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萱跟着珀西尔的脚步出了宴会厅,从旁边的一处小路进ru了另一座古堡,古堡里没有灯,房间里一片昏暗,除了那破烂的窗户外透进来微亮的月光。
司徒萱很好奇在这样豪华的王宫中竟然会出现这样破旧的地方,即使是三百年前,她身在墨莱家族时也没有见过这样破旧脏乱的地方。
“珀西尔!”司徒萱试图叫了一声,空荡荡的屋子,她的声音一次次回荡着,根本就无法听见其他之外的声音。
司徒萱停下来,心慌慌的打量着四周,除了几件陈旧的家具,就连屋顶的吊灯也只是呈现出一片破败的景象。
顿了顿,只听见前面不远处传来东西破裂的声音,司徒萱赶忙朝着那边跑去,在推开了一扇封闭的门后,顿然阵阵灰尘顺着开门时的风灌入她口鼻中。
“咳咳!”司徒萱喘着气,又急急喊了声,“珀西尔,你在里面么,你不是要请我喝酒么,快出来!”
许久,只听见远处的走廊上响起一阵低叹,忽而,身旁不足两米处豁然站着一个人,他说:“欢迎你,我的客人。”
隔空一个响指,周围的黑暗陡然消失了,四周破败不堪的景物瞬间竟像是活了起来,四周依然是整洁的白色墙壁,只是头顶那盏破旧的吊灯却幽幽闪了几下,逐渐亮了起来,高大的石柱稳稳托起一片天地,珀西尔转身走向了几步高的台子,随手一抬,这间屋子竟像是被施了法,开始往下沉。
司徒萱微微惊讶着,只是片刻的失神,他们所站的地方便沉下去了数十米。
“请!”珀西尔极度优雅的绅士风度做出请的手势,司徒萱犹豫了几秒,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无了退路,便走出了沉下来的那小片地方。
这是一条长长的廊子,四周都安置着明亮的壁灯,两旁的墙上挂了许多画像,司徒萱不难看出来这些画像都是珀西尔一个人的。
沉沉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回响,司徒萱的视线注意到一幅画上珀西尔身边女子的身上。
微微的停顿,司徒萱静静看了几秒,隐觉熟悉的脸让她心中生出一丝异样。
珀西尔的脚步跟着停了下来,他转身站在司徒萱身边,眼神温柔的凝视着那幅画中的女子,声色温润而宁静,他说:“她叫贝丽塔,是我的夫人。”
心中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司徒萱转头看着珀西尔,“你夫人很漂亮,你们一定很幸福。”
珀西尔眼中有一闪而逝的光,眉宇间顷刻间染上了一份沉重,他带着份悲哀,道:“我夫人几千年前便故去了。”
司徒萱眉眼微微变暗,带着份歉意,“对不起,我不知道。”然而心底却有些震撼。
“没什么。”珀西尔押了口气,转身往前走。
司徒萱开始有些心不在焉,听闻珀西尔的话,若是贝丽塔几千年便死了,那么珀西尔究竟是活了多少年?
几千年此刻却在司徒萱耳中听起来是那样一个渺茫的数字,墨莱家族是三百年前被害,那么在她离开后珀西尔便来到了这做古堡么,还是他已经对这个地方虎视眈眈。
忽然,司徒萱心中闪过一抹不好的念头,她又一次停下来,眼中露出浓浓的杀气,音色阴沉,“珀西尔,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前行的步伐顷刻间止住,珀西尔没有回头,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珀西尔笔挺健硕的背影,司徒萱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她全身生出了戒备,问:“你到底是谁,和墨莱家族的灭亡有什么关系?”
珀西尔缓缓回头,眸中露出微微的异样,看着司徒萱眼中戒备的矜持,他迟疑了下,瞳孔轻轻一缩,“司徒萱。”珀西尔朝前一步,盯着她一转不转,他问:“墨莱家族的灭亡你就那么在乎么?”
司徒萱轻轻咬起了唇,她的头脑里不断浮现出墨莱家族被灭亡的那个午夜,还有迦频倒下去的身影,若是这个世界与她感情最深的,无疑就是墨莱家族。
司徒萱的沉默,珀西尔看在眼底,沉默了会儿,他忽然面带笑意,“每一个时代注定都有开始与终结,而墨莱家族的终结便是火焚末日。”
几个字如雷击,将司徒萱的思绪击得粉碎。
火焚末日!
忽然之间,浑身如被触电,司徒萱不由自主的退开几步,她眉目轻轻一凛,眼中的光微微暗了下去。
司徒萱听见珀西尔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珀西尔自顾的转身,径直朝着前面那扇门走,长廊里,他的脚步声如擂鼓一下下敲在她心上。
司徒萱目光沉重的凝视着那修长的身影,耳边是珀西尔平静的话语,他说:“司徒萱,如果想要知道答案,或许这里会是你解开谜团的地方。”
门被珀西尔轻轻推开,门内透出明亮的光芒,蔓延的长藤,铺满碎花的小道,还有那阵阵鸟语,似乎那门后是另一片新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