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话(中):众信女晾绝活艳惊四座
班下鬼精算计林中设险
众人伴着疑惑去了老祖宗那里。路过释容一行人,胥隐在最边上,春娥故意走在最后,偷将手绢丢到胥隐身旁。未料胥隐不闻,自顾饮酒。春娥以为胥隐没看见,又偷将一个荷包抛到胥隐怀里,这才引来胥隐目光,春娥娇俏一笑,翩然离去。
喻仙婆得知‘醉梦三生’是花灵所编,将花灵母亲的金簪赏给花灵。又将胥隐叫上前,将两人的手拉在一起,夸赞两人天作之合,将两人的手合在一起,道:“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们,没想到你们二人带来了这么好的表演,让我放心,斟府总算后继有人啦,你们两个,以后要常往来,女乃女乃真想看到你们的‘前两生’。”在场所有人都大惊。胥隐面色如常,上前一拜,“只要祖母高兴,胥隐随时都愿意为祖母吹奏‘醉梦三生’。”花灵也点头。
班律看向斟胥隐,心道:“我班律只和两种人做朋友,一个是美丽的女人,一个,是黑心的魔鬼。那美丽的女人,堪比一把锋利的刀子,总有一天,我定要亲手毁了你,替你剥筋拔鳞!也让你尝尝这被刀凌迟处死的剧痛!不要以为你被魔鬼护佑我就不敢动你!魔王的位置非我莫属!”
这边姑娘们还是问第一是谁,锦瑟说出结果,两组并列第一,分别是花灵和春娥。玉冉失落,锦瑟笑道:“谁叫你不挑个喜庆的。”又将沙罗、婷惜、好沐鼓励一番。
待锦瑟回到位置上,班夫人对所有女子赞叹不绝,又将自己儿子说了一番。锦瑟听出言外之意。朗声笑道:“您要是喜欢,随时过来,咱们这些妇道人家凑在一块儿,那才自在。”班夫人点头,也不推月兑。
直至月黑,众人都散去了。
回到住处,沙罗见二姐今日格外高兴,道:“不就是第一名嘛,姐姐至于这么高兴么,灵儿姐姐都没你这么高兴。”春娥一听花灵,脸色稍变,转而笑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把心思都写在脸上。我看,今晚没有人比她更得意了。唱了压轴大戏,得了满堂彩,还把老祖宗哄得合不拢嘴,我们净跟着陪衬了,如果是你,你现在一定早都飞起来了吧。”
“我感觉不错哇,要是一会儿能饱餐一顿就好了。”
“哎,‘凤凰出山,势在飞天’这句话这辈子是用不到你身上了。再过几天就是那群男子围猎的日子,你选的那个人是谁?”
春娥突然一问,见沙罗突然慌张,立即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不过要我说,你跟他的机会不大,我看他对你压根儿就没什么兴趣。”沙罗一听,气愤回嘴,转而不理会春娥。春娥又转问大姐选的是谁。邀渺道:“我看你今天格外高兴,不单单是因为得了第一。”
“得了第一姐姐难道不高兴吗。”
“只要自己快乐就好,相信别人也能和我一样感同身受。我劝你还是把身边的东西看好,有些东西丢了也就丢了,还有些东西,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劝你还是谨慎些。”
“姐姐在说什么,妹妹听不懂。倒是姐姐,今天花灵和那个二公子合作的天衣无缝,姐姐就一点儿也不吃味?姐姐不是很喜欢那个二公子吗。”
“我只是欣赏他的才华。”
“只是才华?”
