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序年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过了吃晚饭的点，楼下除了阿姨，空荡荡的。
而阿姨正坐在那里织毛衣，许是太认真了，竟然没听到他回来。
“太太呢？”
他一出声，惊得阿姨手里的东西都掉了，震惊地回头看。
一秒过后，阿姨起身回道：“周先生你回来了啊，太太吃完晚饭就上楼了，我看她好像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
周序年微微蹙眉，没再多问什么，直接就上楼去了。
阿姨在楼下仰着头问他：“周先生，你晚饭吃过了吗？”
“吃过了。”
这三个字落下，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很快楼上就传来了房门开关的声音。
何书蔓正坐在阳台上发呆，手里捏着一本书，看了两行之后就再也看不进去了。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时候可以装傻，可你知道了之后就莫名地觉得心里沉重。
她是个不喜欢欠别人的人，可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欠下了很多。
耳廓上有温温热热的感觉传来，她觉得奇怪，一转头，某人的唇就在她耳边，差点直接就亲了上去。
何书蔓有些恼，拧着秀眉瞪了他一眼，“你是鬼吗？走路都没声音。”
“在想什么？”
“没什么。”
“哦——”他拖长了尾音，似有深意。
何书蔓一抬头，看到他正对自己微微地笑，修长的手指伸过来，轻轻地捏了她的下巴，往上微微一台，好整以暇地道：“看来我应该教教你，怎样说谎才不会被对方识破。”
他的眼里全是锐利的光，令人头皮发麻。
何书蔓咬了咬牙，干脆就问了心底想问的：“这一年里，你是不是经常回来？”
周序年被她问得一愣，随后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阳台靠左的那一块做了一个类似飘窗的台子，做一个人宽敞，坐两个人稍嫌拥挤。
何书蔓正要推他叫他起来，哪知下一秒她就被人给拎了起来，然后直接放到了他的腿上。
周序年一手箍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将挂在臂弯里的外套丢在一旁，漫不经心地问：“问我有没有回来过干什么？”
何书蔓没答话，眼神一直落在他的西服外套上。
他是忘了把外套先放下，还是太着急了所以没放？
静默两秒之后，周序年抬手在她额头弹了下，“说话。”
何书蔓痛得狠狠瞪他，一张精致的小脸皱了起来，没好气地道：“你回来就回来，干嘛不告诉我，害得我以为家里闹鬼。”
那次回来看到chuang头柜上多了本杂志，而且还是她从来不看的金融杂志，吓得她一个晚上没睡好，总觉得房间里有别人。
还有那次发现梳妆台上自己用完的精油突然又满了，那种惊悚的感觉让人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