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江南武林也不过如此,懦弱不干脆,像女子一样。司马昭庭只笑不语,如此沉得住气,叫人心里暗服,若非真君子,便只能是城府极深的小人。
衣箫道:“无礼!”虽是斥责,没有斥责的口吻。二人调皮一笑退到到身后。
司马昭庭道:“水狮会如何在中原横行,本座不管,但在江南,本座却不能徒受众位武林朋友抬爱。”
衣箫问道:“那么盟主待如何?”
司马昭庭道:“说起来,西令主也不过是水狮会的一条狗,打狗给主人看看也不错,也好叫水狮会在本座的地界上掂量掂量。”此话一出,憋了一肚子气得众人,即可沸腾哈哈大笑,应和道:“杀鸡儆猴!杀了她!”
衣箫心里冷笑,这样的话她听多了,也是实情,可只有他说得轻描淡写不动声色,衣箫冷笑的是又一个主持公道大仁大义的人。
烛儿笑道:“司马盟主这话说得好,咱们令主今天刚好在这,您便请来‘替天行道’吧。”衣箫身边最贴心的的人,就是她,她知道这样的话吓不倒她,可却是她最不愿意、最厌烦听到的。她脸上挂着妩的笑,继续道:“是盟主亲自来,还是让您的狗来咬?是一只一只来咬,还是一齐上来咬?”
哈哈大笑的众人,听了这话又变了脸,手上不由自主按剑。急躁的已经忍不住拔剑上前了。小红抚掌笑说:“瞧瞧,狗儿都要来咬人了。烛儿姐姐这可怎么好呀?”边说边害怕似的躲在烛儿后面,脸上嬉笑如常。
“刷。”一青衫男子见司马昭庭没有阻拦,率先拔剑朝小红刺过来,小红身形一动,闪到一旁道:“好阴险的狗儿,咬人前也不叫一叫。”
烛儿道:“傻妹妹,自古咬人的狗儿是不叫的。”男子见小红轻巧躲过,二人一唱一和,全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更加恼羞成怒。手上加上几分力气,再攻向小红,小红似乎招架不住,四处躲闪,很巧妙地叫他招招都落了个空。
这边衣箫也如司马昭庭一般,八风不动,她不动是等着司马昭庭出手。司马昭庭瞧着这个女子,竟然打心底里有些喜欢她的个性。
小红在场中左闪右躲,那剑锋紧紧追击,可忽然竟然转了道,白驹过隙一般直指衣箫眉心,顷刻间已到眼前,再有一寸就要了衣箫的命,青衫客眼角露出了笑,没想到杀水狮会西令主竟然是这般容易。
再有一寸,可惜这一寸,永远是一寸,长剑“叮当”一声落在地上,众人还尚未看清是如何落地的。
小红掐腰站在前面。十足泼妇状道:“卑鄙无耻的小人,忒自不量力,不好好照照镜子自己什么模样,妄想伤我家令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待要骂,被衣箫拦住,众人这才看见,她右手盈盈发着幽蓝的光,均道:“好厉害的寒掌。”
衣箫不去看缩在地上的人,问道:“司马盟主想要他——试试我的寒掌,也有些小瞧我了。”
司马昭庭看着在地上挣扎的男子,敛眉道:“好个狠毒的女人。”衣箫笑,这样一句话还要这么大费周折才能说出来。她缓缓站起来,上前几步走到司马昭庭的面前,道:“我歹毒难道司马盟主以前不知道。”
她站得太近,另司马昭庭一时不知道怎么出手,不由自主往后退出一步。衣箫笑道:“司马盟主,废话不要多说,请吧。”衣箫反手成掌,就朝脸上招呼,司马昭庭举臂挡住,这样便是真正动上手了,只是衣箫掌中有毒,司马昭庭不敢擅自以肉掌相搏,只盼避开她双掌,仗着自己深厚内力一张打在身上击毙便罢,他确实也未将衣箫放在眼里,岂料她招式古怪灵动异常,不知不觉缠斗起来。
司马昭庭都出手了,底下的人哪里还能等得极。地方太过狭窄,人越多反而越是不利,反而烛儿和小红凭借着伶俐的身法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