“我从不以貌取人。”
春娥笑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妨给姐姐明说,我喜欢那个二公子,不止才华。”
“还有什么。”邀渺难得见春娥认真坦白。
“我与他相遇,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姐姐说呢。”
沙罗即羡慕二姐直白,又懊悔自己犹豫不决,不屑二姐对付男子的手段,还被二姐看透了心思。
却说花灵、玉冉、胥隐、辰予一道回去。路上辰予赞叹两人技艺绝佳,花灵赞叹沙罗最卖力,感谢胥隐帮助自己。胥隐笑道:“是灵儿唱得好。”难得见胥隐笑,玉冉不禁道:“哥哥笑起来真好看。”
胥隐望了花灵一眼。玉冉见状,笑道:“若早知哥哥会吹箫,我就不会准备这么个戏了。”
到了岔路分手处,辰予叫住花灵,胥隐脚步顿了下,便走了。玉冉也先离开了。花灵问何事,辰予先道歉,后悔那日灵儿一回来自己就发了脾气。花灵拉住辰予的胳膊:“小鱼是担心灵儿,灵儿都知道,灵儿永远都会和小鱼在一起哒。”
灵儿还唤我小鱼,辰予不禁抱住花灵,“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以后再也不向灵儿发火。我只有灵儿,也只要灵儿就够了。”
花灵呵呵笑着,却见小鱼眉头不展,关心询问。辰予一怔,转而摇头,“灵儿…你真漂亮…”
“哥哥!你怎么啦?”花灵不明所以,还想追问,辰予又道:“站了那么长时间,累了吧,还是身体要紧,夜风这么大,我送你回去。”辰予一边说,一边牵着花灵赶往花灵住处。目送花灵进门。闭门时候,花灵给辰予做了个鬼脸,见辰予笑了,这才关门。
借着月光,辰予望着紧闭的门,愣了半晌,这才默默回去。自从和花灵来到这里,原本笼罩在辰予心头的不安在这次宴会上愈发强烈!原本她的身边只有自己,事情本该这样!可如今她身边的人对自己而言竟都成了威胁,又偏偏她从不在意她的容貌,不知道她的乖巧伶俐是多么的惹人心疼!这种想法迫使辰予无数次的想带花灵重返药山!一想到爹娘给的任务已经完成,再没什么好顾虑的,现在,只要尽早和灵儿回药山,回到原来的生活···想到这里,辰予的步伐陡然轻快。
第二日,花灵的腿脚恢复了些,便想去昇园要回那条手环,没想到在路上碰到宝儿,十分高兴,从袖中取出一个五彩手环,想换回那条银色手环,未了宝儿拿过五彩手环,还是不肯换,花灵再三恳求,未料宝儿竟将那银色手环扔到假山湖里,又给花灵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其实这个宝儿本性不坏,早在花灵进府后便对花灵十分喜欢,可毕竟是个孩童,以为如此便可引起新姑姑注意,又曾听父亲常说互赠信物以身相许之事,便将那手环当做信物抢了过来,谁知新姑姑不肯,要夺手环,不如扔了,反正手中还剩一个,也是单纯的孩子。花灵见手环抛得不远,在假山旁寻了个树枝,站在近水小石头上,试着勾回手环,忽听背后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胥隐!”刚回应一声,就因为重心偏移,倒向水中,胥隐大步上前,欲抓住花灵,两人还是双双跌入水里,胥隐拖住不会水的花灵上岸,浑身湿透,花灵惊魂未定,难掩窘迫。回望水面,手环依旧定定的浮在水面上,却漂的更远了。
胥隐对花灵道:“你要那个手环?”
花灵点头,胥隐道,自己有办法,让花灵先回去,花灵执意留下要把手环先拿到再回,胥隐不再拒绝,牵着花灵的手伸进水里,让花灵闭上眼,道:“只要你诚心念三遍‘过来’,它便能回到你的手中。”花灵果然闭上眼,念了三遍,争开眼,手环竟已经又回到了手腕上!花灵激动跳起,险些又掉进水里,还好胥隐接住,四目相望,两人都呆在原地。
这一幕恰巧落在辰予和玉冉眼中,辰予忙上前拉过花灵,问其缘故,玉冉和丫鬟连翘也赶紧上前询问,两人为何这般,花灵一时不知如何说,还是胥隐上前解释,玉冉便问小山、小菊去了何处,刚问着,这两个人便赶了来。原来胥隐和花灵两人都起来的早,洗漱过后就独自闲忙,比一般公子小姐还好伺候,于是小山、小菊便也落得清闲,除了一日三餐服侍,便也偷偷去玩儿了。玉冉自然晓得,对两人道:“你们两个既然这么喜欢清闲,那我一会儿就让嫂嫂给你俩派个打扫咱后花园的轻活,怎么样。”两人忙吓得求饶,谁不知那后花园乃斟府陵园,建在后山,只有犯了重罪的人才去那儿。
待花灵、胥隐换装出来,四人便一同前去请安,路上,辰予闷声不语,玉冉心下道:胥隐哥哥素日何尝如此失礼,灵儿姐姐却也绝非不检点之人,可两人今日这般,看来斟府不久就要添上一桩好事了,只是昨日会上,娘似乎更中意渺儿姐姐,只要是娘认定的人,谁也改不了,这可难办。
正想着,辰予问胥隐可否一会儿带自己去马厩看看肩翅马,胥隐答应下来,要叫上多图,解释道:“肩翅马烈性十足,除了主人,别人很难近身,叫上主人,它会听话些。”
辰予道:“它只是被人所养,就认了他人做主,又烈性十足,何以称得上是灵物。”
“只要是灵性物种,一经感化,就和人一样,极通灵性,也分得清好坏。”
“那依胥隐兄看,人和什么都可以相提并论。”
花灵在一旁听得不觉笑出声,逗了两下怀中的睡觉的蛮蛮,“我看也可以嘛,若是蛮蛮哪天变成人,也不会觉得奇怪,哥哥说呢。”
辰予自知是花灵上来解围,便不再逼问。
请安之中,众人陆续赶到。讲到围猎,锦瑟将时下的猎物列成单子,分给众人,让女子在单子上选一个自己想要的猎物,照此再列一份给打猎的人,到时候哪个打猎的打到了上面单子上的猎物,拿回来送给相应的女子,会有奖赏。也免得每次只要他们男人乐,让我们这些女人只乐得围观。
回去,册举让江蕣选择,上面的猎物都不难找到,就看你想选哪个。
江蕣提议先碰到哪个就选哪个。
册举问道:“你是让我随缘还是让我不在意?”
