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掏出包里的钥匙,云宵准备打开楼下锈迹斑斑的绿色铁门时,余光却瞥见江曳琛朝着她这个方向走过来了。
该不会,还真是来找她的吧……这是挑衅吗?
“江曳琛,你跟过来做什么?”毕竟他的身后跟了位说话柔柔的美女,云宵不由地放低了声音。
江曳琛面无表情,听着她这句话,立马撇边的美女,大步流星向她走了过来。他浑身环绕的低气压几乎让云宵感到窒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显然,江曳琛皱起的眉头表示他对云宵的退步很不满。
看着他平常一副俊秀媲美偶像的外表此刻却是阴黑的不像话,浑身透露着一股罗刹的味道,云宵有些害怕的抱紧了手中兜住的包包:“你想……”
“你在害怕什么?”他几乎绝望的声音震颤了云宵的心灵。
看着她有些瑟缩的后退,他的心钝钝的痛。那种痛就像是有人在心间用锤子一下一下不轻不重的敲打,却仍痛得想让人、流泪。
“对不起……”她低着头闷闷的开口。她知道她的举动她的话语很伤人,她曾体会过这种痛苦。但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给予希望让其破碎,还不如就此斩断根源。没有开始,就不会有痛苦。
对不起,江曳琛……陈嘉卫的爱,让我明白,世间,爱情不会是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以后,你也可以找到一个适合你的女人结婚生子、儿孙满堂,而不是在我身上虚度年华。我这样的人,不配你的爱。
“不用说对不起,至始至终,说开始的那个人都不是你……”
“凌彩,走吧!”云宵才回过神来他叫的是那个“七彩美女”。
看着他们俩并肩的背影,好似一幅美图。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曳琛,多好,你有你的白玉荷了,那就请忘了我这株狗尾巴草吧……
只是她没有想到,江曳琛会用钥匙打开那扇门,那是对面的一栋楼。
当云宵迈着沉重的步伐踏进自己狭小的房间里,丢下手上的累赘甩在梳妆台上,她愣愣的坐在了床尾。大敞的窗帘让她可以清楚的看见对面同楼层房间里所发生的一切。
原来,他住在这里吗?
怪不得他从不过问她住在哪里,怪不得他能够轻车熟路的开车送她回家,怪不得她总是会在附近巧遇他……怪不得对面的房间从不拉开窗帘……
原来,他一直就在她的身边。
只是江曳琛,太不值得。
六年的时光,即使是感情白痴的云宵早在她身为江曳琛家教的时候,就察觉到他对她异样的情愫。
以前的他会调皮捣蛋,像是个缺少家庭关爱的孩子总想惹点什么乱子获得父母的关注。二十岁的年纪却还是像叛逆期的少年,酗酒抽烟,打架闹事,用当下的词语来说十足一个长大了的熊孩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关心她。她生病了,他淋着雨跑到她租的地下室对她大肆咆哮,看到她病态的模样气得话也说不直,一副表现得高高在上嫌弃她的模样,却还是背着高烧不止的她大半夜淋雨打出租车去医院。
那时的她身上没有几分钱,别说住院费,就连平日里的生活费都有些困难,好在江家给的钱也多,也还凑合着,但前一段时间的住院却耗尽了她身上的所有资产。一分钱可以难倒一个英雄汉,更何况她。
他姓江,区区几千块对于他来说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没有想到他会贴身照料她,口渴了喂水,肚子饿了喂饭,除了上厕所洗澡这些有些避讳的事情之外,就连洗贴身衣物都不假手于人。虽然做得不怎么样,偶尔也会闹出一点小笑话。
但任何一个女生,在这种身无分文,身边也无亲朋好友的情况下,被这么一个贴心帅气的男生像珍宝一样的护着,都会被感动的。她只是个普通的女生,也不例外。
况且,平日里的他哪有这样好说话,不要她跟着他**后面收拾烂摊子她就会谢天谢地了。而那时即使她耍着小性子不愿意喝白粥,他还是好脾气的哄着,就像是哄自己的小女友一样。没有平日里的“大爷”作风,只有说不尽的体贴与温柔。
只是爱情,从来不等人。她遇见他,太晚了。他们之间,不只是隔了一个陈嘉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