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三丫盖着红盖头在大丫的搀扶下走了出来,顿时院子里又是好一阵的好听话,之后便就是张氏与三丫的哭嫁,然后黄媒婆在之间催请几次之后,在大家将那些嫁妆装上车后,三丫也在家人的搀扶下上了牛车。
车子那是一路的颠簸着,坐在牛车后的三丫那也是随着车子颠三颠四的,她脸上的神情随着车子越来越走进偏僻的山路那是渐渐的的多了些哀伤,她回忆起了许多的往事:
她六岁之前那是跟马山村其他的女娃子一样的,跟着姐姐们挖野菜,带四丫五丫在田间玩泥巴,虽然经常饿肚子但是那个时候觉得日子过得是那么的无忧无虑,可是就是六岁那年爹娘忽然就将她卖到了百花镇苏府去了,她当时不懂爹娘为什么将给卖了,后来渐渐的才知道那是因为穷,所以她在苏家为奴的时候一直努力伺候奉承着主人,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有机会从粗使丫头向上爬,只有爬上去她才会有更多的月钱,有了更多的月钱,那么爹娘日子就会好过了,就再也不会卖掉她了。
在那样的大宅院里,她努力的将生活着,争取事事做到最好,人也从单纯的农家丫头变成了工于心计的虚荣女,而身份更是从厨房烧火丫头成为了苏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之一,在苏家她是得脸的丫鬟、在赢家她是最出色的闺女、在马山村她是村里女娃的典范,同时她的月钱更是从一个月的200文到后来的1两半,平时更是赏钱不断,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了,她的卖身期也快结束了,眼看着就是她赢三丫的好日子就来了。她真的是怎么都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忽然醒来怎么就在大小姐的未婚夫床上,而且还是未着寸缕的难堪样子,还有那床铺上的点点红梅真真讽刺着她的失节,虽然大小姐的未婚夫俊美不凡而且据说非常富有,但是自己从来不曾肖想过,可苏府的那些人都不相信她,将她扔回了赢家。对于声名狼藉的自己,原来那些阿谀奉承巴结之人都变换了嘴脸,最让三丫伤心的是四丫五丫那冷漠的眼神中还带着点点的厌恨。唯一让她觉得安慰的便是娘那怜惜无奈担忧的眼神,为了娘,我怎么都要努力走好前面的路。
命运真是捉弄人,无论如何的努力,兜兜转转原来自个儿终究是摆月兑不了农家妇的命。只是如今自己这残破身子,不晓得赵家的人是不是真的像媒婆说得那样不在乎?想到此赢三丫不禁多了些担忧。刚才临上牛车的时候听大姐说起这赵大郎是难得一见的俊朗男子,如今想着这样的男子会要自己这样声名狼藉的女子为妻么?三丫的眉蹙的是越来越紧,心叹道:但愿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
这一段路途就在赢三丫的胡思乱想、担忧期盼中过去的。途中赵大郎跟黄媒婆买了些茶点裹月复,也连同给赢三丫的那份,让黄媒婆直接给送到了牛车上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