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晨光如一只画笔静静的将这一片夜色涂抹上鲜亮的色彩,宽敞的屋子里夜摩安静的站在白色的大床边,可以融化一切的目光柔和的凝视着床上熟睡的少女,就是这样的动作,他不知重复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这**,他始终如一,即使少女嘴里呼唤的名字不是他,即使少女呼唤了那个人千遍万遍,他如既往的静静站着,安静的等她醒来。
“唔——”少女似乎是睡醒了,朦朦胧胧的打了个呵欠,“迦频,几点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再茫然的环视了一眼屋子,屋子里昏暗的色调让她依旧沉迷在睡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床边的男子那亘古不变的温柔里多了一种情绪。
“迦频。”没有人回答她,屋子里始终那么安静,她困惑的眨眨眼,从男子身上一扫而过,然而就在她再次呼唤那个名字前却生生的怔住了。
刹那间的呆滞,她缓缓转过头直视着他,他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英俊的轮廓,潇洒的五官,分明的棱角,可是他却不是迦频。
她吐出一口气,深深的,沉默过后却是不动声色的穿了外套朝着门外走,她对他视而不见。
“萱萱!”沉在心底的怒色缓缓升腾,他却极力的压在心中,低低道:“莫非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么?”哪怕一点点。
“我们之间无非是你认错了,无非是我真的忘了?”司徒萱止住脚步,语色平淡如静水,“如果是过去了的事就让它忘记了不好么?何况——”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仿似用了许多力气,“我不会平白无故忘记一些事情。”除非是那些事情她刻意的想要遗忘。
心头狠狠一抽,夜摩悲痛得无以复加,果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残酷呢?
身子踉了踉,夜摩瞬间来到司徒萱身前,逮住她手腕,“你知道等待一千年的滋味么?”手腕被制住,她想要挣扎,却被他的话怔得生生动弹不了,他不给她机会反驳,继续道:“从你醒过来,他离开你不过是几天的时间,你便为他疯狂,那我呢?我等了你一千年……不,或许不止这么久,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么?”
屋子里沉默了下来,夜摩就这样紧紧的抓着她手腕,他们只留着一个拥抱的距离,四目相对,一个炙热若火,一个却冰冷若冰。这么久的时间,他对她的思念愈发的深,而她却对他的感情愈发淡忘,甚至连一个小小的角落都不肯给他。
“你怕是真的认错人了,我想,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长寿。”她冷冷的挣月兑开,一步步朝着大门走去,却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她动容了,她想,若是他再霸道一点点,或许她会留下来。
“我们毕竟是同族,黑暗中的世界除了同族没有人可以理解你。”他声色朗朗,竟有些激动起来,他不知道她连那个盒子都可以舍弃,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留下来。
他要的并不多,只是希望她可以留下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