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的古堡,女子着一身黑裙,棕褐色的发如一匹流卷安静的从发顶一泻而下,她就这样安静的站着,血红色的眸子里如盈满了鲜血,“这个世上没有我得不到东西,而且自始自终我想要的东西只有一样,为了它即使失去所有我也在所不惜。”
不远处,男子默默的凝视着她,就在那一瞬,他渴望在她眼中找到一丝,哪怕是一丝为他动容的光,然而,直到最后一刻,她也没有为她留下来。
看着她背道而驰的身影,他近乎疯狂,却依然放不下那高傲的王者般的尊严,他冷冷道:“若是你背叛了我,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不是了。”她顿了顿,唇中发出一声冷笑,讥诮,“难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么?”
他倒抽一口气,眼中袒露着血色的疯狂,他的世界容不得背叛,即便是她,所以,他宁愿杀了她,也决不让她就这样走出这座城堡。
黑色的发一点点的生长着,在空中放肆的狂舞,狠狠攀上她的脖子,她因他驻步,静静的站在原地,然而转过头来的刹那,她眼中却露不出半丝情绪,她看着他笑着,眼中的血色一点点沉寂下去,那双瞳瞬间空洞得犹如无边的夜色。
他呆滞了下去,手臂僵直在半空,即使面对她的背叛,即使面对她的冷漠残酷,他依然下不了手,她的出现,她的生命显然已成为了他世界的一部分,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走!”他闭上眼,黑发迅速的从她脖子上屏退,如果就这样不见了,他是不是会忘了她,就当她死了,他爱的女子死了。
伸手,她推开了城堡的门,宽敞的城堡只留下她低低沉沉的嗓音,她说:“我们之间扯平了。”
她的话那样冰冷,他站在黑暗里,时间仿佛停止了下来。
然而,无数年以后,他却站在她面前,恳求:“留下来,好么?”他顿了顿,低低道:“我求你留下来。”
夜摩从未这般低声下气的挽留过一个人,然而无数年的思念与痛苦已让他再也无法高傲的俯视着一切,黑暗之王又有什么用,失去了她,他并不快乐,那一贯的高傲与狷狂只会让她越来越远,而这一切他不要,这么多年,他终是明白了些。
即使她怎么的追寻着力量,他信着,再冷漠的心都会因他的温度而融化,而他期待着这一刻。
司徒萱讷讷的望着他,在心底努力的寻找着夜摩的影子,可是,她想破了头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他。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司徒萱更不想因为夜摩因思念一个人找她做替身,走与不走,在她心中成了难题。
外面的世界,她陌生着,但是那里有她想要的光明,看了一眼夜摩,看着他近乎哀求的目光,司徒萱终是沉沉的吐了一口气,“如果你把盒子还给我,我就留下来。”
她暗暗想着,若是有了盒子,她起码可以不那么孤单,没有了迦频,自己身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她只是留下来而已,又不是不可以出去。
夜摩眼中释放出无边的惊喜,随即吩咐了娜菲,准备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房间里要有水晶吊灯,吊灯的光不要太亮,只要那些水晶可以反射出灯的光芒,还有要一张柔软的大床,床上的软被要白色的……
司徒萱对于这些并不是很在意,她缓缓的下了楼,坐在软皮沙发上,桌上似乎有一杯血液,不过像是放了许久,血液已开始缓缓的凝固着。
夜摩依旧激动着,吩咐着娜菲,好半响,才下了楼来,见司徒萱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正淡淡的凝视着他。
她问:“我的盒子呢?”
夜摩微微笑着,眼里柔和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过来,“那日我发现你,这个盒子就是被你握在手中。”
司徒萱眼中放出光来,她把盒子紧紧的护在怀中,一遍一遍的抚模着它,珍视如最瑰丽的宝,这一切夜摩都看在眼中,尽管心中是极度气愤与嫉妒的,但他仍是强迫着自己平静下来,他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个盒子,只是一个盒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