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层层垂幔的厅堂,缕缕白烟已由内室弥漫而出。南宫瑜对迎上来的两名仅以薄纱蔽体的侍女道:“你们全都退下,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两名侍女低头退下,南宫瑜迈步走进宽敞的浴室,室内大理石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既能防滑,而且无论春秋四季,赤足走上去亦不会寒冷。正中是一眼活水温泉,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四壁均以玉石砌成,几级台阶顺势向下,没入池中。
池的一侧,立着一扇寿山石嵌人物雕空龙寿纹十二扇围屏,屏内是一张软榻,榻上铺着湖蓝色捧云团花锦褥,同色滑丝薄被,月白色凌缎大迎枕,榻前是一方黑漆嵌螺钿小几,几上紫檀座掐丝珐琅兽耳炉内熏着名贵的沉水香。
不得不说,南宫经天的确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
南宫瑜除下面罩,搁在小几上,然后一一褪下衣物,搭在围屏之上,踏着玉石台阶,缓步下到泉中,将身子浸在略略有些发烫的池水中,疲倦地阖上了眼睛。
连日奔波,他确实感到疲惫不堪。
其实自从回到南宫世家,他几乎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最初的一段时间,他习惯性地每个时辰清醒一次,本能地起床去为江霜寒盖被,待双足踏到地面,才猛然警醒,他已不在白云堡。
后来,便是刻骨铭心的相思。在白云堡三年,虽然他几乎不曾单独和萧冰清说过一次话,每次面对她时,他亦是低首垂目,不敢直视她的容颜,但那时,他的心,是踏实的。
只要守在她的身边,便已足够。
可惜上苍对他,从来都是无情的,如今连这个小小的奢求,都不再满足于他。
为了这个身份,他已付出太多。
父亡弟弱,群敌环伺,举步维艰,考验重重。他凭着坚韧的意志,一步步走到今天,其间的惊心动魄,困难险阻,除了他,有谁能够明白?
他把头靠在冰凉的石台上,心头涌上一种无言的酸楚。
身体已经适应了水的温度,从脚底传到四肢,那种懒洋洋的感觉令人昏昏欲睡,同时,鼻端处传来的熏香渐渐变得甜腻,一丝丝钻入鼻中,传遍四肢百骸,犹如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轻轻抚弄他身上最敏感的部位。
一股热流,自他小月复下缓缓升起。
南宫瑜凛然一惊,这香中,分明是加了催qing的药物!
未及他作出反应,门口处垂幔飘动,两条婀娜多姿的人影出现在浴室内,均是身披轻薄如烟的白纱,迷人景致隐约可见。再往脸上看去,一个娇媚如花,一个清秀似莲,俱是人间绝色。
两人款款向前,向着南宫瑜屈身行礼道:“奴婢良辰、奴婢美景、奉家主之命,前来侍奉少爷。”
南宫瑜别过脸去,沉声道:“我不用你们服侍,下去吧。”
那个容颜妩媚名叫良辰的胆子似乎大些,闻言不为所动,反而娇声道:“奴婢是奉了家主之命前来,若是被少爷就这么打发了出去,只怕不好向家主交差。少爷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吧。”说着二人竟褪去身上所披白纱,涉水入池,一左一右贴在南宫瑜身边。
(不知道这一段是不是有点香艳?)