“随心所欲才能享受其中乐趣。”
“不看猎物单看人,你选谁?”
“邀缈。”
“为何?”
“这个女子的琴声,不仅软硬刚烈,应付自如,其中还内含从容。这不是只有技巧就能达到的地步。加之她年龄恰好,是金蚕岛凌府千金,无论品行还是家族名望,都无可挑剔。”
“你若是女人,也会如此说给我?”
“不会。”
册举以为江蕣会表白,高兴地把江蕣拉倒在怀,问其原因。
不料江蕣却道:“能留在少主身边的女人,头脑自然不可少,但不能话多,否则会妨碍少主。”
这让册举气不打一处来,“所以,即便你心里有想法,也不告诉我!就是我睡了你,对你而言,也是强迫!”
“属下的一切都是少主的。”
“在你心里,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少主是江蕣的恩人。”
“那么,我有哪些缺点,我命令你,必须说出至少三点!恕你无罪。”
“···”江蕣见册举眼中认真,势必要一个结果,一时说不上来。可册举哪肯放过。
“少主还是降罪给我吧。”江蕣沉默片刻,“江蕣从未想过这类问题,也答不出来,追随少主身边的每一天,少主高兴,江蕣也就跟着高兴,少主烦躁,江蕣只有担心,若无少主,便无江蕣。”
此话一出,册举心弦大动,把江蕣抱上卧榻,压住江蕣,“那就感受我吧,要是能让我高兴,我就把最好的酱庄送给你。”
“求少主收回成命,江蕣只愿跟随少主!”
册举高兴,身体自然贴了上去,此次欢好,极尽*爱,无论身心,不同以往,自是畅快。江蕣整理衣服要下*,册举搂住不让,“今晚与我睡在一起,明天再准备。”
“是。”江蕣答应。册举又让江蕣喊自己几声‘相公’,江蕣照做,册举高兴,让江蕣连喊数声,把江蕣拥在被窝,低语道:“以后我俩一起,就这么喊。”
江蕣虽然答应,但不知为何,只觉恍惚似梦,少爷幼年时候,喜欢捉弄别人,唯独不理自己,直到少主六岁,庄母暴毙,不过半年,继母上来,在继母的刁难下,小少爷成了被欺侮的对象,而自己当时也许连被捉弄的资格都没有,竟被少主选中,当时自己只以为少主没有选择才选了自己,没想到以后会变成这样,少主自强大以来,身边不缺能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少主明明只和女人做,江蕣再回身,册举已经熟睡,江蕣却失眠了···
而宁放那边,回去拿着单子寻思半晌,不解为何这么安排,莲生道:“选的不是你明天要打的猎物,而是要选你决定想以谁为妻。你若猎到了名单里的猎物,那就代表你中意名单上的这个女子,所以,此次不仅是围猎,也是锦瑟姑姑的测试。”
“这个简单,只要打单子上没有的,那就和她们没有关系吧。”
“释容哥哥和多图他们会一路保护我们,故意放水这种招数,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不能用,否则会引来误解。真遇到了单子上的猎物,用心打就好。”
“为什么!”
“一心打猎,忘记单子上的猎物,虽说是装糊涂,不过你不装看着也糊涂。”
“明天你别去,我担心你。”
“你是怕我造成你的负担还是怕我猎到哪个猎物?”
“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担心你!在草原的时候,我经常和梭驹大哥打猎,追猎的速度必须很快,可你的身体不能承受那么强烈的颠簸,何况,你还没有怎么练习过骑马。”
“我会骑青鸟,在上面看着你。”
“不!更不行!”一想到当年莲生就是在鸟背上被怪物掠走,前日花灵也是在鸟背上遇袭,宁放绝不容许再次失去莲生!
莲生第一次上前主动抱住宁放,“你说过都听我的,原来只是骗我。”
“我!我爱你!怎么能骗你!我不要再次失去你!那七年里,我的心都快要死了,是你的幻象一次次的拯救了我!这次你就听我的话,不要去,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既然你说话不算话,以后都不要碰我了,我也不会再理会你。”净月推开宁放,要离开。被宁放一把抱住。宁放闷不做声,莲生的肩膀被宁放的泪水打湿!莲生也心痛,回身擦干宁放眼泪,“你怎么会再失去我。”
“我只是一想到当年的场景,我就会害怕!害怕失去你,我会疯掉!你是我的一切,昨天花灵遇险,我就慌了,如果那场劫难还没有结束,我该怎么办!我!”不待宁放说完,净月用手指压住宁放的唇,“我们分离的多,可是却在寻找的路上交到了挚友!游精姐姐、灰樵大哥、千里、鹄伐、伏楚,冥冥之中,我们都在被保护着,所以才会大难不死,才会再次相见,也许这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
宁放抱紧怀中的人,还是答应了莲生的要求,但同样,也做了一项决定!正因为这个决定,在第二日的围猎险境中,救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