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闪烁的宴会大厅,舞曲优雅,歌声绚烂,宾客们踩着和缓的节拍随着歌女的节奏翩翩起舞。
这一场声势浩大的舞宴似乎就这样大张旗鼓的开始了。
司徒萱从宴会外走进来的时候,到处都是一片喧闹歌舞,她有些不喜欢,随意走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宾客们大抵都是喜爱热闹,如这般偏僻的地方似乎很少有人来,司徒萱转身坐下,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一袭银装的男子。
他的发色如金色流光,但眼眸却是如冷月般的银色,这样的瞳色很少见,却令司徒萱隐隐生出一股熟悉感。
司徒萱想了想,似乎还是抓到更多印象,不觉间端起身旁银盘中的果汁轻轻啜了一口,清甜的味道从舌尖滑入喉中,司徒萱不禁轻轻抽了口气,果然这样的东西连解渴都算不上。
有些疲惫的坐在身后的沙发上,司徒萱四处寻望了翻,似乎并没有见到一个熟人,就连迦南都没有落在视线里,然而,就在这时,那个银装男子却悠悠的朝着司徒萱走来。
“能在这里遇见熟人实在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他放下手中杯子,似乎一下子飘来若有若无的腥味。
司徒萱怔了,默不作声的看着他,有些诧异,道:“你是谁,莫非你这样不怕暴露身份么?”
她盯了一眼桌上盛满腥味的液体,喉头禁不住咽下了一口唾沫,男人唇角一扬,眼角的余光藐了一眼桌上的高脚杯,不在意道:“若是这样也能暴露,我想并不是我的错。”
眼眉一锁,司徒萱心底有股怒火在隐隐升腾,她忽然站起来朝着大厅中间走,他唇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转动手中的高脚杯,他喊她:“司徒萱。”
司徒萱微微一顿,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问:“你到底是谁?”
他松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司徒萱目光凌然的注视下,男人转动高脚杯的手终是停了下来,他抬头,眼中的戏谑神色陡然一转,露出一丝冷漠来,他问:“莫非这么快你便忘了擅闯魔宴同盟的事么?”
司徒萱心中大惊,逝儿死去时脸上恐骇的表情似乎又在她心底浮现了出来,眼中闪过一抹难隐的悲哀,司徒萱眉眼微凛,眸色凌厉的看着他,那个银瞳出手残忍的魔宴同盟十三长老缇奇的模样明显呈现在她眸中。
司徒萱脸色一变,眼神凝聚,缇奇手中的液体忽然就奇异的沸腾起来,她怒:“是你们杀了逝儿。”
她的眸中有一缕血丝,流转着,蓦然的,眼神冷寂,不带任何一丝表情。
缇奇脸上是冰冷的笑意,他的手一抖,杯中的液体便如气体般缓缓蒸发,竟带着浓浓的黑烟。
司徒萱脸色大变,低呼:“你疯了!”
缇奇将杯中的液体蒸发出去,在里面加了些毒素,若是被弱小的血族嗅入鼻中,定是会疯狂。
他不在意的笑着,带着一抹自信看着司徒萱,道:“似乎这就是你的弱点,我想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司徒萱狠狠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血液溅出来,白皙的手背上便印上一朵绚烂的玫瑰,她怒不可歇:“我想我和一个没有心的人没有什么好谈的。”司徒萱转身离开。
缇奇却不自以为的笑着,几步跟上去,凑在她耳边,低低问:“莫非关于墨莱家族的事你也没有兴趣么?”
闻言,司徒萱全身如被电击,抖了抖,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眸中的光闪烁起来,“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缇奇道:“关于墨莱家族和第三代之间的事,如果你有兴趣和我喝一杯的话……”
司徒萱瞳孔一缩,心似乎被这句话强力的震动着,她转身回到了沙发上,神色凝重,“有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缇奇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随手端起一杯银盘中橙色的液体朝着司徒萱走来,然而,他坐下来时,指尖弹出一粒白色像是药丸的东西,静静丢进了杯中,那杯橙色竟液体哗然一变,变得殷虹刺目。
司徒萱蓦然想起在酒吧时涯斯也用这样的药丸将一杯水变成了红色的液体,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但是,司徒萱此刻却对这样的事情毫不感兴趣,她心底在乎的只有关于迦频的事。
缇奇将杯子推近司徒萱的手,“不是谁都可以有资格喝的,这次算是我请客。”
缇奇眼中的漫不经心惹得司徒萱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腾了起来,她低喝:“我不是来做客的,而你也不是东道主,那些冠冕堂皇的开场白何不省省?”
面对司徒萱的冷漠,缇奇无奈的遥遥头,似乎垂目沉思了半响,才道:“有时候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代价,就如墨莱家族拼死守护的东西一样。”
司徒萱微微闭着眼睛,怒火似乎在眉睫燃烧,“你到底要说什么?”
“呵!真是没耐性的人。”司徒萱抽了一口冷气,顿了顿,缇奇叹道:“我给你提供线索,而你只要在我需要时助我一臂之力。”
司徒萱断然道:“你在跟我谈交易?”
“可以这么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可是,我觉得即使不和你交易,也有办法让你说出来。”
“也许!”缇奇并没有因司徒萱的威胁而露出一丝胆怯,眼中反而露出一丝兴奋的光来,“可是我觉得你不会轻易放弃失去的那段记忆。”
司徒萱眸中露出一片惊骇的光,她的手指微微动着,没有任何事情会比这样的消息更加令她吃惊,但是,司徒萱也并不完全信缇奇的话。
看出了司徒萱眼中的犹豫,只凭着头脑中那一星模糊的影子,缇奇大胆的赌了一把,“司徒萱,你知道为什么迦频拼劲一切也要将你从那个世界带回来么,莫非你不想知道你和他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去么,有些事情,我想夜摩也不会知道。”
司徒萱眼中露出难以置信你的光,缇奇竟对她的一切了若指掌,他们明明才见了一面,也仅仅交过一次手。
缇奇眼中的自信令司徒萱莫名的一冷,他的身份,司徒萱不得不重新审视一番,甚至可能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