了?若是真的有鬼怪,为何它们会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可若是人为的话,他究竟目的何在?
鄢芷月正想着,敲门声再次传来,正是那店小二,他拿着一张纸进来了。纸上写的是淳于凌煊需要的那些人名。他接过来,正聚精会神看时,店小二又开口道:“客官!我刚刚想起来,就在一天前,通往我们这旅店的一条小路上还发生过闹鬼的事情!”
“奥?”淳于凌煊一惊,急忙抬起头来,“有劳小二哥细细说来!”
“那撞鬼之人是我们锦州很有声望的生意人,姓梁,是梁家的长子梁青衣。那位梁大公子多年在外经商,并不晓得这锦州闹鬼之事,所以昨夜赶回家时恰巧遇上了。不幸的是他也被咬了,虽然梁家对外否认撞鬼之说,但是这事情,哪里能骗得住。”
“梁青衣······梁青衫·····他们好像有关系!”鄢芷月嘀咕一阵,又问,“梁公子是昨晚回来的,到今天还不到三天,小二哥,那梁公子家住何处?”
“离这里不远!沿着我们课店前面的一条路直往北走,看到一所大宅院。上面写着‘梁宅’的便是!”
店小二的一番讲述,又给了他们两人调查的方向。鄢芷月问那梁青衫的地址,无非是想亲自查看一番。
鄢芷月从椅子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又坐了下去,长叹了一口气,说:“看来,这事情真是越来越玄乎了!好端端的一个人,被鬼咬了,然后就变鬼了,还嚷嚷着要喝血,不给血喝就七窍流血而亡!这是怎么办到的?”
“芷月,我说这是人为的,你信吗?”淳于凌煊问道。
“信,怎么不信?”鄢芷月肯定的说。
淳于凌煊笑着看看她道:“你不是说这鬼怪之事很可能是存在的,现在怎么会这么肯定是人为的呢?”
“因为是你说的!”鄢芷月转过脸看向淳于凌煊,“当然,我也经过仔细的分析了一下,觉得,你的话是对的!”
“奥?”淳于凌煊抬眸,“你是怎么分析的?说出来听听。”
“闹鬼出现的太过突然,怎么这么多年了偏偏现在才闹鬼,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为了某种目的而故意制造的,当然那个目的肯定不是我们轻易就能知道的。但是,我想不通的是,他们怎样让死人行动自如呢?又不是木偶,能拴上线。”
“不错,芷月,这闹鬼确实很突然。还有那些惨死的人,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应该是中毒而死。若是救治及时,说不定会有一线希望。所以我们······”
“明日访梁府!”鄢芷月抢先一步说。
“不是明日,而是今晚!”淳于凌煊纠正道。
鄢芷月皱皱眉,自己好不容易能够接着他的思路说句话,可是,还是说错了!她点了点头答应了。可是,她心里面总是还有点害怕!就算是人为的,但是那些白色的骇人的道具也太过逼真了,这猛地一看还真能被它们吓着!
深夜,淳于凌煊与鄢芷月一身夜行衣,跳出了旅店的高墙,直奔梁宅而去。
鄢芷月一路子紧攥着拳头,紧张更是害怕,因为她满脑子里面想的都是那个店小二叮嘱的,晚上不要出门,听到有人喊不要答应······她一边想,一边哆嗦连连,还一边晃晃脑袋,挥去那些不好的担心。虽然淳于凌煊一直安慰她不要害怕,可是她天生小胆子,总爱自己吓唬自己,所以她仍是觉得胆战心惊。
她长舒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这眨眼之际,他们已经到了梁宅之外,此刻,里面早已经漆黑一片。
淳于凌煊领着她跳进了梁宅的高墙,然后到了偏房处,他手中的银针已经准备好了。他们贴着墙壁缓缓的走着,然后静静的听着。
鄢芷月恍然明白,那个梁公子若是真的被咬伤,肯定症状与店小二所说的一样。所以,家里人肯定为了其他人的安全也会将他关起来。那么他半夜发病的话,势必会弄出声响,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判断他被关在哪个房间。
鄢芷月耳朵紧靠在窗户下,忽听里面“哗啦”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倒了撞到地上的声音。她止住步子,朝淳于凌煊招招手,指了指里面,两人点点头达成默契。
淳于凌煊仔细的辨别着声音,将窗户轻轻打开了一条缝,确定了声音传出的方向之后,将手中的银针抛出,霎时,里面没有了声音。
鄢芷月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而后两人从窗户滚落进去,直逼刚刚发出声音的角落,果然那里躺着一个人。
淳于凌煊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在那人的脸上晃了一下,便立刻熄灭。一瞬间,他便看清了那人的样貌:脸色铁青,嘴角长出了两颗獠牙,看着好不恐怖!他给那人把了脉,检查了一番。然后拔出他身上的银针,示意鄢芷月离开。
不多时,两个黑影从空落落的大院里腾空飞上了高高的围墙,然后到了寂静的大街,最后回到了客栈,进了房间。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鄢芷月掩上房门急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