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会议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完美,缺席了两位长老,似乎也给这次会议带来一些困阻。
“我提议,十三长老缇奇缕缕违反《血族盟约》,应该受到严厉的处分。”梵卓似乎有些愤慨,激动的站起来,目光在每一个长老脸上扫过。
他如果记得没错,十几年前那场血族战乱也是缇奇发动的,而且到了最后,魔宴同盟没有得到丝毫利益,却损失了很多所谓的精英。在梵卓看来,缇奇根本就是妄自尊大,我行我素,从没将同族的利益与生命放在心上,这样的统治者,他无法坦诚与公事。
会议上顿然响起了低低的议论,长老大都赞同他的观点,虽心中不是梵卓那般想的为了魔宴同盟的利益,却也是私欲的为了自己在魔宴同盟的地位。
缇奇的各种行为确实令这些长老感到愤怒,平日里虽与他无太多的接触,但是一想起他在魔宴同盟专横的所作所为就对他嗤之以鼻。
不过有了反面自然也有另一面,这人当然就属二长老白慕了,只见他缓缓的站起来,眼神有意无意的在桌上扫视一圈,直到几位长老以探寻的目光盯着他,白慕才缓缓道来,“我觉得不妥。”
语毕,议会上又是一阵长长的低叹,有惊诧的,有质疑的,有愤怒的,这些目光炙热得如火焰静静燃烧进白慕的眼中。他却不气反笑,冷冷的笑意浮现在苍白的脸上愈发的冷锐,他推开椅子,一步一步绕着桌子周围走,边道:
“我们都知道十三长老的做事处事的风格,他素来我行我素,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规则这两个字,当初大长老规束他要他立下血誓,这已经是对他的承认了,试问,若是十三长老没有惊人的能力与力量,大长老怎会冒着同族被杀的危险还要留下他来。”
其他的长老点点头,似乎有些理解了,但是梵卓却依然不服气,眼瞪得滚圆,转身指责白慕,肃然道:“你说得不错,魔宴同盟确实需要力量,但不得已见得需要背道而驰的力量,若是那股力量会给同盟带来威胁,何不早除免后患?况且魔宴同盟几百年来涌现出的精英莫非就比不上缇奇,我们长老会甚至还不如一个小小的缇奇么?”
白慕发出一声冷笑,“当然!”
“你!”梵卓怒不可歇,“你这是在侮辱其余十一位长老的能力!”
白慕并不生气,事实是最好的证明,面对十位长老的愤怒,白慕静静站在圣桌最权威的位置,理了理衣服,双手按在桌面,才义正言辞的道:“我并不是怀疑各位长老的能力,对于十长老的话我却不完全赞同。”双手交叉在桌上,白慕施施然道:“首先我要说的是,不管十三长老的力量是不是背道而驰,血誓是现实的,所以他不可能背叛同盟,至于先前发生的杀害同族,我有必要解释一下。”
白慕看了一眼梵卓,唇角露出一丝淡然,道:“魔宴同盟自创立以来便立下《血族盟约》来约束同盟的血族,相信各位长老都还记得盟约的第五章三十九条上明确的写着,若是有血族叛逃的,那么长老会有权利与义务来裁决他们,也可以先斩后奏。”
说到这里,几位长老都不可否定的点了点头,梵卓的脸上却露出一抹厌恶的情绪来,他烦躁的呼吸一口气,拳头捏得非紧。
看着梵卓的举动,白慕并没有过多于吃惊他的沉默,继续道:“我记得事实是有血族想要逃跑,十三长老只是履行了盟约的内容,并没有违背规则,况且先前说的背道而驰的力量,那也是十三长老加入同盟之前犯下的杀孽,十长老提起那么远的事情,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是在怀梗生嫉?”
话锋一转,所有的不是都指向了梵卓,长老们惊异的看着梵卓,同盟里似乎最忌讳的事情之一便是同盟内部有二心,生嫉妒。
似乎,这场会议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议会上静谧得异常,透着无比诡异的气息,所有的长老都在等着梵卓对白慕或者说是对整个同盟做出的解释。
梵卓很是尴尬,更是愤怒,他没料到自己原本是想要弹劾缇奇的,而在这一刻却成了一场审问自己的对话,他不知道是自己太过于鲁莽了,想事不周全,还是白慕已被缇奇收买。
梵卓想不透彻,看着十双对自己行注目礼的眸子,他心中忍不住一阵悸动。
“希望我们没有迟得太久。”
门忽然开了,走进来两人,且还是特别耀眼的两人,若是司徒萱还在这里,她一定一眼就能认出其中一人。随后,一场无声的诡异的沉寂终是在这一刻被打破,梵卓狠狠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