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意外,也很失望,”她说,“我没想到你会说这样的话,真的,范起立。”
“这是我真实的感受,夏姗姗,”他歉然地看她一眼,“我很抱歉。”
骤然,空气有点僵,令人难受的僵持,然后,她长长地透出一口气,居然显得很平静。
“我想回家了,起立哥。”她说。显然她已懒得跟他解释,对范起立这人——咦!
她累了,真的,很累很累。不但身体疲乏的累,连心也累了。反正一时半会又无法解释清楚的。
范起立意外难受的看她半晌。
“夏姗姗,我——不知道你的心肠居然这么硬,”显然,她的无动于衷触伤了他,她不会把他视若无物吧?
“今晚我说的话完全没有用,是吗?”
“不,也不能这么讲,至少你担醒了我,给了我一些——警惕。”她说。
“你很不以为然?”他凝视着她。
“不——我只是感觉不到,我并没有你说的那种改变,真的,”她摇摇头,“我真的累了,我们回去吧!要谈——以后还有许多时间。”
对他这种死硬顶到底的人,她真是无语。
他点了点头,再点了点头。
“好,我送你回家。”他伴着她走回她家的楼道口。
“上去坐坐吗?”她打开大门时问。
“不了,太晚,不大方便,”他很有分寸的,“明天一早我还要去戍名——参加一个油品的展览会。”
这也是他要来的主要目的——想再见她一面,再告诉她——他要出远门的。
没想到说着说着的却变成那样的。
“哦!你要去戍名,几天?”她转头问。
“三天。”他站在路灯照不到的暗角处。
“回来时再打电话给我,我们再谈。”她说,“祝旅途愉快。”
他挥一挥手,转身走进黑暗,一下子就消失了。
夏姗姗关上门,走上楼,她有个感觉:范起立——似乎走出了她的心、她的感情——真是这样。
……
……
倪少辉坐在地毯上上很专注的在看报纸。
看各种报纸几乎成了他每夜必须完成的工作,他是在比较每一份报纸对同一件新闻的报道手法、评论的观点与角度,然后来决定自己的工作是否已尽善尽美?
他是个绝对忠于职守、绝对谨守岗位的新闻从业员。
白球鞋月兑了,洗过澡,依然是一条破牛仔裤、一件旧t恤,这几乎是他不可改变的的固定形象。
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在一边拼图。电视机的声浪很低,却不时一阵阵传过来,冷气机单调的声音非常的规律,屋子里不寂寞,所缺少的只是人声。
倪少辉看完最后一张报纸,抬起头,小女孩依然专注地玩着拼图,连眼睛也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