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记者的都敏感,范起立出差去。”她说。“姑且相信你一次。”他不致可信说,“刚才的搏斗,已令我筋疲力尽。”
“要我送你回家?”她也笑了。
经过这么一闹,——或按倪少辉说的搏斗吧!她的心情居然特别好起来,这实在——也没什么道理可讲。
“想社长炒鱿鱼?”他笑。
今天他笑得真多,另外一个倪少辉似的。
“我得回馆子里去,还有——你负责向我的师兄们解释,刚才——我大失面子。”她说。
“你师兄们。”他摇头“听说他们还公推如高旋律追你,这才叫莫名其妙呢!”
他说着酸溜溜的味儿。
那是几个年轻人闲得无聊时,开玩笑的几句话,没想到他这原对工作之外的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不闻不问的人,怎还记起?难道他在吃醋吗?
“他们那是说着玩的。”夏姗姗说着脸子红红的。
“当然说着玩的,否则王美肯罢休?”倪少辉说。
“王美?”夏姗姗问,一个好熟悉的名字。
倪少辉说,“一个模特儿。”他原是个对工作之外的任何事都不感兴趣、不闻不问的,怎么——居然还知道王美与高旋律拍拖的事?
“一个人不必靠七嘴八舌才知道很多事的。”他说。
“还要耳听八方。”她笑。
“不行,我怕吃政治饭,什么山珍海味加上点利用的性质,我就胃口全倒。”他说。
“只喜欢吃你太太烧的?”她半开玩笑说。
“明珠女士身份特别,出身高贵,永不下厨房。”他的笑容消失了。
“抱歉,我是无意的。”她很难为情的样子。
“我不在意,这是事实。”他冷冷一笑,“你一定会以为是穷小子攀上富家女的古老故事吧?”
“不是。”若他愿意讲他的故事的话,她当然感兴趣的喽!
“当然不是。”他接她话口,朗然说,“我倪少辉是什么人?是公主我不喜欢也没门儿的。”
她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观点,这才是她熟悉的倪少辉。
“喂!夏姗姗,要不要听我的故事?”他好像兴致奇高的。
“爱情文艺大闷片?”她笑。
“奇情怪诞灾难片。”他站起来,把钱放在桌子上。
“说吗?”
他在钓她胃口?“下一次,有闲,有情绪时。”
他拥着她的肩走出,很自然的。
有些事实应是自然就形成的,真的。
……
……
夏姗姗可能因为工作的关系习惯了晚睡,有时写一点稿子或翻译一些文章,非弄到12点、一点才上.床不可,而且睡之前一定要看一点书。
她仍然在看那本《遇见未知的自己》,初看时比较枯燥、比较艰涩,看到四分之一已渐入情况,非常的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