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位长老终是再次聚集在了一起,面对密室的肃然与严谨,缇奇却无所谓的拉了根凳子自顾的坐在一边,此刻白慕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大概有十几年没见了吧。”淡淡的嗓音轻飘飘的响彻密闭的空间,他缓缓抬起头,碎蓝色的瞳孔微微笑着,竟像是融进了一片天空,“刚刚,你们似乎在讨论着一些事情?”淡漠的声音惊得在坐的长老们微微一怔,无人再开口提及刚才的话题,因为他们都知道那对于同盟来说是个禁忌。
“涯斯,似乎有人对我不满?”缇奇的目光一一扫过十一位长老,冷笑一声,道:“莫非血誓也是形同虚设么?”
梵卓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额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缇奇,我说过很多遍了,别的地方我不管,在长老会至少给我一声尊称吧?”涯斯不动声色的笑着,脸上依然是那样看不出情绪的表情。
“——算了,涯斯,当我没说话吧,可以开始了。”闲散的声音,慵懒的动作,就像是和好友之间无所谓的话话家常,全然没有一丝召开密室会议的觉悟。
涯斯无奈的摇摇头,这个人呀,十几年没见,还是这个样,难怪会遭人弹劾,看来他今日又要费些口舌,替他挣回一些面子了。
密室会议召开了一天**,最终的话题定位在血族圣器与那个被抓来的女孩身上,他们同样都吃惊着同一件事情,那个女孩刚被初拥,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那个女孩身体里的力量却令他们大为震撼,他们不懂究竟是怎样强大的血族才可以创造一个这么强势的小辈来。
“缇奇,你觉得呢?”涯斯静静的看着缇奇,平淡的眼中揣摩着几分认真。
“我与她交过手。”依旧是无所谓的语气,但缇奇的话里分明多了一抹肃色,“她很强,只是——”顿了顿,缇奇回想着不久前的一幕,吸了口气,道:“她似乎并不能随意控制身体里那股强大的力量,她差些入魔。”
语毕,所有的长老都紧紧的捏了一把汗,顷刻间让数十名长老会的高层成员丧命,如果那个少女掌控了那股力量,绝对是对同盟的一大威胁。
“她叫什么?”涯斯的头脑里不断的闪现着这些年自己遇见过的强大血族。
手指有意无意的敲着椅子扶手,缇奇有些兴奋,“那个人叫她萱萱。”
众人面面相觑,涯斯却惊得怔了,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模的神色,这个名字似乎刺激到了他的一根神经,但是更令他吃惊的还是缇奇后面的话。
他说:“一个男人把她救走了,力量似乎——在她之上。”
一阵沉默,议会又恢复了那一瞬的安宁,似乎所有人都在想事情,唯独只有缇奇,眼里充满了疯狂与杀戮。
“这次议会到此为止,缇奇,跟我来。”涯斯站起来,看了一眼缇奇,默默转身出了密室。
“涯斯,我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命令我……”缇奇瘪瘪嘴,抱怨着跟了上去。
密室会议就这样不得了之了,这也是召开无数次密室会议唯一没有结果的一次会议。
郊外,一片密不透光的林子里,一男一女面对面的站着,这样的动作似乎是僵持了很久,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不知是哪里来的风,将枝头的枯叶吹落,旋转着从他们面前悠悠的落下,似乎给这样的宁静增添了一丝灵动。
女子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向前走了一步,眼里闪烁着一抹光,问道:“夜摩,这是你第二次主动找我。”她似乎有些矛盾,想要压抑住心中的情绪却又生生按捺不住。
她记得,夜摩第一次主动找他是五百多年前,她也不会忘了他那次只为了得到一个少女的下落,那时的她是极度的妒忌的,对那个少女又爱又恨,爱的是她终于可以证明夜摩并不是没有感情的血族,相反他也有心,也有爱,只是将它藏得太深,若不是那个少女,她可能会永远的认为夜摩是个不需要感情的血族。
然而,恨的是,夜摩竟被一个少女迷得失了心,除了那个少女他眼里甚至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的影子。
所以,她恨她,巴不得他永远也找不到她。
“蝶舞,那个血族女孩,我要她安然无恙的留在长老会。”夜摩的话依旧淡淡的,甚至比这片密林还要沉寂。
蝶舞心中升起怒意,她还记得夜摩那一次抱着一个昏睡的少女时,他眼中迷恋疼惜的光芒,她忘不掉夜摩眼中的炙热,认识他这么多年来,蝶舞是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除了冷漠之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