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起身便听说天界出了大乱子。
镇南方的锁妖塔第十五层不知何故坍塌,不少妖物趁机逃出。虽然龙骁领兵及时围剿,却还是有狡猾之辈趁机逃出。联想起那晚我看见的奇怪星相,不知二者有无关联。
因在月宫叨扰了许久,我与湄儿准备辞行。刚刚整理好行李,忽闻外头有人拍门,便放下手里事物去应。
叔龑站在门外一双眼有些泛红,想是因为围剿妖魔熬了**吧。一见着我,也不着急,似往常与我道:“昨晚睡得可好?”
我轻抬眼帘,对他说:“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吧?”
他微扬嘴角,笑道:“既然你已经听说,我也不瞒着你。锁妖塔一事对天界的影响很大。现在天界各方面都下了禁令,严防死守,外来人士不准在天界逗留。长月星君将你的事情偷偷瞒下了,叫我现在带你回去。”
“其实若没有锁妖塔一事,本来今日我也打算向星君辞行的。只是现在未能当面感谢他的此番相助,甚是遗憾。”
“待此事平息,你还怕日后没有机会吗?”
我笑了一笑,道:“说的正是。”
因湄儿尚未完全恢复,只能倚在我的肩膀上,叔龑便主动揽过了行李。只刚出来几步,连月宫的一半还没走出去,忽见一道艳光从云层穿出,直落在月宫。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暗想道,凤族不好惹的千金来了。
“你们先给我站住!”她站在远处,指着我们道。仍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我仔细瞧着她的样子,脸上、身上满是灰尘,若不是看他的着装,还以为是谁家做苦工的仆人。想必这几日在三苗国种树也是受了不少苦。
“今日我奉命带星萝下界,你……”
话未说完,流歌伸手一把推开叔龑,直盯盯地看着我。
“有何指教?”
“你敢不敢与我比一场!?”
“如何比法。”
“这简单。”她说着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我听说你是个厉害角色。你若能打赢我,我便放你回去,如何?”
我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叔龑,向他微微点头。叔龑也未多话,只是应了我,向后退了几步。
“好,一言为定!”
她闻声转头来看我,神色卓然,道:“一言为定。”
我深知她的本事,也知能战胜她必然不易。只因我心中念着如今我们身在天界,她必不会使出上次那样狠辣的绝招出来,以防惹祸上身。另外,还有一点让我放心的便是叔龑。如果我在交手中落了下乘,叔龑定不会看着我白白送死的。
“你是凡人,不会飞天,我便让让你好了。”
我将湄儿托付给叔龑,瞧着她轻笑道:“不必了,姑娘有什么本事便尽数使出来吧。”
二人若成心比试,放水不是太侮辱对方了吗?何况我担心日后她会因今日放水一事再来与我一战,还是永除后患得好。
“如此,我便动手了!”
语毕,她向我袭来。
我原以为她会同上次与湄儿一战时先用灵力制伏我,却未想到此番她未用灵力,只是与我贴身肉搏。想来是想先探探我的底细。
我侧身躲过她一个威力正猛的扫腿,退到一边。回身见她已在手上酿了一团灵气。幡然想起当初湄儿落败便是因为这招出其不意,只因一时分心却险些送了命。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劈过来,而我早有防范,施了防御巫术轻松应对。
见此招未果,她跳到离我很远的地方,哈哈笑道:“你总算也有两下子嘛,这样才有点比试的意味!”
我想起龙骁曾说流歌身上一半的功夫都是他传授的,也只能干笑两声。传武便传武嘛,怎么这性格也无端端有几分像呢。
“再接我一招!”她这次携了灵力攻来,比起上一次我用防御巫术挡下她攻击时的从容,现在面对着她的攻势,我的额上已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得不称赞的是她的速度很快。我刚挡掉这波攻击,下一波便紧接而来。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一番打斗过后,我退到一边,身子已经有些疲乏,微微地喘着粗气。
她站在一根柱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冷冷道:“怎么了,使出你的本事来呀!只一味会逃算什么本事!还是认输算了!”
原本我并不想让这件事引起太多注意。可以现在的情势看,我已是不得不出手了。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我未理她,只是暗念咒语。
咒语一出,月宫上的风忽地变得很奇怪。本来都是来自一个方向的风忽然凌乱起来,四周的风旋转着,汇聚成一个小型的旋窝。
她看着我笑道:“这样才对。这样才有打败你的价值!”语毕,她从柱子上俯冲下来,通体包围着灵力。
我在面前形成一道水障,将她隔在外面。一道灵力投下,水障也一应破碎。冲击的余力更将月宫上的一根柱子震断。
她被水障弹到很远的地方。重整旗鼓,又向我袭来。然后便是重振旗鼓,又重振旗鼓,再重振旗鼓……
俗话说的好,狗急了也会跳墙。许是被逼急了,她忘记了龙骁的忠告,终是使出了那招焚日祭。
叔龑在一边开始紧张起来,高声喊道:“流歌,别闹了!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想着此招一出的后果,隔着那堵厚厚的水障,我向她急急喊道:“住手——”
我只能感觉自己长了张嘴,却并未听到自己的声音。
因为在那一瞬间,我的声音完全被另一道震怒之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