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吓人……”她决定老实交代。
程泽的气息喷在她颈间，很痒，可她没敢躲。他许久没有动静，再开口，却是恢复了以往面对她时的温柔样，语带笑意：“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你死啊。”
章慧还是紧张地僵在原处。
他手臂加大力度圈住她，沉浸在她的气息里，满足地喟叹：“亲爱的，跟我出国吧。”
她不知道他又抽了什么风。本来这次去各地旅行她是坚决要出钱的，他说什么也不听，还净挑些最贵的宾馆住，有便宜的火车不坐偏要乘飞机，明明只是个中年无业游民啊，住的房子也很小很破旧，为什么要这么奢侈呢？难道是想在自己面前有点面子？
现在更可笑了，竟然说要出国，他难道以为出国是几辆长途汽车就能办到的事情？
章慧鄙视地撇嘴：“拜托，我们有那么多闲钱去开洋荤吗？”
“不是旅游，”程泽咧着嘴笑，“我带你去国外定居好不好？你喜欢哪个国家？”
“……”章慧怀疑他被海风吹傻了。
他深深打量她，眼底一片暗色：“你不愿意？”
“且不说这是一件极其艰难、对我对你而言都几乎不可能的事，”她决心好好教育他什么叫实事求是，“就算可以，我也不会现在出国去呀。”
“为什么？”程泽眉梢一跳，眼神染上些许戾气，只是在她身后她看不见。
章慧理所当然地说：“我大学都没读完，总得先混到一张毕业证再说出国的事儿吧。”
“你不要再读书了，我可以养你的。”
“……”
“嗯？怎么样？”
她有气无力：“且不说你是否有这个能力来养我，就算你有，我也不会让男人养啊。”
程泽似乎有些生气了，他右手大力地搓rou一直包在掌中的柔软，左手竟然直接伸进她的底、裤里，手指插入小xue搅动。章慧实在受不住，整个人软在他怀里，本来就贴得很紧的身体更是像是互相嵌进对方身子一样。不过也因为贴得紧，才不至于让沙滩上的其他人看清他们这边到底在做什么小动作。
“你……你到底……到底想怎样啊……”她浑身瘫软，断断续续地问，实在是不懂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是我重要还是上学重要？”
“……”他真的三十多了么，为什么这么幼稚，这二者明明完全没有矛盾吧。
他手上力道加重，章慧小声惊叫了出来，害怕他真的在公众场合做出出格的举动，忙不迭地说：“你重要，你是最重要的。”
程泽得意地笑了，将她的脸扳向自己，头低下同她唇舌纠缠在一起。章慧突然涌起一股无力感，就像从前的那个风趣搞笑温柔体贴的程泽根本是一个假象，真正的他是眼前这个，让她害怕的强横无理的男人。
她的心莫名慌乱了。
他吻得动情，好不容易勉强放开她的唇，又说：“既然我最重要，那就跟我出国去。”
她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干脆主动凑上去吻住他。
回到宾馆的章慧本想去餐厅吃午饭，却被程泽硬拉回房间运动了一番，她其实略微后悔当初一时脑子发热勾搭他，现在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他的需求太强力度又大，每次都像是要把她往死里整，结束后老半天动弹不得。
程泽见她瘫倒在那迷迷糊糊的样子很可爱，便又凑过来吻了吻，抱着她去浴室清理了下，再放她到床上休息，自己出门去买她喜欢吃的蛋糕。
章慧一动不动躺着，任由脑子里一片空白，导致手机响了很久才听到。她原来的手机不见了，程泽送了部新的，号码只有他和爸妈知道，现在这个点爸爸妈妈应该在睡午觉才对，所以八成是广告电话吧。
这么想着，她懒洋洋又翻了个身，不愿起身接电话。可铃声断了又响响了又断，催命似的，章慧披头散发坐起来，晃晃悠悠走到桌边拿起手机，火大地发现果然是个陌生号码。
“喂？”她语气不善。
对方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喂？请问是哪位？”章慧尽力保持语调平和。
“……”
她的火气突然消失，浑身上下爬过一种阴冷滑腻的感觉，心脏漏跳了几拍。这种呼吸声她好像听到过，在那场长得没有尽头的噩梦里，身体仿佛被滚烫的岩浆炙烤的时刻，这样紧张浓重又小心翼翼的鼻息就在她的耳际……
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章慧心里安慰自己说那个人已经被抓起来了，她只是神经过敏而已，可是喉咙却早已干涩到说不出话。
清冽的声音虚无缥缈般传来：“你的父母在我手上。”
“……”
“不要告诉顾北晞，自己来找我。”
“顾……”嗓子哑哑的，她轻咳了几声，吸吸鼻子，“顾什么？”
“每天和你在一起的男人。”
“……你是谁？你究竟要干什么呀？”章慧心里莫名其妙又委屈得紧，这个人的声音冷得让她掉了一层鸡皮疙瘩，实在没忍住害怕，说话便带了些许哭腔。
“现在就出门，会有人带你来找我。”
对方挂掉电话后章慧大脑短路，不知所措呆站了一会儿，收到一段视频，点开来发现是自己的爸爸妈妈被捆绑住丢在了一个墙角，两人都是昏迷状态，镜头一转对上白色的墙壁，刚刚电话里的声音又阴阴响起：“立刻出来，放下手机。”
她听见敲门声，身体一颤将手机摔落在地上，没怎么来得及内心挣扎，便急急忙忙冲到门边将门拉开。
一个块头很大面相凶狠的男人朝她点了点头：“跟我来。”
章慧握紧拳头，顾不上自己还衣衫不整，失魂落魄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