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接近尾声时候,粟千钟去和刘载道告辞。
“这就要走了?”刘载道看着他,然后拉了他的手臂,并肩向外走去“刚才一直招呼别人,也没和你好好聊聊,有时间的话去我家里坐坐都可以,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粟千钟想了想,虽然觉得不好开口,还是试探了一下“最近其实一直想拜访您的,但是工作上的事儿这一阵子有点儿上火,所以也不好苦着一张脸就去见您!”
“哦?”刘载道笑着问道“还能有让你着急上火的事儿?”
“人吃五谷杂粮,必然有忧心的事情,刘叔你可不要再抬举我了,此番我若是搞砸了,力晟好久都缓不过来不说,我恐怕也要倍受打击了!”
刘载道却也不和他打哈哈,说道“你的动作我也有听说,是……关于m国煤矿的竞标吧!”
他低头扯了下袖口,然后抬头“连您都听说了,此番我要是出师未捷,怕是在这京城里几年都要抬不起头来了!”
刘载道知他是故意示弱博同情,于是笑道“哪里有那么夸张,资本市场发生任何变数都正常,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包袱,不过你小子的胃口确实是大,这么大的项目你说往上冲就往上冲,却有几分血性啊!情感上,我是支持你的,不过千钟,这个项目,参与的国家太多,m国的地缘政治太敏感,局势确实不甚明朗啊!华投之前好几笔投资失利,我又刚接手没多久,所以现在的华投,做每个决定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来说也毫不夸张!”
粟千钟心中本来不高的期冀仿佛又被打击的低落了几分,但是面上还是依旧不动声色,笑道“刘叔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会更加谨慎的!”
“恩!”刘载道笑得越发的慈眉善目“今晚上圆圆没少打扰你,若是她有不礼貌的地方,望你不要和她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她近来对商业也有了点儿兴趣,若是你有时间,抽出时间来教教她让她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刘叔,您还真是放心,也不怕我误人子弟!”
一番你来我往的客套后,粟千钟终于告辞,转过身,脸上笑容顿失。
这个老狐狸!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往外走,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和蔺寒秋打个招呼,刚才被刘圆圆缠得紧,都只是隔空打了个招呼,她身边的那个人,他后来远远的看了几眼。居然是香港澧豊实业的郑佳航。
在人群里搜寻了一圈,却没有看见她人,只看见郑佳航和几个人说话,看上去也像要走的样子,不远处,付连捷一个站在那里,他几步走过去“什么时候走?”
付连捷手里还拿着酒杯,脸上却是带着笑,仿佛兴致极好的样子,酒杯中剩下的些许琥珀色的液体随着他抬手的动作,在杯中微微晃了晃,他站在那儿对着他痞痞一笑道“你先走吧!我等会儿还有节目!”
粟千钟心情烦躁,也不和他废话“那我先回去了!”
于是匆匆离开了会场。
付连捷目送看着他出了大门,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褪去,眼底的寒意像是秋日里的寒霜,一点点的渗了出来,他就用那样冰凉透心的目光盯着从洗手间回到郑佳航身边的女人,她站在他身边,巧笑倩兮的同人道别。
似乎再难以忍受那样的画面,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直奔门口,迅速的离开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