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摆月兑了饭局上那些猪脑肥肠暴发户的纠缠,云宵刚闪进卫生间,放在包包里的手机就欢唱了起来。曲调高昂,荡在空旷的卫生间里,回声不住流转。这是一首韩文歌,但云宵本人也不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云宵有些愣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缓过神来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云宵划下接听键。
“汤圆,你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还叫她汤圆的只剩下董蓁蓁了。云宵是元宵节那天出生的,云爸云妈就取了元宵团圆之意,给她取名叫云宵,因为云宵云宵,听起来就像是元宵,所以她的小名也就叫汤圆了。
还记得有一个人也曾汤圆汤圆的喊她,日子久了,他想要点与众不同,就非要喊她汤汤。她不同意,他却执意这样叫她。她要他叫她宵宵都行,叫汤汤有些像残羹剩饭,他不答应,她越是反对他叫她汤汤,他就越是叫的欢乐。气急了的时候她不理他,他才会心疼的软着声音叫汤圆。但凡她消了点气,他就又原形毕露了。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
把飘远了的思绪拉了回来,云宵支着一只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懒散开口:“好不容易把那帮人哄开心了,估计等下就能够走了。”
“汤圆,那帮龟孙子可是居心**,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免得吃了亏。”
“嗯,知道了,爆炸头。”爆炸头是董蓁蓁的绰号,这还是当年她为董蓁蓁取的,董蓁蓁一直叫她汤圆,她也一直叫她爆炸头。
简单寒暄了两句,云宵收了线,把手机扔回包里。
把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温热的水流顺着云宵的指尖留下,用手捧了些水往脸上浇去,拍了拍自己的脸庞使自己保持清醒。这几天为了鼎盛的这个案子,通宵达旦,她都已经几天没睡好了,素净的脸上那两团国宝色显得有些明显。
对着镜子吐纳了几口气,散了散嘴巴里的酒味,抽了张纸巾擦干脸庞和手,然后一手拿着包包。转过身去,云宵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挤了个完美的笑容。
把手上揉的发皱的废纸巾准确无误的投进垃圾篓内,云宵扯了扯身上有些皱皱的黑色职业装,便立马拉开卫生间的门,精神奕奕的走了出去。
走到包间门口,云宵停住了脚步,对着门深深吸了一口气吐了出来。在她吐气时,余光所及处,她看见离她所在包间的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气质卓绝。这个男人应该是刚刚从别的包间里出来的,否则她刚刚经过那里的时候不可能没有发现他。
云宵轻轻朝那个男人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看见他似乎是在讲着电话。他侧着脸,脸上荡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有些眼熟。脑海里想着别的事,她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轻轻敲了敲包间的门,便推门而入。
关上门的刹那,云宵突然想起来,那个男人,不就是a市大名鼎鼎年轻有为的痴情郎陈嘉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