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儿道:“怎么可能这么快?刘舵主传了信儿说她秘而未宣,先问问二小姐的意思。喏,信刚才到手里的。”白纸黑字确实如此,倘是真的,刘若然倒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可惜再谨慎也敌不过暗箭难防。这个人果然落子了,不知道江南有什么圈套等着自己。
衣箫仔细回想今天水狮会一干人的态度,花慕冷嘲热讽处处挑拨,曹重宸表面维护主动请缨,南令主、两位执事袖手旁观。看不出谁更加可疑。
思前想后也没有结果,索性也不再多想了,叫来烛儿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莫回头’务必探听出详细的经过与细节,另外让小红去一趟望尘酒楼,留意近段时间有没有关于这件事的流言蜚语,咱们再作打算。”
烛儿答应去了。
衣箫叫人准备了去江南的用品、马车。准备明日一早便往江南去。东西刚收拾停当,家院梁书来报说:“东令主曹爷拜访。”
衣箫命人上茶,换了常服来至前厅。心里盘算着曹重宸到访的意图。掂量必是和这事情有关系,来探听什么口风的,暗暗开始防备他。曹重宸一副无事在意风轻云淡的样子,衣箫明知道他肚子里有水儿从来不喜欢他这个样子,故客气道:“曹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赎罪。今日曹爷援手,衣箫感激不尽。”
曹重宸道:“我心里很惭愧没有及时出手挡在你身前。”
衣箫端起面前的茶水往前稍送了送,算做敬茶,微笑道:“我们都早知道,少主与我交情深厚一定会出手。”这句叫曹重宸有些殷切切,月兑口道:“我的心不比他差。”说完觉出太唐突。可眼睛里仍盛满密情切意直盯着她。
衣箫不躲闪也不回应什么,一概带过问道:“曹爷今来所为何事?”曹重宸见多了她这样处理暧mei事情,见怪不怪了。慢慢问道:“事情可有什么眉目了?”
叫衣箫听来,这句话问得妙。倘若有些眉目那么西令主真是不简单,倘说没有眉目干脆直接,反而像是掩饰。衣箫想来想去只说:“我也是白想,江南离此几百里,鞭长莫及。不如偷闲。”
曹重宸听出来她防备自己,没有再多说。可仍忍不住交代:“江南武林和北边不一样,更加同心同德。你还是带着暗器,多跟几个人,有备无患。那我就不久留了……”
“送曹爷。”没有听见衣箫挽留,曹重宸站起身,深深看了衣箫一眼,又道:“多提防左执事。”衣箫点头,送曹重宸出门。
回身瞥见躺在屋脊上的铸剑,问他:“几时回来的?”铸剑懒懒伸腰回答道:“‘我的心不比他差’的时候。嘿嘿。姐姐要下江南?带我同去吧。”
衣箫道:“你留在家里吧,我要带烛儿、小红去,总需要一个看家的,不然霁儿定要惹事生非。”铸剑不肯:“又是那个跟屁虫,姐姐,你这一去那么凶险,我怎么放心?必须带着我去。”
衣箫便宠溺地笑了,她这样动人的笑,别人永远也见不到。道:“在家里也有在家的用意,我还有一件事要交代你,别人可完成不了。但是一定要带着霁儿。”
衣箫细细交代司马含姗的事情,铸剑才顽皮一笑:“遵命。”又上房顶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躺着,晒太阳去了。
午饭后,烛儿、小红匆匆赶回来,带回来的事更叫人难以置信的消息——没有消息!最庞大的信息系统没有接到任何消息,最快的消息加工厂里没有任何议论。
事情越是怪异了。
小红又道:“临近午时发现北令主的人在望尘酒楼的散播。”北令主的嫌疑第一个被取消了。
烛儿分析道:“如果我要陷害人,一定将消息事先放出去。不可能没有消息的,难道咱们收集点出了问题?”
衣箫道:“只能说,刘若然确实是可靠的,真是消息封锁了。而那个人竟然没有放消息,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也或者,消息直接送到水狮会的,真正的消息北边还没有接到。可是按照目前情况应该不是如此。烛儿、小红咱们马上走,我想早点去江南。”
她的心莫名地乱起来,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